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通知了程让,傅景行,三人兵分几路,把枝枝可能去的地方全部摸了个遍,依旧寻不到任何线索。她消失得毫无痕迹,像水
汽般人间蒸发。
凌晨两点,沈望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
如果没有唐斯年和孟杉,照以往,枝枝应该已经躺在他床上,穿着可爱的棉质睡衣蜷着,小脸蛋蹭着他的枕头,像睡懒觉的
猫。
她睡得很死,他亲几下她都不会有反应。
但等他躺在她身边,她又会自发地咕噜咕噜滚到他怀里,扑了他满鼻幽香。
然而此刻,一室冷清。
家里的东西她丝毫未动,一只娇弱的小白猫,身无分文,被花洒浇到毛都会发出委屈巴巴的呜咽,街上那么多流浪猫狗,她一
人如何在漆黑杂乱的环境里生存?
想到枝枝此刻有可能可怜兮兮地躺在不知名的巷子里,沈望白心里猛地揪疼,连开灯也失了力气,差点转身想再次投入梭巡工
作。
可他知道,自己身体已经濒临极限。
连机器都需要休息,更何况是人,如果他倒下了,如何继续寻找枝枝?
沈望白换上拖鞋,推开卧室。
夜很黑,月光在窗帘后影影绰绰,隐约勾勒出床上鼓起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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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吸一滞,握着门把的手顿住了,他听到自己疯狂躁动的心跳。
枝枝……枝枝……是你吗?
知道哥很想你,特意回来给哥一次机会吗。
留下来,枝枝。
哥什么都听你的。
千言万语堵在喉间,一个字也吐不出。
沈望白沉沉呼吸,眼底情绪翻滚,胸腔像被一只手大力揉捏,又酸又疼。
床上的人似察觉到动静,“望白?”
这个声音足以让他浑身血液逆流,入坠寒窑。
沈望白啪地一下开了灯。
孟杉刚坐起身,瞬间被光刺得睁不开眼。
等她适应光线,男人已经立在床前,尽管面无表情,眼底却压抑着暴风雨欲来之势。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字一句,没了往日还算友好的平和。
这是今天第二次,望白对她释放如此可怕的气场。
到底是因为这场欺骗性婚礼,还是……那个黑衣人说的事?
孟杉咬唇红了眼,“望白,今天实在对不起,在我姐过世之后,我爸妈对我的婚事变得非常敏感,总希望我能早日成家生子,
不要步我姐后尘。他们二老年纪大了,我做女儿的实在不忍拂了他们意愿,才帮着瞒了下来。望白,真的对不起,没顾虑到你
的感受。”
“说完了?”
沈望白不为所动。
刚才有多惊喜,现在就有多失望。
不是枝枝,她压根没有回来,她宁愿沦落街头也不想见他。
他难受得连呼吸都在疼。
“请出去,我要休息。”
“望白!”孟杉心里浮现恐慌,他以前从不会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你知道我爸妈更生气,他们要
派人把你妹妹的坟挖了!让她身败名裂!”
沈望白眼神陡然凌厉,刺得孟杉几乎快失了勇气。
可她必须把话说完。
“望白,他们只是想让你服个软,为逃婚的事在各大媒体上道歉。结婚的事另说,他们只想让你服个软……”——
抱歉宝贝儿们,更晚了QAQ
今儿被抓去爬山,像我这种平常不怎么锻炼的人吭哧吭哧爬得头昏眼花差点要吐QAQ幸好现在缓过劲儿了(羞愧捂脸)
现在欠了6更,等我补回来!!!!!
185、这小东西还活着
宿醉其实驱走不了多少痛苦。
因为哥哥的事,沈灵枝以为自己会有一段时间缓不过来。
然而,眼下的情况让她压根无法顾忌其他。
沈灵枝是被饿醒的,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猫笼,外头三米处搁着精致的猫粮,旁边还窝着一只圆滚滚的小兔兔,正好奇嗅着,
胡须一动一动,好像很想吃的样子。
不,别动她的生命之粮!
她从灵魂深处发出嘶吼,焦急地用爪子碰了碰门,没想到猫笼很容易就开了。
沈灵枝那个激动啊,吭哧吭哧要扑到猫粮上。
然而只听细微哗啦一声响,一抹矫健的黑影从天而降,精准压在了小兔兔上,紧跟着低头一咬,毛茸茸的小白兔脖子一歪,翘
了。
这一系列动作只用了不到三秒。
击落的树叶堪堪坠地,威风凛凛的黑影一身漂亮的金黄色毛发,黑色斑纹,前爪居高临下压着死去的猎物,一副高贵优雅的王
者姿态。
它缓缓偏过头,一双黄色兽瞳对上呆若木鸡的猫眼。
妈啊!
沈灵枝炸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滚带爬奔回猫笼,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卧槽卧槽,这大城市里怎么会有花豹!她被抓进动物园了?!
