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吸引
爱怜的将人放在床上,骨节分明的大手理了理女人柔软的发丝,俞旭阳的眼眸异常温柔,端详许久才起身离开。
门“磕嗒”阖上,床上睡着的女人陡然睁开眼眸,眸中透出懊恼与担忧。
攥着床单起身,虞晚歌走到窗边,打量这处处陌生的地方。
高墙与塔楼结合的城墙将四周围住,城墙上有身着防弹衣,手持机枪的男人们来回游走,城墙内两栋高楼林立,以她现在所在的后楼,只能看到前面的一栋楼,高楼巍峨肃穆,古老而严肃,虞晚歌喜欢画画,尤其是文艺复兴时期中世纪的画作,对于画中的历史了解颇深,但对于在历史舞台上屡屡缺席的澳国却了解甚少,可这不妨碍她的怀疑,这样肃穆却有精雕细琢的地方很可能是澳国贵族的遗堡。
娥眉微蹙,虞晚歌手扶在窗侧的窗帘上,想到到达澳国后听到的关于黑手党霸政的传闻,咬了咬唇,这样古朴的城堡自然不会再有什么贵族居住,那占据这里又有这么多枪支的只可能是黑手党。
远眺城堡之外,看到树木林立错杂的雨林,虞晚歌担忧叹息,无论是为了离开俞旭阳也好,为了不招惹黑手党也罢,她都必须离开这里,可想要离开这里实在太难了,不仅是重重严密的守卫,还有前方处于热带的澳国雨林都有着太多无法估计的危险。
眼帘轻垂,虞晚歌轻轻转过身背靠在墙壁上,想到俞旭阳异常温柔的眼眸,眉头紧蹙,几年前俞旭阳眼眸澄澈无杂,她能够一看就透,可现在他眼神依旧却有了让她不能看透的东西,当年机场中发生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想到那时的他,虞晚歌心中微沉。
虞晚歌心头担忧缠绕,然而那一边的两人却平静对坐。
随意的坐在黑皮沙发中间,高大健硕的男人仔细的擦拭着手中的枪,轻吹着枪上的灰迹,“俞先生怎么会过来?”
清俊的眉目并未因着男人看似散漫却威压十足的话蹙紧半分,俞旭阳始终神色淡淡,不同于周北屿的阴鸷傲慢,俞旭阳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眼帘低垂,轻轻开口:“我记得周先生之前说的是合作。”
挑眉扔开手中的枪,周北屿眯眸看向对面着装一丝不苟的男人,想到与刚刚监控画面里面色涨红迷离的男人大相径庭,不由咧嘴一笑,玩味开口:“俞先生什么意思?”
将白袍上的最后一点褶皱抚平,俞旭阳淡淡开口:“合作该是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
随意挑了挑眉,周北屿慵懒的靠坐在沙发上,散漫的打量对面古板淡然的男人,他身中致幻剂却能几次从他手下逃脱,他是有些本事,可明明那么不情愿与他合作,为什么会改变主意?他可不觉得是因为他亲自前去的缘故,出身在那样的世家,最做不得的便是背叛国家,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女人?
