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知晓。
也莫怪一遇上好奇的问题,她会不住发问。
用完餐后,陈家的女主人及几位少爷相继离开,杜丹在陈齐作陪下,移至偏厅品茗,消消食。
厅上,陈木飘香,白烟轻袅,清茶上案。
「丹妹妹,前湾大翼南北来走商的也多,既然是要找家人,何不考虑留在前湾打听消息?可比妳只身乱闯来得稳妥多了。」陈齐轻闻杯中茶香,继续他的游说大计。
当然是因为她是瞎掰的。
杜丹嘴上笑著應付道:「說是尋根,但咱那夢裡的神仙交待了要外出遊歷,咱琢磨了好些年,最後是想,遊歷許是個說法,那夢裡神仙應是要咱到處走走看看,行善、結善緣,將來福報到了,自是能尋著。」
「這也是個說法。」陳齊慎重地摸了摸下巴的一小撮鬍子,點頭認同。「咱可不就是與妳結了善緣?」
「就可惜了妳這身好本事……」陳齊還是有些扼腕。
「不過是口南蠻話,陳大哥多講也就熟了。」
「說得倒簡單。」陳齊好氣又好笑。「咱兩年才往南去一趟,平時在前灣,誰會與我說南蠻話,能記得一二已是陳大哥的記性,要像妳那般溜,可是無望。」
「既然如此,陳大哥何不多往南走?咱這回到南,見那不只香料,果子也長得極好,許多是不曾見的,果子肯定有分季,何不運些回來賣?」她半是建議的問。
「這不是沒想過,但果子不比乾果好存放,咱祖父運過,城西那吳鳳商行前些年也運過,回來時樣子還好,可再沒幾日,竟是臭了大半。來走商的見是新鮮,願意要的也不多,大家都怕還沒賣出去,果子就壞了,這玩意兒還是要聘個懂農的來,才能說得走商的買。」
「鯤州這般大,總有懂農的。」
「這異域果子,怕是普通農戶見都沒見過,不好說。」陳齊輕嘆。
杜丹瞭然。
想必是找一般農戶,費心血銀錢,也不知能不能有收穫。有名望的農戶或農官,則是不見得願意幫他們的忙,沒個底。
她沉吟半晌。
「既是如此,陳大哥要不拿些種子回來,僱工試種?」既然跨海跨域讓人有疑慮,若是在大翼種得出來呢?「雖說南那較咱們熱得多,但鯤州也不降雪,南能長的,不定咱們這也種得。若是有閒田,僱些農工回來試試,要不也可給農家工錢,請他們在自個兒田裡撥個幾分試種咱們的東西,成給賞,敗也有工錢,您覺得可行否?」
陳齊眼神一亮。
「这倒是能试!」
陈家自是有些田,虽多赁给人了,但若只是付钱请人试种,成本却是没多少,比起直接运果子回来可能的消耗,这点银钱几乎能忽略不计!
陈齐心中大喜,回头却又不住长吁短叹。
「这若要我说,有丹妹妹妳那口南蛮话工夫,直接在南那问个清楚自是更优……」他还是念念不忘杜丹那口流利的南蛮话,若能为陈家商行所用,不出几年,这前湾怕是没人能跟他争抢南货了。
杜丹只笑,聪明地不去接话。
而陈齐念归念,但也知道杜丹意不在此,不会勉强。虽然他与杜丹亲切,有看重她能力的成分在,但除了拉拢,还有感谢。买卖不成仁义在,更何况杜丹在南那帮了他。
除开这些,两人依旧有无数话题能聊。
两个不同世界与世代的行商观点,在这厅上撞击出了灿烂的火花。杜丹从陈齐口中收集讯息的同时,陈齐也从她那得到一些新奇的想法。
杜丹一开始不敢讲得太过,小心地试探着陈齐的接受度。
后来发现这位大哥体内果然流着他曾祖父的血,在这重根的年代,连宗族都敢换的,陈齐脑袋也不古板。虽不见得认为杜丹所言皆可行,却是认真听了,还与她讨论起诸多细节,交流中双方都有收获。
就在这「兄妹俩」聊得起劲之际,忽地,有下人进厅通报。
「老爷,京里『珍物阁』来人。」
闻言,正在兴头上的陈齐顿时回神,猛地站起身。
「快快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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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礼拜事多,周末亦要出门,下章应该是星期日或下礼拜才会发了,先告知大家一声。
然后下一章杜小丹就要离开前湾了,到时就会进入新的主线,敬请期待^^
四十一、再见钱某人 《三夫侍》 ( 拾三果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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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再见钱某人 《三夫侍》 ( 拾三果茶)四十一、再见钱某人
瞧这态度,杜丹就是再迟钝也知道是有贵客到。于是她主动道:
「陈大哥有客,杜丹还是先回客栈了。」语罢,再度谢过他今日的招待。
陈齐给去一个歉意眼神。「还以为京里没那么快来人,真是不巧……丹妹妹,抱歉了。」
「陈大哥哪儿话,正事要紧……」
杜丹话才讲一半呢,又被打断。
「唉!陈大哥也知道妳有自个儿思虑,许是在前湾再待不了几日,也不留妳。只是不管妳往哪去,可记得给陈大哥这送信,别断了联系。有需要就与陈大哥捎个话,能力所及,陈大哥定全力帮忙。」
实在是贵客上门,陈齐不得不离开。他心知杜丹不会在前湾久待,这小丫头独身一人,来去风似,怕明儿个人就不在,匆促下,只好将话给先交待了。
「陈大哥放心,咱要走前定会通知陈大哥一声,不会不声不响消失。」
这句才让陈齐满意,他告罪一声后,急匆匆地往大厅去。
而杜丹慢一步,才在小厮领路下,龟速地晃出府。
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