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三果茶)八十一、下药
不如就占些便宜,唤杜姑娘一声妹子,杜姑娘别觉得我唐突。」
这话教杜丹惊了下,急忙道:「钱公子瞧得起杜丹,是杜丹祖上烧高香了。」瞧钱清贵笑盈盈地望过来,她一顿,扬起略显羞涩的笑容。「那我就占便宜唤一声钱大哥了。」
「我瞧咱们就别再客套了。」钱清贵笑。
「嗳,钱大哥爽快!」
能唤钱清贵一声大哥,杜丹绝对是占了大便宜。在这时代,即便救命有功,也要人家愿意认。不管有恩与否,上位者愿意折节下交,又是另一层面的赏赐。
杜丹对这事看得透,于是态度挺清楚:有功莫念,有赏谢恩。她态度就是如此了。
这顿饭吃得还是挺愉快。
今日本就抱着培养交情的目的来的,收获意外丰硕,杜丹相当开心。
让人将剩菜全撒了,换上热茶、温酒,钱清贵举杯向杜丹。
「这杯我敬杜妹子,祝贺妳来京。」钱清贵笑盈盈地瞧来妩媚。「往后有什么事,尽管找钱大哥。」
杜丹也替自己斟上一杯,应和两句,一口饮尽。
温热的液体进入喉咙,温润香甜的口感中带点辛辣,是有一定酒精浓度的果酒。
钱清贵瞧她干杯,脸上笑容加深几分。同样将杯中剩余液体清空。
桌上有些金实,前天鲁正送过去给杜丹的那盒被两个大男人分赃了。她只来得及剥了两块皮,肉却是一瓣都还没尝上。今天又见到圆圆滚滚的金实,馋虫便上来了,配着果酒、热茶,一连吃了两颗。
宾主尽欢,吃饱喝足说了不少话,看时间差不多,已经待得够久,杜丹便主动提起告辞,而后依原马车,让人送了回去。
就在杜丹离开后,钱清贵走到窗边,见载着她的那辆马车驶走。
一会儿,包厢的门被敲响,一道人影进了门。
「少爷,送杜姑娘上车了。」是刚才门边守着的二才。
「瞧见了。」钱清贵懒懒道。
语毕他离开窗边,二才往前靠,替他收拾起桌面。
「少爷,这些果酒是要……」
「全倒了。」
二才咽咽口水。「这可是好酒呀……」
钱清贵抬眸,似笑非笑道:「要不全赏你了。」
「还是倒了吧。」二才立马正色道。可才说完,不住再问:「少爷那药可真有如此奇效?」
「我也挺好奇,要不你试试?」
二才嘿笑兩聲,連說兩句不敢,急忙把酒水端走處理了。
錢清貴笑容斂去,逕自倒了杯茶喝。
少了人,包廂內溫度似乎低了些許。
錢清貴捧著茶看向窗外,遠處雲層壓得低,天色略濁,瞧起來應是快降雪。
魯正不愧是看著某人長大的老經驗,擔心果然成真。
雖然杜丹救了錢清貴一命,可錢公子是什麼脾性?知道杜丹輕薄了自己,小心眼的傢伙心裡可是把帳記住了。先前找不到人便罷,如今人送上門,某人不可能不給自己出氣。
可,杜丹也是妙人。
錢清貴不否認覺得她挺有趣,加上救命是事實,他心裡也還在拿捏該如何整。
剛才摻酒裡的藥粉奇特,可虛人氣血,亂人精神。不過藥效不長,只有一日。毒發時會產生幻覺,若出了門,小則胡言亂語,大到如何就不好說,可因而丟臉面是肯定的。
不過他已吩咐人盯著,不管如何,定保她性命無虞。
就這樣吧。先讓她出醜難堪段時日,瞧她是何反應,再考慮要不要就此揭過她輕薄了自己這事。
想起那鬼靈精的傢伙可能在大街上做什麼糗事,錢某人頓時揚脣漾開淺淺的笑容。
與此同時,馬車上吃飽喝足的杜丹挺高興地看著窗外景色。
今日收獲豐富,與錢清貴搭上線,能為她日後計劃省不少事,乃大喜事。
雖然不見得一定得麻煩他幫忙,可有人脈和沒人脈,底氣差多了。先前她在自己做生意和找工作之間猶豫擺盪,就是擔心遇事了自己沒後台擺平不來。
如今心安,回家後她可以將做生意這事落實下來了。
心情挺好的她看著外頭景色飛掠,沒一會兒,車便駛出城東,接近城南。
天空雲層厚重,杜丹靠在窗邊,忽然一陣冷風,讓她打了個寒顫。
体内还有着刚才喝了果酒残存的热度,冷不迭地打了个寒颤后,体内那残存的热度似乎瞬间全被驱光,她开始感到浑身发冷,过了几十个呼吸,身体才缓过来。
她抖了两抖,心想这温度又降了。还好昨儿已经买了厚棉被。
马车很快就来到南市,再驶一段路,便将杜丹送到了家门口。
她向赶车的大爷道了声谢,推开家门,院里空荡荡的。她想着申屠冺大概是出门找吃的去了,今日她没先替他张罗,再者,日后他总得出门走动,让他自己出门走走与人交流乃必要。
杜丹回房换了件旧衣,再度回院子整理起东西。
灶和流理台什么的厨房设备申屠冺已经全给弄出来了,昨天他们上市场时还买了些锅碗瓢盆等工具。杜丹不是大厨,但自认做的菜还不错,常年在各国飞来飞去,她对于不少地方的特色料理都有涉猎,她会想做吃的,也是想着自己脑中菜单多。
再者,每个人心里多少都有些料理梦。
不管是喜欢咖啡香气想开咖啡厅或想是想去卖薯条、炸鸡排的。杜丹曾经在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时,也想过干脆抛下一切,到山里去开间小民宿做个自给自足的自然农夫,或是在闹区中的巷弄内找个小店面弄点温馨家庭式料理。
事不如愿,她最后还是没能抛开工作,心里的那一点小梦想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