她仔细观察了一番,后知后觉发现这里是一座巨大的温室,栽种了各式各样的热带植物,空气湿润而清新,还精心挖了一条人
工河,肉眼可见的大手笔。
奇怪的是,这里的活物除了她和眼前这花豹,再无其他。
不过仅仅这一只也够她小心脏受的。
沈灵枝快饿死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花豹在她跟前上演鲜血淋漓的进食画面。
吃完了还不走,绕着猫笼嗅了几圈,趴在猫粮边上眯眼小憩。
喵嗷,这是打算守株待猫吗!
天杀的到底是谁抓了她!
沈灵枝脑袋断了片,半点也想不起来,蔫不拉几地倒在猫笼躺尸。
所幸到了晚上,有人在门口轻轻摇铃,“柑橘大人,柑橘大人,到时间了!”
柑橘大人?一只野兽叫辣么萌系的名字真的好吗。
花豹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去,她这才赶紧从猫笼钻出,狼吞虎咽地吞咽猫粮。
嘤嘤嘤,虐猫啊。
她一边咔擦咔擦地嚼,一边暗暗觉得奇怪。
抓她的人到底什么职业?大晚上的,要把凶残的花豹放去哪儿?
一连三天,温室的主人都没有露面。
沈灵枝每天都在目睹花豹捕杀猎物,咀嚼生肉的日子中惶恐度过,偏偏猎杀地点离她忒近,那股子血腥味跟灰尘似地粘在她身
上,害她夜夜做噩梦。
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了!
沈灵枝暗暗思忖着,既然每晚都有人来接花豹离开,那她就悄悄守在门口,等那人再开门时,她快速溜出去!
第四天,她再次目送花豹离开,赶紧出了猫笼啃猫粮。
补充能量,为今晚大逃亡做足准备!
她吧唧吧唧吃得欢,小尾巴一摇一摇,丝毫没察觉到危险来临。
突然间,后背传来一股强大的蛮力,她猝不及防往地上一扑,猫粮滚了一地,属于野兽的呼吸喷薄在她身上,夹杂着野性浓烈
的血腥味。
花豹!它居然折返了!
它似乎在确认她的肉质,又想欣赏她求饶的姿态,到处重重嗅着她的毛发,却愣是没咬断她脖子。这跟刽子手把刀架在脖子上
没甚区别。
她吓得瑟瑟发抖,喵嗷嗷直叫。
喵呜,同是猫科动物,就不能对彼此友善点吗!
“柑橘大人?”
每晚摇铃的人似乎因为迟迟不见花豹身影,打着手电走了进来。
见到被花豹压在爪子下的小白猫,他惊诧万分,“小猫崽,你居然还活着?”
沈灵枝生气了。
他喵的,什么叫她“居然还活着”,她本就该活着好吗!
那人嘀咕,“我就说这几天柑橘大人怎么转性吃零食,原来进了你的肚子。”
“……”
好气啊,搞了半天,那唯一的猫粮竟还不是给她的!
她抢了一头花豹的零食?!
他们计划把她喂给花豹?!
丧尽天良啊!
这时,花豹挪开了爪子。
当她以为这位野兽良心发现,觉得她肉少不够塞牙打算再养养时,它一口叼起她后领。
“喵喵喵!”
妈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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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活下来却命丧豹子口,她好冤啊!
沈灵枝发出一连串悲惨的哀嚎,然而那人压根不鸟她,反倒是好奇地跟在花豹身后,一路感慨,“稀奇啊稀奇。”
稀奇个屁,她快死了有什么好稀奇!
花豹叼着她娴熟地进了屋子,她被晃得头昏眼花,又被花豹口中血腥气熏得胃里翻江倒海,隐隐觉得屋子里的装饰有些眼熟,
这会儿偏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似乎迎面撞见什么人,花豹停了下来。
沈灵枝一脸生无可恋被叼得高高的,像进贡的礼品。
“怎么回事?”
男人的嗓音低沉华丽,极具辨识度。
等等!沈灵枝瞪圆了眼,不敢置信地抬起脑袋。
唐斯年似乎刚洗完澡,发尾略湿,穿着长款黑色浴袍,领口微敞,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性感得让人屏息,手机从耳边放下,举
手投足慵懒又透着一股子邪气。
特喵这凶残花豹是他养的?果然有其主必有其兽!
“我也不知道柑橘大人叼着猫做什么。”
跟在花豹身后的壮汉回话。
唐斯年顿了一下,似乎也挺意外,“这小东西还活着?”
沈灵枝简直要气晕。
卧槽,这厮不仅抓了她,还盼着她狗带?
唐斯年轻拍花豹的脑袋,“看来柑橘是想把它当夜宵,一起带着,别让它跑了。”
沈灵枝:“……”
卧槽,这个跟爱宠说话的语气怎么回事!
来人啊,公然杀猫啊!
她就这么被花豹叼着上了一辆面包车。
到车上,她总算被放下来,一车子的保镖外加一只花豹,她变成蝴蝶都飞不出去。
她生无可恋地躺尸,保镖们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