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有别人对不对?”她听见护卫喊叫的内容。
“嗯。”
“爷……相爷有无危险?”
“不知。”申屠冺挟紧她,又上了一道墙。
他动作轻快,身上人儿的存在完全不影响他活动。没一会儿他便甩开追兵,得以稍微放慢步伐。
他先从怀里掏出药丸,凑到她嘴边,杜丹自然地张嘴,将药吞下。
药效神速,不过三息,便能感受体内酸痒减轻几分,身子轻松,脑袋便能运转过来。杜丹扯动申屠冺衣服,喊了两声要他停下。在确认暂时安全的情况下,申屠冺依她意愿,慢下脚步。
他将杜丹放到自己面前,几日未见的妻子先顺顺气,待站直身,劈头便道:
“小冺……相爷是我师父,我不能见他危险不救!”
杜丹直奔重点。
浑噩的脑袋经过一路,总算将刚才的动静串连起来。申屠冺为救她,使毒放倒了府内不少护卫,此时竟又遇上刺客袭击。她不知道受到影响的护卫有多少,却担心东方穆谨因而遭遇不测。
不说东方穆谨与她关系,即便这些日子自己遭了罪,对方待自己是真心是恶意自己分得出来。加之如今混乱有自己因素在内,她不能见东方穆谨有意外。
面对眼前人儿的紧张,申屠冺露在面罩外的眼透着困惑。
杜丹不会知晓,她失踪五日,家中三夫婿几乎快将京里给翻过一遍。
她人入府衙后便失踪,三爷硬闯府衙,与人多次冲突,烦得魏子鱼差点没把他拿下。二爷大爷亦几日没能好睡,全力找寻。若非谷逍遥发现那日找上门的人,所问之事有怪,做了手脚,让申屠冺放出门内养的黑虫闻香一路找过来,谁能知晓,杜丹人竟被关在与宅里众人八竿子打不着边的相府里?
虫子才带回讯息,家里三人商议,决定由他入府探情况。
而今杜丹却说,把她关在这儿的相爷是她师父?
“小冺你不晓得,我幼时被人牙卖到大户人家做事,当时伺候过爷,是他诸多教导,又给我提了身分,否则我现在人许还在那户人家里刷衣服……更不可能远游遇上你……”杜丹飞快解释。”我一小孤女,爷没看轻我身分,正经在册上给我记了名,成他学生。小冺,爷是我恩人!”
申屠冺眉心仍没松,却是懂了她意思。
那人是她恩人。
“我先送妳到安全的地方,再回去。”
“这里便安全了,刺客全冲着爷去,府里护卫不会伤我。时间要紧。”杜丹有些急。
此时再与申屠冺对上视线,从他清明的眼中,她忽给明白,这位夫婿定已察觉许多事──虽不像谷逍遥有对狗鼻子,申屠冺五感亦敏锐惊人,她毒发与东方穆谨有过碰触,定会染上味道,他不可能没发现。
若是大爷或三爷,此时要不得言语挤兑几句,表达不满。但她催促,二爷干脆点头。
“好。妳躲好,我待会儿回这儿接妳。”
见他调头就走,杜丹突然唤住他──
“小冺!”
申屠冺望回来,杜丹眼热。三个夫婿里,唯有他,会在此时二话不说,全心成全她想望。
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如此疼爱她,如此无怨无悔付出的男人。
“……你小心。”
虽然隔着面罩,杜丹知道申屠冺朝她一笑。他利落地上墙,转眼消失在视线中。
再度回到适才的路口,已打成一片。
申屠冺先是在高处看过,稍早弄倒护卫的药是谷逍遥给的,但术业有专攻,他没谷大爷那不晓得从阴过多少人的经验中磨练出来、呼吸间要人倒便没人能站的神技。
他刚才撒药,失去行动能力的不少,更多的是受到影响而动作显慢的。
如此一来,相府护卫人数众多,在战力受损的状态下,却是与二十来名刺客打得不相上下。
以相府主场条件还打得这般混乱,申屠冺刚才那一搅局功不可没。杜丹担心不是没由来。
一五零、行事 《三夫侍》 ( 拾三果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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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零、行事 《三夫侍》 ( 拾三果茶)
一五零、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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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了几眼形势,申屠冺鬼魅般朝乱中靠近,他一现身,同样的黑衣蒙面打扮,立即被当成刺客同伙遭受攻击。
他掐着力道,卸去属于相府这边的攻势,反手对目标却是一剑一个。
剑尖由背出胸,刺过即收,由于动作太快,中剑的刺客甚至跑出几步后,血才由身体喷涌而出,死了个不明不白。
应付两军夹击,申屠冺同泥鳅滑溜,每出手便能带走一刀下亡魂。很快便有人发现他的异常,却没人拦阻得住此人脚步,远处东方穆谨也发现了这位,同时认出他就是刚才带走杜丹的黑衣人。
杜丹人呢?
就在横插一人入混乱战局的情况下,没大动静,大伙照样打杀,却动作一个个慢下。回神张望,尽是自己人的面孔,才发现不知觉间,院里刺客死了个精光。
转眼仅剩一人。
夜风带起浓重血腥味,死神般的黑影驻立于路中,手中墨刃连至地上,没点光影,静得妖异。
即便见过战事,眼前静谧,仍让不少士兵下意识咽了唾沫。
──杀手。
不少人脑中浮现此二字。
没点声息,夺人命于无形。这是真正的夜里刀!
黑衣人站在路中,没了动作,遥望远处被护在人群中的府主。
东方穆谨知晓那人在看他,他瞇眼。
由他适才举动,可以知晓他与先前的刺客不同路,但也因此,相爷情绪波动。
“杜丹人呢?”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