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半高漆面,她没进去,只隔着半开的玻璃窗往里看。
这一眼,便又是一怔。
詹程程对疾病没有什么偏见,所以看盛星河并没有戴上有色眼镜。此刻夕阳的光透过窗户照进休息室,白色单人床上,盛星河就躺在那。那么张扬高调而专横的人,此刻脸色苍白,唇无血色,仿似一朵脆弱的花。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脚步声。
有人进了休息室,窗户旁的詹程程扭头一看,是孙倩。
孙倩似乎也被盛星河的脆弱惊到,但她显然是知道他病情的,她放轻步伐走进去,站在了盛星河床前。
盛星河闭着眼,长睫低垂,往常美到凌厉的五官因沉睡而显出难得的温顺,孙倩倩伸出手去,似乎是想骨气勇气,摸一摸他,就在即将摸到盛星河脸颊之时,盛星河突然睁开了眼。
这一刻,夕阳的光打在他脸上,落进他深邃的瞳仁,他脸颊依旧苍白,可正是这苍白虚弱,反而显得他眸光灿然,而他的刘海掀到一边,往常被遮掩的地方,竟露出一颗泪痣,眼角下轻轻的一点,让面孔越发凄艳,有种惊人的美。
孙倩显然被这一幕惊住,半天说不出话,盛星河却慢慢起身,靠在床头,眼神疏离,“你来做什么。”
“我来还不是关心你!”孙倩不满他的反应,“我还能害你吗!”
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眉一皱道:“叫你听家里的你不听,现在好了,病成这样也没人管!”
不知这句话戳到了盛星河哪里,他看着孙倩,眉一弯,却是缓缓露出冷笑,“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谁!”
“你!”孙倩小姐脾气反被讽,“好心没好报!懒得跟你说!”
……
孙倩走后,房里只剩盛星河一个人,还有屋外的詹程程。
听了孙倩的话,詹程程疑惑起来,的确,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早就被家长接回了家,可盛星河没有,那他家人呢?
虽然感到疑惑,可这是别人的隐私,她无权过问,她转身想离开,却不想拨动了下窗户,屋nei的盛星河立刻警觉,“谁?”
被发现的詹程程只得走进病房。
盛星河半靠在床头,维持着先前对孙倩的冷笑,“哟,课代表也来了,怎么,我发病没把你吓跑啊,这么好心,是过来看我死没死吗?”
就连在病中都能这么咄咄逼人,也就盛星河了,当然,詹程程也没好哪去,她跟着说:“是。”扭头走。
盛星河便在后面冷眼瞧她离去,直到目光扫过她的手,视线一愣后瞬间一沉。
“站住!”他突然一声冷喝。
“又干嘛?”詹程程转身。
盛星河盯着她的右手,眼里有情绪翻涌。
詹程程右手伤得不轻,一个创可贴粘不住,她贴了三个,黄褐色的创可贴在白皙的手指上,分外显眼。
盛星河瞧着那创可贴,脸色不再是先前的冷笑,渐渐凝重,“你手怎么了?”
詹程程原本不想回答,她救他是本能反应,并不求回报,可盛星河眼神隼利得迫人,她只能淡淡说:“没什么,被动物咬了。”
如果不是考虑盛星河现在还是病号,冲他咬得那么狠的份上,她很想怼一句,被狗咬了。但最后顾虑病人的感受,她委婉地用动物一词表达感受。
盛星河竟然呆了一会,什么话都没说,躺回床上,若有所思。
☆、第5章 chapter 5 太笨
盛星河休息两天就恢复了正常上课。
对于他的回归,班上同学容色各异,有惊讶于他的病情的,有对那天场景后怕的,但更多的是心疼——女生们固然对盛星河的病情意外,但意外后是暗戳戳的心疼,眼下的盛星河在她们眼里,就是一朵美丽而脆弱的娇花,需要她们所有人的呵护!
所以啊,颜值就是这么霸道。将人的优点无限放大,缺点也是魅力。
对此詹程程倒是很平静,安生地过她的日子,上课,听讲,写作业,像那一日救盛星河的事从未发生过。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手,伤口深恢复的慢,连笔都不好拿,一写作业就痛,可她一声都没吭。
而她没看到的是,身后有双眼睛不动声色将这一幕纳入眼底。
这天放学,她正趴在桌子上,跟几道物理题奋战,她理科本就薄弱,最近手受了伤更是雪上加霜,老师前天发的卷子她又错了一大半,正焦头烂额。
一只手按住了她的习题本。
那只手颜值很高,手指白皙细长,手腕清瘦,略微凸起骨结,往上是卷起的衬衫衣袖,再往上就看到手主人的面容,男的,美的,当然是盛星河。
盛星河压着詹程程的本子,居高临下道:“这周末去我家。”
詹程程差点从凳子上跌下去,“啊?”
盛星河皱眉:“想什么呢,叫你去我家补课。”
“那什么,”他极少真心道谢,表情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