女人含泪隐忍的一幕浮现在脑海,周北屿眼眸眯了眯,随即大笑开口:“不过是为了保证俞先生的安危罢了,你知道我仇家很多,不过既然俞先生不喜欢,我何必让手底下的人图添麻烦,俞先生不喜欢的都不会有了。”
点了点头,不再停留,俞旭阳起身离开,然而人还未走出房间,便有身着防弹衣的几人面色严肃的走入,“首领,有人袭击城堡。”
机枪的扫射声将雨林中的鸟惊起,浓浓的硝烟味弥漫堡垒周围,外敌来袭,刚刚还从容有序的城堡内顿时人人面色紧绷,来来往往向着城墙上涌去。
这一场突袭来的突然,甚至有一举攻破之势。
作为黑手党几个家族的新起之秀,周北屿尚未与控制澳国命脉的几个财阀有姻亲,根基不深,那么作为异军突起的存在,对于所有澳国上层都是一个威胁,如果不能化为己用就只能除掉。
眯着眼眸看着武器精良的众人,周北屿咧嘴一笑,这还真是一个好机会。
重新拿回他老子教父地位的好机会。
更猛烈的交火展开,对方武器精良,来势汹汹,可比起只知依靠财团的其他黑手党家族,周北屿早早涉足商界,自己有强大的财力支持,库中的武器同样精悍。
事关存亡,所以这一场斗争他必须赢。
硝烟四起中两方人马死伤无数。
听到外面的混乱,虞晚歌蹙眉抬头,几步走近房门口,听到房门口同样嘈杂混乱,虞晚歌不由心中担忧,这便是她必须离开这里的原因,黑手党的斗争从来都不仅仅是长久的表面平和,她虽然手上也沾有血腥,但却从未真刀真枪的杀过人,如果不能离开这里,即便有俞旭阳相护,她也只会卷入到更危机的境地。
心中担忧,然而外面却越来越安静,随即又两道闷哼声响起,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虞晚歌心中一紧,手抚上门把手,听了又听,直到再无响动后,试探的打开了房门。
如预想中的一样,守门的两个男人胸口涌血的倒在地上,看到两人的尸体,虞晚歌面色惨白,条件反射的要关上房门,随即又顿住,眼眸在那两个男人的衣服上巡睃半晌,黛眉微蹙。
虽然短短居住了几日,但她却也发现这里的人皆严谨严肃,着装统一,有着严格的纪律制度,她即便是想偷偷离开,在重重防守下也完全不可能,但现在外面大乱……
心若擂鼓,手心汗湿,虞晚歌面色严肃的俯下身去解男人的衣服。
不断有坦克车从雨林深处增员,城堡外尸横遍野,城堡内调集人手的呼喊声越来越激昂。
带着墨绿色的帽子,身着黑色短袖,黑色裤子,外穿沉重的墨绿色防弹衣,与来来往往的人同样着装的虞晚歌向着人流的方向走去,肩膀时不时被过往的人撞的生疼,却咬紧牙关不抬头的继续向前。
“快派人上城楼,有叛徒打开了城门!”
“快点,快点。”
耳边的嘈杂声不断,虞晚歌足下匆匆,呼吸急促,然而又听到自城外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浓浓的烟雾随着炸裂声升腾而起,在碧蓝的天空中异常显眼。
耳朵因着那巨大的炸裂声嗡嗡响,虞晚歌有些晕厥,跌坐在地,无数的渣土散落在身上,然而还未等回神,远处的堡垒上便发出阵阵欢呼。
透过那硕大的铁铸城门看去,火海间虞晚歌隐约能看到几辆坦克在燃烧。
不敢再看那血腥的一幕,虞晚歌忙别开头,便看到堡垒上高大健壮的男人放下了炮筒,嘴角咧开,“剩下的杂碎交给你们了。”
看到男人散漫的向城楼下走来,虞晚歌浑身一僵,顾不得巨大爆炸带来的眩晕感,匆忙起身,压低帽檐继续向城旁的小门走去。
不断有增员的人向着城门方向去,虞晚歌的体力与那些男人不同,混迹在人群中渐渐落于人后,心怕暴露自己,虞晚歌忙转向草坪侧的花园中。
穿梭在葡萄藤搭建的廊道里,有了遮蔽物虞晚歌稍稍放松了些,垂头疾步向前,思索着如何靠近小门,正是神情紧绷之时,肩旁一痛,随即脖颈便被大手勒住。
“我说选了个隐蔽的路离开怎么会碰到人,原来是你啊。”
阴恻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看到勾唇凑近的男人,虞晚歌手心汗湿,他怎么也会走这条偏僻的小路?
