拉纤说媒呢!再把那张偏行为艺术的照片放大,粗略扫了两眼。
傅奕珩:嘴唇厚了鼻翼宽了,三庭五眼不达标,精气神太颓丧,头发这么长,cosplay都不用买假发。
对面静了片刻,忍无可忍,发来一条长达一分多钟的语音:“老男人一把年纪了还挑?你说说看这都第几个了?好不好的总得处一处才知道吧?面儿都没见就一棒子打死了?嘴这么du呢,头发长怎么了,用你家洗发水儿了?明明是个弯的,哪里得的直男癌?得得得,谁都没那个狼崽子帅,妈的,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那小子的颜值拿出来可以直接去参加选美……”
傅奕珩没理他,按熄手机屏幕,揣上车钥匙,电子门锁发出喀咔一声轻响,玄关的感应灯缓缓暗下来。兔子形状的垃圾桶里,领带上的碎钻在寂静中黯淡无光。
周傲他们家说出来也算是有头有脸有名号的世家,父母因循守旧,死活不承认酒吧领舞出身的花娆,觉得败坏门风,花娆又没有其他家人,所以周氏夫夫每回旅游专挑寒暑假,好把儿子花一诺托给闲人傅奕珩。
傅奕珩倒也不排斥,他挺喜欢花一诺这小孩儿,才七岁,人小鬼大,机灵得不行,叫花娆漂亮爸爸,叫周傲金主爸爸,叫他温柔爸爸。横竖,爸爸不值钱,有一个认一个,爸爸多,过年红包多。就是这仨爸爸里,没一个是亲的,这孩子是花娆冰天雪地里在天桥底下捡的。
拜名字所赐,爸爸们都管花一诺叫千金,花娆说他只想要个乖巧的女儿,不巧捡了个带把儿的,没办法,那就从名字上找补一下呗,不是千金,咱当千金养还不行么?
“千金啊,待会儿晚饭想吃什么?”傅奕珩拉开后座门,把花一诺抱下来。
小孩儿一下地,脚后跟还没站稳,就想往商场里冲,被傅奕珩拉住卫衣帽子提溜起来。
“别瞎跑,这儿人多,别走丢了。”傅奕珩笑着伸出手。
“好的,温柔爸爸。”花一诺听话地握住他的手,红扑扑的小脸蛋上笑起来有两个明显的小酒窝,“温柔爸爸我们快进去吧,外面好热,我都快融化成巧克力了。”
“我知道了,你是在暗示我给你买巧克力对不对?”傅奕珩弯腰刮了刮他的鼻子,“行,走吧,今天你那两个啰嗦爸爸不在,想吃什么都可以。”
“噢耶,温柔爸爸你真棒!我要买蓝莓口味的坚果的抹茶的还有……”小孩儿掰着手指数,很兴奋,蹦蹦跳跳的,跟只小兔子似的。
地上停车场,一辆尾随沃尔沃开进来的黑色宾利憩息在正后方停车位,悄无声息,像一头低调蛰伏的猎豹。
大夏天,车内的冷气却低得刺骨,穿着短袖的男人浑然不觉,深褐色的瞳眸微微眯起,里面倒映出一大一小两个温馨欢快的背影。
温柔……爸爸?
过了一会儿,他摇下车窗,点了根烟,骨节分明的手夹着烟伸出窗外,抖落烟灰。
烟灰落地,引擎声轰然响起,黑色宾利像只失控的疯狗往前狂奔。砰的一声,zhà开惊天巨响,刺耳的刹车声与路人此起彼伏的惊呼中,它一头撞上前方沃尔沃挺翘的屁股,直把整辆车往前推出了停车位。
超市里,傅奕珩就到底买含糖量多少的巧克力才能有效避免蛀牙这一伪命题而跟花一诺僵持不下。透过嘈杂的人声,广播里传出紧急通知:“车牌尾号为147的香槟色沃尔沃车主,听到广播后请速速赶往停车场,您的爱车卷入重大事故……”
“温柔爸爸,广播里说得好像是我们的车。”花千金拽了拽傅奕珩的袖子,小脸上满是担忧,“什么是重大事故?”
“嗯……我也不太清楚,好好停着的车能出什么重大事故?”
傅奕珩沉稳地嘟囔完,丢下巧克力和满购物车的零食和食材,抱起小男孩,风一般冲出商场。
一眼看到不远处的围观群众时,傅奕珩心里咯噔一声,第一个念头是:该不会是他的车在大太阳底下自燃了吧?
自燃就自燃吧,万一误伤到路人……
这么一想,更紧张了。所以等他抱着孩子,拨开人群,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