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盛星河说了什么,她记得盛星河出去开药时,陈默安也跟着出了房间。是不是那会两个男人就有过“交锋”?她记得盛星河开完药后,脸色更加音郁,抱她走的时候,直接拂开陈默安的手,那架势,就是不想让陈默安再碰她一下。
真是这样吗?
她抿唇,心里有无数的猜测,直到“咔嚓”灯一暗,盛星河关了灯。
屋子里气氛沉沉的,像窗外的夜,压抑,黑暗,很长很长的缄默,静到彼此的呼吸都听得见,两人并肩睡着,谁都没有言语。
见盛星河一直不理自己,詹程程多少有些意难平,加上脚踝伤处疼痛,她干脆转过身去,背对盛星河。
盛星河竟然什么也没表示,也转过身去。
往常总是相拥在一起的夜,第一次出现了两人背对背的场景。彼此背对着背,都不吭声。
詹程程更加委屈,闭上眼,真的睡去。
詹程程睡去后,一侧的盛星河仍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他完全没有睡意。
詹程程没有猜错,在外出取药时,他的确跟陈默安有短暂的交锋。
那会他正在取药,陈默安就从休息室出来了。
毫无疑问,两个男人狭路相逢。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陈默安竟然掏起一根烟,走到外面走廊,对着窗户抽了起来。
陈默安对外一贯从容温和,除开工作上的应酬,几乎烟酒不沾,而现在的他抽着烟,虽然还算斯文地吞云吐雾,但跟平常的清隽温文截然相反。
倘若盛星河没看错,陈默安眉眼微皱,nei心似乎也有挣扎,但那表情只是稍纵即逝,一见盛星河走近,他便恢复了往常从容不迫的模样,甚至将手里烟盒一抬。
“抱歉,答应了程程戒烟。”盛星河道。
陈默安将烟盒收了回去,笑道:“所以,盛总是来宣誓主权的吗?”
盛星河道:“谈不上,只是有些不明白,陈经理一向洁身自好,怎么现在却觊觎旁人的未婚妻?”
陈默安笑,“盛总这个词用的好,未婚妻,未婚未婚,只要未婚,任何人都有权利公平竞争。”
这话等同于赤.裸裸挑明矛盾。
盛星河果然气场一冷,“明人不说暗话,陈默安你什么意思?真后悔了,想追回程程?”
陈默安竟然反问:“真是后悔,你又能把我怎样?”
盛星河挑眉,“我记得那天就告诉过陈经理,世上没有后悔药。死心。”
“那盛总还记不记得那天的问题?你以为你赢了吗?”
“不然?”
“盛总怕是忘了,要不是我中场休息,你连这个局都进不了。”陈默安弹弹烟,“呵,胜之不武,还不如手下败将。”
盛星河笑,“陈经理尽管耍嘴皮子,你也只用这种方式吐吐怨气,过气前任的不甘心,我理解。”
“如果我是过气前任,盛总是什么?”陈默安悠悠然道:“我跟程程之间的小三?撬的一手好墙角吗!”
盛星河眸光微沉,仍是笑,“我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陈经理的嫉妒吗?因为你占尽了先机,我却后来居上?”
“再说了,谁是小三!老子光明正大追媳妇!全世界都看着呢!”
陈默安竟然附和着点头,“对,我用错词了,不是小三,我跟程程在一起的那会,程程根本就不喜欢你。”
“说直白点,盛总不过是一个在她感情失意时的备胎。”
像担心对方听不到,他还压重语气,“备胎。”
那一瞬,盛星河眼底终于露出寒意,可这大庭广众之下,詹程程还在不远的休息室,最终他敛住了情绪,冷笑:“行啊,继续说。”
“我有说错吗?程程先前有喜欢过你吗?那么多年,她哪只眼睛看到的不都是我?难道还要我提醒盛总,过去她是怎样为了我而一次次拒绝盛总的吗?”
“但她现在爱的是我!我们就要结婚了,陈经理,需要给你发个请帖,醒一醒你的梦吗?”
“谁在做梦,盛总心里没谱?”陈默安道:“且不说我跟程程青梅竹马,相识多年,就凭她的性格,我再了解不过,重情,固执,专一,一个喜欢的本子,可以保存很多年,一件穿过很久的衣服,穿旧了也舍不得丢,心仪的事总可以执着很久……同理,曾经喜欢过的人,哪能就忘就忘。”
盛星河冷眼讥诮,“所以陈经理就这么自欺欺人?”
“不信走着看,”陈默安嗤笑,“看盛总短短几个月的感情,跟我二十年的感情,怎么比。”
这才是真正的重点与矛盾,两个男人薄唇紧抿,对峙着,空气里像再次掀起看不见的风浪与暗朝。
最后盛星河道:“行啊,我们走着看!”
……
夜幕浓重,屋nei寂静无声。
盛星河脑中还想着陈默安最后的那句话。
“你短短几个月的感情,跟我二十年的,怎么比。”
屋外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