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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夫侍》 ( 拾三果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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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三、红疤妇(修 《三夫侍》 ( 拾三果茶)五十三、红疤妇(修

    接下来杜丹就被大夫赶出去了,后面的住宿或医疗等问题,由年轻伙计接手说与杜丹知晓。

    百草堂规模算不得小,除了前头有坐堂大夫问诊处,馆内亦有几间房,供情况较严重的病人或伤者住宿。

    但这时代「住院」的人并不多。

    因交通不便,找的定是附近大夫,就是下不了床的,要不请大夫上门,就是来看诊完再被家里扛回去。

    父母在,不远游。

    是不是所有人都持着这份孝心不可得知,但这时代的人对「回家」一事重视非常不假。

    出远门赶不回来是一回事,但人在附近,岂有不回家睡的道理?

    偏偏某人无家可归。

    杜丹也想得简单,与其再去寻客栈来回奔波,不如在医馆住下。

    伙计知道杜丹要在医馆住下颇感意外,但再听她说是外地来人,一脸了然,客客气气地将医馆内该注意的事都说予杜丹听了,被问了许多问题也不嫌烦,一一为她解答。

    掂量身上余款,一番考量后,杜丹最后要了个小院落住下。

    简单做些打扫,稍晚,谭似也被搬到小院落的房间。

    「这病着实古怪,不过小娘子安心,老夫定尽力救醒妳家汉子。」那灰胡大夫挺有心,特地跟过来找杜丹又说了几句。只是他语气未免过于激情,掩不住的兴致高昴。

    杜丹半是演戏,半是真心地苦笑应对。

    大夫有心是好,但这举动后所代表的意思就教人忧郁了。

    总归她和那个伪夫婿没感情,就算他得的是不治之症,也好过这种「没见过」,不知得摸索多久的病。

    要是一拖数把月还没得解,她是要当个「好老婆」不离不弃,还是干脆抛夫继续旅行?

    还有……倘若日后大夫说那家伙得用名贵药材、日日喝蔘汤才能痊愈,她的小荷包能否支持?

    好人不是这么好当的,总归是自找,要落跑也得等尽过力,真不行了才能跑。至于现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床边,杜丹对着那害她进退维谷的「凶手」叹息。

    *

    秋阳灿灿,于天空开出一朵巨大银花。

    午时一刻的临东城外,一名穿着浅灰布衣的男子骑驴缓缓靠近,入了城。

    驴蹄踩在石板路上发出规律声响,不紧不慢,悠悠前行。

    隨處找了個賣吃食的小攤,男子下驢,找了個地方綁著,拉過椅子,要了碗麵,大刀金馬坐在攤前,唏哩呼嚕,三兩下就吃了個碗底朝空。

    攤老闆不住朝這男子多瞧一眼。

    飛快吃著麵的男子一看就知不是本地人,不看長相,光看膚色就知道。

    臨東這兒人的膚色偏紅,皮膚白的透紅,皮膚黑的也透紅,這人不黑不白也不紅,此外樣貌倒是端正,眉是眉,眼是眼,鼻嘴耳朵全沒長歪,不過分陽剛也不秀氣,中正剛好的一個人。

    不過這般周正臉,卻給人一股說不出的怪異感受。

    在旁人眼中,男子明明在吃飯,偏偏那張臉……沒表情,還有些嚴肅。別說不像在吃飯,這人表情說是來找碴的還不差多。也難攤主人會一眼就盯上這客人,要男子下一秒喊出「老闆你這麵裡有蟲子」他都不覺奇怪。

    實在是男子表情太詭怪,攤老闆心裡警戒著,越瞧越覺得得將這人盯個仔細。

    要是敢訛到他頭上,不打死他丫的……

    喀地一聲。

    碗放下。

    找碴男:「再來一碗。」

    攤老闆立即笑開了花:「好咧,馬上好!」

    一連吃了三碗麵湯,男子給錢,在老闆熱情歡送下離開麵攤。

    街上有些小販,稀疏錯落,他目光緩慢掃視。

    接下來好一陣子都得露宿,得找些耐放的玩意兒路上吃。牽著驢子走了段路,賣湯水或生鮮的多,也有些果子,果子能放,但他路上也能採,不需花那錢又佔重量。

    他保持原本不緊不慢的步伐前進,卻,在餘光在掃過一處時,腳步略頓,瞇了下眼。

    那看起來像間醫館,因它門口掛了個應是醫館才會取的名字:百草堂。有名婦人正從醫館內走出來。

    離了段距離,但憑男子優異的視力,不難看清那名婦人樣貌。

    那婦人穿著乾淨的青布衣,頰豐,膚黑,矮個矮,堆人群裡便會立刻失了蹤影的那種。

    明明是那般不起眼的小矮個,但男子記得,幾個月前,水承碼頭邊,用了招詭怪的手法,救醒不少溺水之人的女子,就是長這模樣。

    不過五個月左右光景,小矮個身高未見長,臉沒什變化,但人從水承跨越千百里來到臨東,烏絲盤成了婦人髮。

    男子沒什表情的臉上,眉微揚,但又立即變回原樣。

    那婦人往另個方向走了,男子若有所思,最後仍是沒上前招呼。畢竟他對那傢伙做過些事,他不確定她見到他會有什麼反應。

    如此一思量,他腳下又動,保持原本速度,繼續往前走。

    沒交集的兩人,陌路。

    從醫館裡出來的杜丹,在街上左彎右拐,直奔一家偏僻位置的吃食攤。

    吃食攤位處離大街有些距離的巷弄內的一塊空地,附近空蕩蕩,零散種了幾棵樹,除了樹外就一個擺了兩張椅子的小攤,顧攤的是位臉上有塊紅疤的年輕婦人。

    杜丹來到攤前坐下,看來這兒客人真夠少,顧攤的婦人見到杜丹露出了有些意外的神情,接著靦腆一笑。

    她記得這位昨兒曾光顧的客人。

    「這位大姐,我又來了。」杜丹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