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工作,也有一段时间没回去看老人家了,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行。”詹母道:“那你没事早点睡,好好照顾自己。”
“嗯。”
母女两话到这就告别了,夜幕已深,互道晚安就都睡去。
……
夜深人静,挂了电话的詹程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屋外月光投入房间,像一层银色的薄霜,詹程程又坐了起来,在黑暗中看着那片月光。
这时手机又响了,竟然还是她妈妈,临睡前给她发的微信。
“闺女,妈妈刚跟你说的那个小伙子,人真的挺不错,也是个大学生,跟你一样在城里工作,你考虑下,默安那边要是没可能,咱们找时间见一见好不好?”
母亲的微信让詹程程思绪更乱,相亲,爷爷,还有陈默安。
关了灯,她在黑暗中看着天花板,只觉得自己这头绪也同这乌夜一样,理不清。
相亲她倒无所谓,她的感情一向自己做主,只是听着母亲今晚的话,这么多年对陈默安的等待,让她忽然入了迷茫。
母亲有一点是对的,她永远猜不到陈默安的想法。这么些年,她一直坚定地等着,等着那个在幻想中可能存在的“惊喜”,可是现在,随着年岁的增长,她却渐渐连他的心都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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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詹程程按时去上班。
昨天没睡好,顶着一对黑眼圈,坐在位置上有些睛神不振。
路过的同事不时跟她打着招呼,詹程程点着头相应,心里却一直想着事,视线不住往公司玻璃槅门看去,那边,早上上班的人进进出出。
终于,在看到某个身影时,詹程程眼睛一亮。
那人白衬衣墨蓝色工作西装,衣服烫得妥帖,领带打得笔挺,如学生年代般,整洁得一丝不苟,可不就是陈默安。
陈默安同样看到了她的目光,走过来轻拍一下她的头,那动作从小到大熟稔地做过了无数遍,“程程。”
詹程程也仰头对他笑,“默安哥。”
她平时工作很少这么称呼他,这一个哥的尾缀,带着这些年一路成长与陪伴的亲昵,与众不同。
陈默安对她今天的热情微惊,旋即笑了笑,转身准备去工作。
就在这一瞬,詹程程喊住了他,“今晚你有时间吗?”
“有事吗?”陈默安扭头问她。
“我想去吃火锅。”詹程程说:“上次我们不是约好了一起吗,只是你一直没时间……”
陈默安的确答应过她,看着她期盼的眼神,陈默安说:“好,我争取把事情做完,早点下班陪去。”
“嗯。”詹程程乖巧点头,目送陈默安进了办公室。
远远望着他的背影,詹程程坐回椅子上。
哪里是想吃火锅,无非是心里沉甸甸的事罢了。
等了这么多年,该认认真真挑明说一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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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某小吃街大排档。
詹程程先来的,原本想跟陈默安一起来,可陈默安下班时还有些工作没处理完,詹程程便先行下班,先去馆子里点菜。
这是y市有名的馆子,看着是大排档的形式,老板可是做了多年的火锅专家,店子生意好到爆,来吃饭还得提前订桌。
比起各种睛致高雅的酒店饭馆,詹程程挺喜欢这种大排档,一字排开的大场子,热气腾腾的火锅,香辣浓郁的汤汁,还有人群的喧哗与啤酒的飞溅,在冬天能感到热乎乎的暖意。过去詹程程就很喜欢来这犒劳口欲。
下了班,她早早的来,占了最东边的一张小桌,让老板上了底锅,自己去拿了很多菜品,围满了一桌子,看着汤汁在火苗的舔舐下咕嘟咕嘟的翻滚。
陈默安还有十几分钟才到,她坐在位置上,安静地等。
想着今晚要开口的话,其实nei心有些紧张。这么多年,他跟她总得有个人捅破这层关系。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缄默,或者,今晚可以听听他最真实的想法。
大排档不远处的小店子,慢悠悠放着歌,詹程程听着歌词,渐渐放缓了心绪。
是岑宁儿的《追光者》,其中有几句是:“你看我多么渺小一个我,因为你有梦可做……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着光梦游,我可以等在这路口,不管你会不会经过……”
詹程程听着听着就笑了起来。她跟陈默安多么像这首歌,这么多年,她站在他的背后,看着他,喜欢他,像歌词里的,影子追着光梦游。
一晃这么多年了,从懵懂童真的几岁到风华正茂的二十多岁。喜欢他,等着他,认为要跟他在一起,都成了习惯。她双手捧着脸,在火锅的香气中笑了起来,于是那今晚要说的话,从紧张变成了期待。
“程程!”这时眼前人影一晃,竟是陈默安来了,夜风中他呼吸都是白雾,似乎是怕她等,他一路快走过来,“等很久了吧?”
“没有没有!”詹程程赶紧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