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正经些?」
钱清贵笑。「我又何时不正经了?」知道大哥担心,他复解释。「成亲非儿戏,我有分寸。」
「堂堂钱家五爷,给个野……无父无母又无背景的小姑娘作丈夫,入她宅又非坐大,小五呀,你可是给鬼迷眼了。」被五弟一瞪眼,钱大爷说到一半急忙改口。可想到娘亲的反应,他又忍不住叹气。「那杜丹可真有这般好?」
钱清贵态度懒懒,噙着笑。
「不怕实话说与大哥听,杜丹人是如何,我亦未完全明了。」
此话一出,钱贵元差点没被气得头顶冒烟。
为了这婚事,小五几乎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知晓他性子烈,爹娘生气担忧却又不敢太过强逼。
可谁知这家伙不只入赘,还要做小!
婚事都谈了,小五本人极坚持,大有这亲没结成他就打一辈子光棍的气势。爹娘动情说理皆无用,亦不敢反对,更不敢转移炮口改对付那女人,担忧气焰太盛真成了亲会害小五入门便被妻主冷落。
整场婚事,钱家长者全闭口,由著钱清贵依女方心意筹划。这对钱家这种大富之家而言是多羞辱的事!
但听听这家伙说什么?都入妻门了,还不清楚妻主究竟是好是坏?!
「五弟,你可真是……唉!」
「大哥安心。」钱清贵安抚道。「我与杜丹相处时日不长,自然还看不通透。可她性情好坏还是瞧得清的。」
「看不通透你这又是如何知晓!」钱贵元那个气。不明不白就知为那女人说话!
「我在水承搭船曾落水,那時杜丹與我不過萍水相逢,便救我一命,未曾要回報。個把月後在京裡遇上,她欲行商事,來與我混熟臉,可終究也沒出言討要恩情,自個兒把龍咬包生意搞起來……」
「說不得是放長線釣大魚。」錢貴元哼。
「那麼現在魚也上勾了。」錢清貴輕笑,一點也不在意如此說自己,見大哥又要上火,他才緩言:「大哥安心,成親一事,杜丹早已主動與我相談。她不信我真心要入宅,與我談定,除了屋宅與下人由我安排,我帶來納禮分文不取,往後商事亦不干涉,若我要離去,亦不阻擋,全依我決定。」
「說得可好聽。」
「她還與我簽了契。」
錢貴元這下目瞪口呆了。
成親前先簽契……這玩意兒他可未曾聽過!
「這……」真夠不倫不類。即便擔心小弟給鬼迷了眼,可這種事聽在大翼土生土長的錢家大哥耳中,又覺荒唐。
哪家人夫不是入了妻主家便財產全部上繳?
杜丹的舉動背後意欲為何尚不知曉,但錢貴元知道,至少此情況下,小五真想走人,沒人攔得住他。
他沉浸在那不可置信的荒唐感中,好一會兒,才敢相信。
總算放心不少。
「既是如此,她要敢讓你受委屈,你就回家便是。」
錢清貴哭笑不得。「我這才成親,房都沒圓呢。」
錢貴元瞧了眼他腰上青帶。「她明兒可會過來?」
「就算沒過來,再三日我也能自己脫了。」他扯扯腰上的帶子。
只是杜丹都過去大爺、二爺的房了,要是明日沒來他這兒,豈不難堪?
錢貴元甚煩心,娶妻可沒這鬧心事!誰讓小五是給納進屋的,又非正夫,這事他要過來擺大哥派頭名不正言不順。
「反正點你不通,你自個兒有主意便成。」省得他們幫忙出主意還得落得被埋怨下場,小五可不是喜歡讓人擺布的。
錢清貴淡笑,任大哥嘮叨。
「回去替我向爹娘說聲,讓他們不用擔心。」
「要說你自個兒說去!」想到這小子前陣子在家搞得那陣仗,錢大哥氣不打一處來。這小五可真是仗著爹娘疼寵,把二老給傷透心了。
錢清貴沒轍,只好應下。他這人性烈是回事,卻不是不知好歹的孩子。目的已達到,回頭還是得去認個罪,哄哄二老。
「行了,再待就太晚,你才新婚,宅裡不明朗,大哥就不多待,省得有人藉口說你不是。」
「謝謝大哥。」錢清貴笑容真切。
畢竟是自己疼到大的五弟,見他笑臉,錢貴元再多不滿,終究還是比不上心中不捨。這親事是委屈了,可在他觀念中,婚事再壞,終究也是要過一輩子的地方,嘴上嘮叨發狠不過是宣洩情緒罷,除非錢清貴自己擺出非離不可的態度,要不他也只想著如何幫助小五在新宅站穩地位。
他又慎重叮嚀幾句,才讓人領路離去。
在大哥走後,錢清貴也沒了看帳本的心思,坐了會兒便走出書房。
外頭的二才立即打燈跟上。
錢清貴沿著路走。
這宅子本是他私產,即便現今名義上換了個主子,宅內佈局模樣也稍有變化,可他還是熟悉得很,不用人指點方向,逕自往花園走去。
沿途下人見到他,恭敬非常,全沒因換了個主子及錢清貴身分地位有所變化而改變。
錢清貴自己走到涼亭,就站在那兒,抬頭對著剛露臉不久的月亮,望出神。
魚上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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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時果子住在外地的老妹回來,一起聊天時,我提到自己手腕又壞了,這次骨頭竟然位移一塊,睡眠困難已經幾個月沒改善,感嘆身體越來越差,然後就說,如果我哪天突然掛了,希望後事一切從簡。
(大家別驚嚇,我家挺開放,不避諱談這些,而且我也覺得談這種事很正常XD當然還是希望自己健康長命,不過世事難料嘛,有些事或喜好先跟家裡人交個底,總比事情發生時讓他們傷心不知所措又得憂煩操辦好嘍)
我妹回我她也希望如此,又聊到我爸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