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来的那俩外地人可还老实?不是王婶说,那些外地人就是一肚坏水,源子不在家,妳小心被害了──」
「王婶!杜娘子挺好的,妳想多了。」
「哼,挺好的还能来咱们这儿?好人家媳妇都老实在家呢!我看她是一肚子蔫坏,妳还是早点赶她出去,那大个子也不知是不是真有伤,再几日家里就要进粮,不定那两个图的就是这些进项,王婶这几日总睡不安稳……」王婶叨叨念念,看样子送玉米糕是其次,主要是来探情况。
「杜娘子相公撞了脑袋没醒,遇这祸事,她一小娘子照顾丈夫也不容易,我和源子商量过了,就让他们住几日,等她相公醒了再让源子带他们进城。」
「妳和源子想得倒簡單,不說那大個子是不是裝昏,就是真的,他要醒又是妳和源子說了算?若那大個子躺個個把月,到時大雪封路,妳和源子難不成還要多備那二人的食糧衣物?噯,說不定那倆就是要來白吃喝,就妳和源子不機靈!」
「王嬸──」
「叫王嬸有啥用?妳和源子就是菩薩心腸也該用在咱們自個兒人身上,妳沒瞧妳藥叔就不肯來瞧那大個子,要我說妳藥叔才是清楚的,把東西給外人用做什,給他瞧好了,說不得還反咬咱們一口……不行不行,我回去跟妳娘說,讓她來趕人!」
張氏被那叫王嬸嘮叨得只能陪笑。
王嬸音量極高,杜丹坐在屋裡,心裡也明白那婦人是故意要說與她聽見。
她心裡嘆氣,等著那王嬸好一通說完,讓張氏給勸回家去後,才離開房間。
張氏送完王嬸,回頭瞧見杜丹,又堆起笑容。
「杜娘子可要嚐嚐玉米糕?」
她手上一個籃子,裡頭幾個黃澄澄的玩意兒,應該就是剛才王嬸送來的那些。
「早上吃得多,還不餓呢,張大姐留著吧。」
「那好,我先擺著。」
杜丹看張氏將籃子拿進屋裡後再出來,上前喚住了她。
「張大姐,明兒個,我想送我那口子進城找醫館。」
張氏一愣,遂有些尷尬。「杜娘子可是聽到王嬸的話……妳別往心裡去,這些長輩就是想得多,行事較仔細,人卻是不壞的。」
「張大姐,我知道,我沒放心裡。」杜丹給了她一個溫和又帶點感激的笑容。「這事其實我昨兒個就想好了,本打算待熊大哥回來再與您倆商量,剛好王嬸來說話,我想著還是先跟妳交個底好。
「我是想着,过几日村里就要忙秋收,肯定分不出人手,再来你们又得忙着过冬……似子这么不醒也不是个办法,我估摸还是得找个大夫瞧瞧,晚了怕你们空不出手来,若是拖到降雪,说不定真得在这住上一个冬。」
瞧张氏欲言,杜丹又赶忙道。
「我知道张大姐和熊源大哥不怕咱们住,但就是要住,也不能让妳和熊源大哥操劳,那过冬的衣物棉被、日日要烧的柴火和个把月的吃食林林种种操办起来不只是银钱,还极费力气心神。
「我就想着先进城找大夫瞧瞧似子是怎么回事,若能醒便好,要真得养上个把月,城中找不到住处,我将过冬的玩意儿操办齐了,再来叨扰也不迟。」
听杜丹这一通说,张氏也觉得有道理。
丈夫昏迷不醒,做妻子的肯定心焦,总不能就让他这么躺着,至少得让大夫瞧个说法。
况且救急不救穷,既然杜丹这么说,就表示她有能力操办,当初寻上门只是需要个寻个栖身喘息罢了,如今打算好了,不肯再占便宜,她倒也安慰,证明当日没帮错人。
只不过……
「杜娘子这般思量的是,我也是支持的,但妳可知道……」张氏稍顿,半是试探半是提醒的问:「妳可知道,城里医馆不好?」
杜丹一愣。「如何不好?」
这话题仿佛启动了某开关,只见张氏忿忿,劈哩啪啦就是一串。「那些医馆大夫都是吸血虫,曾经我二叔公病了,就是进城里医馆找大夫,收了许多钱也没把人救回,咱家去要个说法,还被那些大夫找官差打出来。前面陈家妮子的公公也是,许多年前进山断了腿,想着要快点好好赶着过冬,陈家硬凑了银钱请城里大夫来看,却是把他公公的腿给接废了,咱们村里都说不如自个儿把腿绑绑,躺上几个月也比花那钱给大夫要强……」
杜丹愕然。
难不成这儿的医馆都尽是些蒙古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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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这几天事情较多,回家都很晚了,明天又要在外头过,怕回来也敲不了多少字又会倒头睡着,所以先跟大家说声抱歉,更新可能得等星期日下午后才会出现了,请大家别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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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百草堂 《三夫侍》 ( 拾三果茶)五十二、百草堂
「若医馆不好,村里有人病了该如何是好?」
「我们村里药叔家有祖传秘方,谁家病了都是找药叔。」张氏说这话时表情有些不好意思。「杜娘子,不是源子不请药叔来瞧……」
「没关系,我明白的。」杜丹安抚地微笑。
张氏遂又一叹。「其实外头也有些好大夫的,只是咱们又不识得,每回进城都只能摸瞎赌运气。那些城里人油滑得紧,说话没个老实。尤其是那些店铺伙计,咱们拿出去的皮毛明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