虞晚歌因着周北屿的出现僵立原地,周北屿眼眸微眯肆意的打量着面前明明惊恐万分却依旧镇定的女人,女人面色发白却依旧镇定精致,头上的帽子因为刚刚的钳制掉落,藻丝般的墨发泄下,周北屿嘴角勾起,难怪那老古板样的男人喜欢到宁愿违背原则,抬步走近,有血腥上涌,英眉一蹙,忍着血腥阴狠开口:“既然你在这撞见我,那我留不得你了。”
男人虽然说着阴狠的话,然而下一刻虞晚歌便感受到脖颈间的大手失了力道,“嘭”的一声响动后是男人倒在地上的画面。
因着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惊,虞晚歌怔怔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手抚心口平复着因着刚刚惊恐而带来的喘息,忙退后几步,回神过来才发现地上的男人胸口腹部有两道枪伤。
看着男人已经惨白的脸,虞晚歌松了口气,这个男人估摸之前便已中枪,刚刚在城垒上不过是在强撑。
难怪他放着那大路不走走这偏僻小路。
危机解除,虞晚歌恢复冷静,重新戴上帽子,转身便要离开。
“妈妈,别打我,我会振兴家族的,妈妈,求你,别走。”
足下顿住,听着那若有似无的低喃声,虞晚歌面色一白,离开华国一个多月,她不是没有想过那个她失手伤害过的孩子,但都刻意忽略了,可听到那低喃,那孩子倒地的画面再一次出现在眼前,心口阵阵紧缩,虞晚歌咬唇侧头看向那倒在地上的男人。
他大概会死吧,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毕竟他中枪已经很久了,或许是因为被侵入城堡后楼杀害了那些后楼守卫的人发现……
可他的死与她有何干系呢,她本就与他不相识,他甚至刚刚还在威胁他的性命,没有关系的……
一手攥紧,虞晚歌抬手抚了抚额头,随即懊恼转身去扶地上已经失血过多的男人。
澳国气候炎热,然而此时的仓库里却凉爽至极,借着些许的光亮,按照记忆里福伯教授的技术,虞晚歌生涩的用着仅有的工具为躺着的男人取子弹。
即便仓库很凉爽,但一直神经紧绷的虞晚歌将最后一颗子弹取出额头上依旧布上了薄汗,手下是一条人命,虽然成功取出子弹,但虞晚歌不敢松懈,拿过纱布为男人包扎。
疼的要命,周北屿咬牙转醒,只想一掌将模模糊糊的人影枪毙,然而光晕散去,看清面前认真为他处理伤口的女人,眼眸一怔。
不同于刚刚故作镇定的模样,现在的女人异常认真轻柔,碎发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遮挡了那微蹙的秀眉,这样的一幕让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甩开那莫名的念头,周北屿嘲讽勾唇,看着女人面容沾染些许火药血渍却依旧精致,眼眸微眯,先不想其他,这个女人倒真是漂亮啊。
不知道滋味如何。
实验室里俞旭阳拥吻女人的一幕浮现在脑海,周北屿呼吸有些急促,微微起身。
正在包扎男人腹部的枪伤,虞晚歌眉头微蹙,生活在这样枪林弹雨的环境有什么好,身边人无法信任,受了伤也只能自舔伤口,内忧外患不知何时是尽头,心里暗叹,虞晚歌挽起发丝,心中忧虑着另一件事,现在她该如何离开?
忧虑的抬头,然而嘴唇一凉,男人浓重的喘息侵入。
没想到男人这么快醒来,虞晚歌浑身一僵,忙偏头躲避男人的吻,腰骤然被揽住,男人刚刚还有些隐忍的唇夹杂情欲袭来。
两唇相碰,男人胡乱辗转,蛮横的突破齿关,扫荡辗转,气息交融,嘤咛声伴着喘息声响起。
唇舌交缠,男人的大手不断锁紧,女人的曼妙软弱被压向男人赤裸的胸膛,感受到那柔软,周北屿额头大汗,不顾胸口腹部伤口崩裂,大手深入黑色短袖中抚摸上那团柔软。
“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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