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冥吻着她的额头,鼻尖,嘴唇,下巴……吻够了,才看向她,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像是要将她溺毙,低声问:“回去做甚么?跟我走,从此我护着你。”
听着他的话,沐晚一颗心忽然悸动不已,不想再纠结他的身份,只想沉迷在这短暂的快活中。
她主动吻住他,却被他扣住,反客为主,吻得凶狠暴虐、意乱情迷……
好不容易推开他,沐晚喘息着,一双眸子水蒙蒙,软声道:“真的要回去了……昭儿会担心,他们找不见我,怕会为难她。”
男人像是不情愿,“嗯”了一声,把玩着她的秀发,半晌从旁边拿出一物,递给她,竟是沐昭的云隐伞——他将沐昭打晕后,顺便收拾了残局,将她的小伞也顺走。
沐晚不解,池冥看她傻傻的,忍不住又亲了亲她,道:“你妹妹的东西,是个好宝贝。”
沐晚听了,掐了他一把,嗔怪道:“你拿她的东西做什么?”
池冥低笑,含住她的耳垂抿了抿,道:“否则你如何解释?这是隐身法宝,你回去便说自己找机会藏了起来,等药效过了才回去。”说着又亲了亲她,像是亲不够似的,又接着道:“那女弟子身上的药我已经调换过,别人只会当她喂了你软筋散。”
沐晚一颗心软绵绵,搂住他的腰,眼睛里盛满感激和爱慕,望住他。
池冥被她看得一阵意动,咬了咬她的鼻尖,邪笑道:“说起来那药,可真是好药……”
沐晚想起先前的事,脸一红——她就是因吃了那药才中的情蛊,被他拆吃入腹,可不正是好药?
池冥见少女脸上红云漫布,偏又带着一股子媚劲儿,忍不住扣住她的腰贴向自己,不多时,室内便又响起一阵暧昧声响。
……
沧月派闹哄哄一片,沐昭晕了,被泠崖带回揽月峰。
如今已然证实,勾结魔修的是重夜锦,洪涛无话可说,只好将气统统撒到白柔头上。
好在当着天钧老祖的面,他也不敢直接虐待她。
死了四个弟子,一个失踪,还有三个来历不明的魔修需要查明身份,掌门一个头变作两个大……正在此时,沐晚却自己回来了。
沐昭确实是累了,沉沉睡过去,泠崖一直守在她床边。
短短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事。
他一直是个骄傲的人,除了师尊天钧之外,他头一次对人敞开心扉,无条件地对她好,教养她、爱护她,将她当成自己亲生女儿一般对待,却忽然发现,她是个骗子。
他恼怒、生气,其实还有点受伤。
可哪怕心中的怀疑已经坐实,在别人为难她时,他还是忍不住挡在她前头。
就在她站出来替白柔辩解时,他忽然想通了。
他一直知道沐昭不太喜欢白柔,每次白柔来找他说话,沐昭的嘴都撅得能挂上两个油瓶,直截了当跟他抱怨过好多次——“白柔夫人太讨厌啦!师父你不要理她!”,泠崖每次都只是笑着弹弹她的脑门。
人的情绪有时候很容易走偏,这些天来,他回忆起的都是她的谎言,那些他后知后觉地,她顾左右而言他的假天真;直到她站出来,不惜暴露引梦铃的秘密,替白柔挡下了洪涛的责难,泠崖才忽然回想起她的好。
她对每个人都很好,不争不抢,不贪不嗔,有点耿直,有点傻气。而他所欣赏地,不正是她这份赤子之心麽?
人都有秘密,或许她也有迫不得已,他决定成全她,只要她对自己坦诚相待。
沐昭醒过来,再次对上泠崖的目光,只是这一次,没有陌生地探究,只是淡淡地注视。
她鼻头一酸,几乎以为白天发生的一切只是做了一个梦,带着哭腔喊道:“师父……”
泠崖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道:“昭儿,你可有话同我说?”
他希望她能毫无保留。
沐昭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她看向泠崖,他的目光太清澈,太深邃,仿佛能看穿一切……她的心怦怦直跳,以为泠崖知道了沐晚同那个魔修的事。
她结结巴巴道:“师父你说什么……”眼滴溜滴溜转开,偏不直视他。
泠崖太了解她了,她什么时候要使坏,什么时候在心虚,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自嘲地笑了笑,站起来,冷冷清清道:“你休息罢。”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沐昭呆了。
这一日,他的情绪总是反反复复,她却压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被魔修绑走的阴云还密布在她心上,只想有人可以安慰她,却三番四次被泠崖故意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