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死,村长帮我证明,撞死了你白撞。不信咱们试试,撞不死你我车给你!”
何阳轩语气嚣张,在场的人都吸了口冷气。
刘志凤看着何阳轩说这么一番话,嘴皮子动一动,再看看那张大爷,深吸口气,胆子也壮了起来。
“你儿子是我捅死的,这个我承认,你说我好客,我也承认,是个男人来就行。”
刘志凤话一出口,她身后炕上躺着的她妈吓坏了,忙伸手拉她。刘志凤可不能一直一个人养活一家,总要嫁人,这话说出口以后还怎么找婆家?
刘志凤将亲妈手甩开,继续道:“可我的刀子也好客!所有人来了我都欢迎,过来问我好的,我用家里的吃的喝的招待,想过来占我便宜的,我用刀子招待!来一个我捅一个!你给我记住了!我手上沾了血,我杀过人,就不怕再杀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你敢来我就敢捅!别看我一个女人就好欺负,我性子软,可我刀子硬,捅谁肚子里都是红着出来的!”
刘志凤也是高中的学历,且学习好,在农村已经是极高的学历了。倒退二十年,那小学教书的都是高中学历。刘志凤肚子里有墨水,其实也是个有魄力的硬气女人。若不是当初她父亲斩断了她的学路,其实以她的心性,未来可以说是不可限量。
这一点,可以从她因为婆家瞧不上她生了闺女就果断离婚的态度看得出,她父母方面无可奈何,可不代表她就真的逆来顺受,软弱可欺。
如果说何阳轩的话让所有人都吸口冷气,那刘志凤的话就是让所有人背后发凉,仿佛瞧见那泛着冷光的刀尖捅进人身子里一般。
林谦听这话松了口气。他记忆里刘志凤很随和,却也倔,倔驴般的脾气。他至今记得,当年初中一同在乡里住寝,晚上愿意晚自习的有一个小屋子。曾经就是因为考试比林谦低了十分位居全年级第二,这丫头愣是连续一个月天天在小屋子里学到凌晨才去睡觉。后面的一次考试直接高了林谦十四分重新夺得年级第一。
那份韧性和倔强,林谦至今都记得很清楚。
“听清楚了?”林谦道,“你若占理,我不说什么,分明是你儿子不是人过来占便宜被捅了,你能怪得着谁?”
张大爷是彻底被激怒了,张牙舞爪的往前冲像是憋着打谁。
那窗口站着的两个男人忙上前来将人拦着。
其实这种时候反而好处理了。若是张大爷一直以受害者自居的过来“维权”不好说,毕竟他死了儿子,正在伤心。可这种发狂要打人的时候就能往外拉了,毕竟伤了人就不好了。
张大爷多大岁数了?两个男人架着往外拉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张大爷嘴也不闲着,污言秽语的骂了一堆,看着好像很不服气,实际上他也是等着人把他拉开,省着自己吃亏。
人走了,林谦转过头看着刘志凤。
“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真要是心疼自己儿子,那也得先把儿子安排明白了再过来,哪有儿子刚断气就上门讨说法的?你也甭理会。”
林谦这边跟刘志凤说话,何阳轩有点吃醋,转过头看看屋里头的女人们,瞧她们要开口说话了,先一步开口道:“各位阿姨,也别怪我不会说话,刚刚那情景你们咋不帮忙说话?”
众人面面相窥,只有一个年长些的大妈无奈道:“也别说我们不帮衬,可人家刚死了儿子,咱说话轻了重了都不好……”
“那也不能看着人家欺负人啊。”何阳轩拿出开会总结的样子,道,“您们也想一想,现在是什么情况?刘小姐是受害者!就因为人死了就堵着受害者门要赔偿,这代表什么?今儿真让他得逞了,就等于告诉全村人,娶不上媳妇的就去强、歼!成功了女人软和点的就娶她,女人硬气点的便宜也白占了,反正也报不了警。真要是遇到厉害的被伤了,还能上门要赔偿,根本就是无本的买卖!”
何阳轩顿了顿:“您们也都是女人,看不出什么后果?时间一长谁还能正经娶媳妇了?出门拽个女人进屋就生孩子,就没人管了!其实车那事我撒谎了,现在这天气什么车到外头也熄火,根本出不去。可刘小姐真被人讹上了,那村里头的女人都危险了,这不是鼓励欺负人吗?谁家里还没个女人?”
林谦接口道:“其实这人死的正好,就是要告诉村里头那帮没正行的,占人便宜是要付出代价的,觉得人家是女人就好欺负的,是会死人的,这样咱们村才能太平。”
人命确实重要,可这先例不能开。就好像那讹人老太太不会被惩罚,第二天一条街上七八个老头老太太碰瓷,反正钱白来的也不用付出代价。
同理,要是让村里人觉得强、歼没人管,被捅了也能要赔偿,那好人也被拐得坏了。直接强迫人给自己当媳妇,谁还好好找人了?
二人这一番话太有说服力了。刚刚何阳轩语言嚣张,先说是故意不救人,又说要撞死死者的父亲,可以说毫无人性。可这一转眼,就解释了自己的作为,还是站在为所有人好的角度来说的。
这一前一后的对比,显得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