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落了个背黑锅下台的下场,但皮文静曾经是个正经的官家小姐是事实。她年幼时见过母亲操办那些复杂的官场人
际往来,知晓此事不简单。
为什么大老婆地位高?
在这时代来说,娶妻娶贤,大老婆是娶回家操持家务的,传宗接代可以找过继,最主要还是在操持一个家的能力。
就像东方穆谨,一个嫡长子要背负多少责任?一个好姑娘,得打小给带在主母身边养成,知道怎么处理这些方方面
面的琐碎事。正妻是身分和能力的象征,轻易动摇不得。
按道理说,若是妻主,情况也该是如此,由正夫操持家里。
可杜宅情况,杜丹似乎全包了……
“……这些事,莫非夫上不让大爷或三爷处理?”大概是困惑许久,皮氏难得提问。
“逍遥?”杜丹一愣。之后笑了出来。”三爷还行,你瞧大爷像是能理清这些事的?”
皮氏忽然有些尴尬。
杜丹笑道:”我知晓你想些什么。能让他们做的事我会让他们做,才适其所,大爷、三爷在自己看见的地方亦有用
心,我注意的地方我出力,谁都有自己擅长的事,于外都是我的名义,没一定要谁去做。”
皮氏沉默。
“……如此,夫上不觉得太累了?”
“哪能呢,大半时间都在车上消磨,屁股给坐疼了倒是真的。”她笑。
在杜丹上辈子,像她这样的女性高阶主管,手上永远没有两件以下的事在进行。
一边盯孩子功课,一边看开会资料不过是新手程度,就连偶尔放个长假出游,谁不是在机场用手机、平板回复一堆
决策,整理货单?玩完晚上回饭店收信处理公务,解答同事问题,开个视讯会议……做的事不一定比上班少。
平时行程满档不必说,不少人想专心冲刺事业,以防万一先冻卵。假日跑医院,偶有会议与疗程时间冲突的情况
下,专业指导后,针药随身,休息空档直奔洗手间,深吸口气给自己扎针的情况都能见到。
人前美丽自信,背后个个都像神力女超人。
到大翼后,也不知该说受限于科技的不发达,还是得益于此,杜丹的生活步调比起从前慢了许多许多,她都觉得自
己给养出点慵懒。
可看在皮氏眼中,别人家的大爷只要挣钱养家,家里人情有妻子打点,杜丹却是两者全包。
甚至醇水伙计是夫上拍板请夫子教课,就连自己这样半路捡回来的陌生人,她都能带在身边教导提携。
她常说”夫上有大能”,这句话真心实在。
论能力,论心胸,论处事的洒脱与迫力,谁家大爷、妻主比得上杜丹?
论细腻,论温情,论待人,哪家大爷、妻主能像杜丹这般愿意与人好好说话,不随意将人看低?
杜丹待人稍稍有些不合阶级礼数,可曾经从官家小姐到给人欺上门,甚至流落街头行乞的皮氏,却在惶惶不安中,
给暖了心。
就是家里几位家世良好的爷,在皮氏看来都觉得差上杜丹一些。
二四四、隱婚狀態 《三夫侍》 ( 拾三果茶 ) | POPO原創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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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四、隱婚狀態 《三夫侍》 ( 拾三果茶 )二四四、隱婚狀態
原本無助的痛,心裡的恨,乃至對未來的迷惘,隨著跟隨杜丹時日越久,皮氏心給穩定。
適才適所,她相信在杜丹身邊,自己能不受禮教束縛,沒得非要出嫁從夫,即便是父母雙亡的孤女,亦能掙出自己
的尊嚴、底氣。
眼前這位,一活生生榜樣。
*
在杜丹到處奔波忙活時,六王也回到仙隱宮處理公務。
用不著上朝的國師平時像個宅男似,可該幹的活、該知曉的事,這位仍是一件不落。
他坐在書房案後,閉著眼,聽底下人報告入冬至今各地氣候,以及因大翼地廣而晚了些日子統整出來的諸多數字。
今年北邊糧收得少了。
藏、戶兩州早雪,翼州北邊雪況更是嚴重。
南邊還算穩定。
兌州臨海三縣雨成災。
他沉靜地聽著報告。
聽完一撥,又來一撥,以為事完,內侍來報,又有人求見。
這次來的是秦厚土。
「參見王爺。參見國師。」秦厚土一進書房,先是跪下行了大禮。
「起來說話。」輕輕一眼,曲禎逸眼皮再度垂下,聲音淡淡。
「謝王爺。」
秦厚土爬起身,理了兩下衣袍下擺,再度一揖。
「微臣前來稟報,杜夫人所提意見,臣已交付司中討論。」
「反響如何?」
「約三項可行,杜夫人所說的無不是控溫之法。」
「說詳細。」
「是。杜夫人手下農人用的是暖棚之法,造爐及埋銅管線,燒草木或碳使溫度足夠,即便嚴冬,可出春菜。」秦厚
土仔細道。「二是埋肥,肥能暖土,三是造牆佈網擋雪,雪不覆地,耐寒的苗能過冬。」
聞六王只是輕應,似乎還在聽,秦厚土繼續往下說。
「暖棚之法要到量大,得與工部相商布置。然造價高,幾位同僚認為只能用於官田……」
「嗯?」六王輕輕一聲,秦厚土急忙再解釋。
「微臣祖家清貧,杜夫人所講之物,臣認為簡陋些,以竹子或木片裹泥取代,即便差些,不難辦置。臣已邀工部安
大人等商議,再輔以埋肥暖土、搭個簡易擋雪之物,即便無法在雪中大收春菜,應付民間過冬應是足夠。」
方法可行是肯定的,畢竟杜丹都種出那麼多菜了。
可成本高,民間整不出來;難度高,民間學不來,派員下到各地去教得人手經費,要考量的事多,方方面面的規劃
訂定,需要時間。
聽完秦厚土的話,曲禎逸掀眸。
只餘光瞧見六王的秦厚土立即將頭壓低。
「商議之日訂於何時?」
「稟王爺,兩日後。」
「將杜丹也帶去。」
秦厚土稍愣。「農糧司這兒幾位同僚與杜夫人有過交談,知曉杜夫人本事,可工部那邊……」
曲禎逸眼神過來。「工部那邊怎麼?」
秦厚土再度將頭壓低。「杜夫人貴為相爺及宣武將軍妻主,談吐有禮,本領不俗……然杜夫人是白身,這回還有工
部幾位大人在,臣擔心有人言語不敬,壞了杜夫人的好意。」
「既是她提的意見,其中細節有她來講,莫不該更詳盡?」
「是如此。」秦厚土硬著頭皮道。
「利於國之事,誰有不滿?」六王嗓音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