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了過去。
接下来,就是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嚎,或许夹杂了几声咒骂,但最终都会被惨叫声盖过。
杜丹眼中不断出现断肢,鲜血,和各种色调的人体器官……
一股汹涌而至的恶心感顶上喉头──
她吐了。
止不住冲动,干干脆脆地吐了。
六名恶汉遇上那具「尸体」,简直就像路边野花遇上摧花贼,他们身上的肢体器官,好比那脆弱的花瓣,一扯一个掉……
噗通。
又一声噗通。
「大侠饶──」话到一半,脖子咔喳,断气了。
杜丹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这到底是人是鬼?!
几个呼吸间,六个原本还追在杜丹屁股后,生龙活虎的大男人,全给肢解,永远成了沼泽的一部分。
杜丹看着解决完六人的那「家伙」转向她的那刻,真的有要被吓破胆的感觉。
她刚才还踹了「他」好几脚呢!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又要跟世界说掰掰了……
已经腿软的她,紧紧闭上了眼睛,等着痛苦降临。
如一年漫长的等待后,没等到预期中的痛苦,反而是听见一声噗通。
她小心翼翼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
人呢?
呃,那尸体……又倒回去了。
劫后余生,杜小丹也顾不得虚脱,硬是强迫自己撑起僵硬的腿,赶紧逃命。
只是当她挣扎着站起来,歪歪扭扭地走出去几步后,心里又有个声音叫住了欲离去的步伐。
「如果刚才那尸体是活人呢?」杜丹心想。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颤抖地走回那「尸体」倒下的地方,将他从杂草烂泥中挖了出来。
触感是软的。
心脏……有动静。
手指往鼻下探……虽然非常微弱,但还有气。
她脑中一片混乱,也不知道自己确认了这家伙是死是活后又能如何,只是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就这么离开。
手指探过气息后,她顺手替对方抹了把脸上的烂泥,怕泥水堵住他的呼吸。
这一抹,杜丹再度倒抽口气。
「嘶──」
这脸蛋,这五官……
不就是她前夫吗?!
四十九、小夫妻 《三夫侍》 ( 拾三果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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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小夫妻 《三夫侍》 ( 拾三果茶)四十九、小夫妻
清脆的钥匙声,厚重的金属大门被推开来。
李丽看见屋里透出的光线,心里浮现疑惑。
半夜两点了,谁还没睡?
走进客厅,沙发上的那道身影给了她答案。
「旭,怎么还没睡?」她对老公露出了笑容。
谭永旭身着浅色家居服,脸上一贯的温文。
瞧见妻子回来,他稍微变换了坐姿,将手上原本正在阅读的书放下。
「等妳,有事跟妳說。」
「好,你等我一下,我先弄点吃的,肚子快饿扁了。」她随手将公事包摆在餐椅上。
谭永旭起身,跟在老婆身后进了厨房,替她倒了杯牛奶,放上炉台温热。
李丽自己烤了两片土司,抹上果酱,两人各端着一只杯子和一盘子,回到客厅,将杯盘放在桌上,李丽将双脚缩上沙发,伸展四肢,发出舒服的呻吟。
「终于可以休息了~~」
谭永旭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温柔。
「好了,你要说什么?来吧。」李丽伸展完,稍微蜷曲身体,乔了个舒服的姿势赖在沙发里,准备聆听。
谭永旭摇头。「妳先吃东西,吃完再谈。」
李丽顺从地接受了这提议,她已经饿极,三两下就啃完了土司,喝了两口温牛奶。
她发出满足的喟叹,将马克杯放下。「OK,来吧。」她摆出放马过来的表情。
这是他们夫妻间的谈笑方式。李丽太忙,家里一切琐碎事几乎都是谭永旭揽下。
凡举各类帐单、孩子的学费、与老师沟通什么的,全是他在处理。有时遇到特别的事或特别的开销,他都会主动找她商量。
李里暗自猜想,不知是不是孩子们想学些什么?上个月老公说过,小云好像对画画有兴趣,小柏则是不想学小提琴了。又或者幼稚园有什么新活动,还是家里哪些东西该汰换装修……
可能的话题太多,她等着老公给出答案。
只见那个让她依赖、爱恋不已的枕边人,看着她,轻轻吐出了五个字。
「我们离婚吧。」
……
羽睫轻颤。
杜丹从睡梦中转醒。
醒来的她,似乎还感受得到胃里那两片土司也压抑不住的酸液,翻绞的难受。
坐起身,她重重呼出郁结的气,抹了把脸,起身出去寻水。
喀喀……木门发出特有的声响。
她找到盆子,从飘着两片浮萍的水缸中捞了瓢水洗漱。
打理过门面,她捧了盆水再度返回屋内。
走到床邊,睡夢中才見過的那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
杜丹呼吸一滯,稍早的胃痛似乎又有捲土重來的跡象,不過很快就被她壓制下去。這人不是他……
是的,雖然非常相像,但兩人還是有些微不同,比如這人的皮膚是深麥色的,談永旭膚色較白。又比如這人的眼窩輪廓較深,鼻子較有肉,身材也比她前夫稍壯些,左耳垂上沒痣,手指較粗,關節較大,還有著一頭長髮……但,天曉得……
他們真的很像!
杜丹心裡哀嚎一聲,強迫自己不再去思考。總之這人不是她前夫,只不過是長得相像的陌生人罷了。
既然發現了,自己不可能放任這張臉見死不救,可除此之外,自己還是別想太多,免得給自己找難受。
又做了遍心理建設,她情緒再度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