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算, 五百。”瘸叔狮子大开口,张开五根手指,坐地起价。
傅老师再怎么缺乏生活常识,也觉得这价格不怎么合理,狐疑地问:“什么泡腾片这么贵?”
瘸叔老神在在地摸着两鬓白发,用屡试不爽的三个字打消了这类有钱人的疑虑:“进口的。”
傅奕珩默了默,乖乖掏出钱夹子,递出五张百元钞票。
再转身的时候,魏燃骨软筋酥地趴在傅老师背上, 冲乘火打劫的死瘸子幽幽竖了根中指,后者满脸无辜,还童心未泯,学年轻人比了个不知羞的手指爱心。
魏燃差点气得装不下去,忍了又忍,才没直接暴起砸招牌。
巷子外的马路是严管路段,违停罚款,傅奕珩就把车停在了某个大型商场的地下车库,步行过去得花个十来分钟。
春寒料峭,夜风湿冷,巷口栽着的两株木棉树开了稀稀拉拉几朵热烈的花,远远望去,秃枝间点缀着零星橙红,萧索中一线生机悄然冒头。
魏燃的两条胳膊自然垂dàng在傅奕珩的颈侧,脸颊则肉贴肉地贴在傅奕珩的耳后,阵阵微烫的气息吐在那片敏感的肌肤上,随着行走时不可避免的摇晃,傅奕珩恍惚感知到魏燃干燥的唇不经意地摩擦着他的耳廓。
呼吸声撩人。
心旌颤动。
他放缓脚步,徐徐吐出一口气,偏了偏头,远离那股暧昧的热源。接着垂下眼帘,心无旁骛地数起脚下经过的拼接石板。
苍白的月光从头顶洒落,照进小巷青石板间的一道道缝隙,深嵌在缝隙里的那些个肮脏的垃圾无处遁形。
魏燃眯缝着眼睛,专注且肆无忌惮地嗅闻着傅奕珩颈窝间的气息。他个子高,傅奕珩背着他显然有些吃力,鬓角跟脖子里都发了些汗,那些汗水由内往外渗透,浓缩了人体深处最醇厚的味道,比任何迎合味蕾的香水更具蛊惑意味。
魏燃发觉自己的体温高得骇人,他很怕这种异样的温度会透过层层衣料传出来,烫到背着他的人。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沉默中,傅奕珩突然开口。
魏燃猛地一惊,以为他勘破了自己的小伎俩,倏地张开眼睛,心跳也一下子跃至临界值,他僵硬地转动眼珠,看到傅老师红玉一般的耳垂。
怔了怔,又等了一会儿。
好在那句话似乎是自言自语,对方又接着说了下去:“今天可能没法儿带你去住酒店,身份证落在公文包,公文包在家里。刚刚在你衣服口袋里搜了一圈,除了出入校园的走读卡,也没找到其他证件……啧,今儿这日子挑的好,刚好碰上俩无证游民。”
这通解释听起来有点刻意,尤其在明知魏燃听不到的情况下,像是在极力撇清些什么。
魏燃的嘴角翘了敲,他决定以后每天都争取做个无证游民。
别无选择,魏燃的家太远,而自己的公寓就在学校附近,为了方便魏燃明天早起上学,傅奕珩只能先把人捎回家。
回去后,把人轻轻放在沙发上,摆成侧卧的姿势以免碰到颈后的伤口,接着傅奕珩就去倒水,调好水温,放进一颗那什么进口的泡腾片,然后托着魏燃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把一整杯水灌了进去。
喝完缓了十分钟,魏燃真的就醒了。
傅老师愣了半晌,回头看了眼茶几上的泡腾片,觉得那五百块花得挺值。
“这是我家,今晚就先在这儿将就一宿。”
也不管魏燃这会儿刚醒过来是不是神志清明,他率先进行了一番简明扼要的说明,然后降低语速,建议道:“我看你身上大大小小还有挺多擦伤,打工短时间内就别去了,养好伤再说,起码得等到脖子后面那道口子愈合拆钉了。喏,这是碘酒,这是棉签,这是消炎yào,还有这个——”
他把所需物品一一摆在魏燃面前:“这是保鲜膜,待会儿洗澡的时候缠在脖子上,免得伤口进水。”
“老师。”魏燃眼花缭乱,坐直了,局促地挠了挠头,“我还没跟你说清楚今天到底咋回事儿……”
“先去洗澡,对了,最好别淋浴,拿毛巾简单擦一下就好,伤口一旦进水感染了,会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