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就走。”林谦直接了当道。
林凤英伸手一把抓住林谦,脸上的笑都快拦不住了。
“谦谦啊,你可过来了,这两天我还寻思找你呢。我跟你讲,你姑乃我啊,就不是个欠账的人,欠人钱了晚上都睡不着觉。我是不是欠你一千斤粮食呢?去年可真幸亏你帮忙了。不过你也知道我家情况,这一千斤粮食一下子还真拿不出来。这么的吧,姑乃不能让你吃亏。今年先给你一百斤粮食,往后每年还你一百斤行不行?你小弟正是半大小子的时候,可能吃了。反正咱是一家人,以后慢慢还行吗?”
话连珠炮似的说出来,就没打算让林谦开口反驳。说完了,林凤英作势就要去给拿粮食,只要今年用一百斤粮食糊弄过去了,来年就好弄了。到时候就算一粒粮食也不给,只拿家里困难糊弄,谅他林谦也没办法。
林谦等着她话说完,瞧着林凤英要转头,忙伸手拉住,面带抱歉道:“我说姑乃啊,您这话早个一两天都好说,我这都跟部队说了。”
若是说别的话,林凤英就糊弄过去了。可听到部队两个字,林凤英一愣,看着林谦确认道:“你说啥?部队?”
林谦点点头,笑的有些讽刺:“我跟部队买了些东西,没粮食给,就跟他们说,你们家一半收成都是我的。我过来通知一声,这部队脚前脚后就来了。”
“那跟我有啥关系!”林凤英的声音猛然翻了八度,震得人耳朵发疼,“你是讹我家呢!咱们去部队评评理!凭啥你就要我家一半粮食,不就是一千斤粮食吗!”
“您可想好了。”林谦倒是不在意,略讽刺道,“到了部队跟前,您是我姑乃,您说什么我保证不会多说一句。可我说你欠我家粮食,你说没有,人家政府是讲究证据的,到时候调查求证的话,你一千斤粮食能买的了死者家属不追究,买的了法律吗?”
林凤英一愣,提起孙子,声音虚了些:“人家本家都不追究了!”
何阳轩开口提醒道:“杀人是刑事案件,不是民事纠纷,不是民不告官不究。只要这事情捅到那边去,警方就肯定会管。虽说法律上,死者家属选择和解能够减刑,不过杀人这种事,怎么也是无期徒刑了。”
林凤英依旧是尖锐的嗓子喝道:“你撒谎!”
林谦耳朵疼得慌,也不多留。林凤英多行不义,她孙子罪大恶极。爷爷这样半辈子没跟人红过脸的老好人都要下手收拾他们,对他们自然没什么好心软的。
二人转过头就走,林凤英还要去拉他们,刚好有车的声音传过来,很快一辆深绿色的军卡停在门口。林凤英愣住了,林谦瞧见下来人了,摆摆手打声招呼,二人直接走了。
也许这么做是过分了。可林凤英他们祖孙俩留在村里终究是祸害。尤其是他们还拿林谦一家当冤大头,动不动就想沾些便宜。
以前还好,当他们不存在。可现在他们家吃上了人命官司还不觉得是自己有错,这样的人,必须治理。
现在爷爷缺一个光明正大处理他们的理由。想要收拾他们容易,把他杀人的事情捅给警方就是了。可这样的话,全村都会觉得林谦一家绝情,亲戚都要害。
所有人都清楚林凤英孙子杀人了,可都心照不宣的在死者家属都不追究的情况下事不外传。这种事情也许是全国都会面临的问题,杀人放火固然罪大恶极,但告密者更加可恨。
爷爷现在刚抱上俩重孙子,自然舍不得家里有任何污名连累俩孩子的成长。
所以现在爷爷就是要逼着他们一家,只等着他们忍无可忍并付出行动的时候,到时候正大光明的收拾他们祖孙俩。
损是损了些。可比起长久的麻烦,现在做些坏事也是挺值得的。
不出林谦一家所料,孙子是林凤英的软肋。她可以蛮不讲理坐地上撒泼,可她孙子杀人这事若是被捅出去,真被抓走蹲监狱了,那她半条命都没了。
林凤英孙子在屋里头也听见了林谦的那一番话,可他就算气林谦气得恨不得一刀捅了他,此时面对部队的人,也只能乖乖的配合乃乃将自家刚收上来的粮食拿出去。
好巧不巧,那带兵的队长随口问了句:“怎么会欠了这么多粮食?”
祖孙俩同时一哆嗦。好在林凤英心眼多,心虚的笑了笑,眼睛一转就想到了托词:“还不是我家孙子太能吃了。去年我家粮食又发霉不能吃了,吃了一年借来的粮食。”
队长点点头,转头告诉搬粮食的人动作快点,随后军卡装上了一千多斤的粮食,绝尘而去。
他们是负责粮食这一块的兵,所以对粮食的新陈很敏感,看一眼就知道是新的还是陈的。说是今年的粮食,就专门挑今年的粮食,把今年新收下来的粮食、鱼干一一过秤分出来一半,一点都没客气。
等士兵走了,林凤英再数数家里头的粮食,哭的心都有了。
他们祖孙俩后面一年吃饭的粮食倒还有,可也仅限于吃饭了。她孙子青春期吃的多,这些坚持一年算是勉强了。就算家里头有温室,可后面一年的日子注定穷着过了,更别提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