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些不耐般:“好好好,我知道了,对了,我今日来寻你是有正事的。”
“什么?”惠明说着,在回廊下坐了下来。
余甘郑重其事地对着她拜了拜:“求求宋姐姐,帮我做一份拿得出手的针线吧!”
这般作态,倒是引的惠明一笑,只抬头问道:“什么针线?你要做什么?”
“送人。”
“送谁?”
“宫务府的何嬷嬷!”余甘说罢,左右瞧了瞧,凑到了惠明身边,压低了声音:“就是当初调/教我侍寝的几位嬷嬷。”
提起这事来,惠明面上一红,也一并压低了声音:“寻她们做什么?”
一向爽朗的余甘面上终于露出了几分苦色:“陛下身子不好,自个睛力不济,叫宫女侍寝时总要耍些旁的手段,我有些受不住,想备一份礼,去问问嬷嬷可有什么法子能叫我舒服些?或者想旁的法子先叫陛下尽兴了,也就不会总是那般折腾我了。”
惠明闻言一窒,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余甘看着她的面色,彷佛误会了什么,却是又坐直了身,皱眉道:“你是不是也觉着我不知羞耻了?我之前与姐姐商议,她就只说大伙都是这样,身为女子受着就是了,可是自个那般难受为何要生受着?分明之前嬷嬷教的,就不该是那样疼!”
“怎么会!”惠明连忙抓住了余甘的手心,只摇头道:“你可别信口就给我栽帽子,我给你准备针线还不成么,当真是,就没见过寻人帮忙还这么大脾气的!”
听了惠明的这般埋怨,余甘的面色却反而好了起来,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一般的抿了嘴,便又凑了过来:“听说你与苏总管住到一处了,苏总管可有在那事上难为你?若不然,我也帮你问问?”
在宫中,是会有些身上担着职司的带品太监仗势欺人,寻些颜色好,又好侮辱的小宫女收进屋里,这等却又如正经的对食不同,是强逼不说,因着太监不同常人,听闻被逼的宫女也会在床榻之间受尽了折磨,甚至还常有不堪折辱,宁愿自尽的。
这样的事,惠明之前也隐隐听闻过几回,上辈子她一开始对苏公公那般害怕,也有不少,是因为听说了这些事的缘故。
不过重来一回,清早还刚刚托苏公公带了面脂的惠明,自然不愿意叫苏公公平白担上这等下作的名声,当下立即正了面色,只严肃道:“你莫胡说,苏公公可不是那样的人!”
惠明还从来未曾对她这般疾言厉色过,余甘吓了一跳,顿了顿,又有些委屈的憋了憋嘴:“不是就不是嘛,你厉害什么,就算不是,就不能问了不成?你可知道宫里多少对食都不知道其中讲究,傻乎乎的光会一个被窝里老实睡觉,多少乐头都从没享过呢!”
惠明还当真不懂,她十岁进宫,又不是专门侍寝的宫女,便是外头那等正经夫妻到底是个如何情形,如何便能生了孩子,她都还是一派懵懂呢,更莫提nei监与宫女。
这,这其中,也会有许多讲究吗那不知,苏公公,知不知道?
才刚想到这,惠明的面色立马红的像是蒸熟的虾子一般,她侧过头,连话都说不太顺畅了一般:“那,那我给你备两份礼……劳你,你也帮我问问……”
第五十一章
余甘的动作很利落,见惠明答应,立即便起身回去了一遭,不到晌午,便为惠明送来了些上等料子与针线。
惠明虽也提过不算什么,这些东西她自个准备就是,可余甘却是坚持的很,只是都已叫她费了心力,决计没有再自个准备料子的道理。
惠明见余甘坚持,也知道的确是这么个规矩,便也收了,两人商量一阵,因是去与嬷嬷“求学,”不好直接送银子,但却也不能太过简陋,只靠着心意。
最后便定下了先做一对抹额,再用上好的金线银线绣两方帕子,定了样式与花色,惠明瞧了瞧,只说三五日便可来取,余甘应下之后,便也回了乾德殿去。
惠明将东西装好,等得下值之后一并带着回了景巷,等的离着住处越近时,她的心下便也越发在意,到了最后,都忍不住快步跑了起来。
她是今个一大早与苏公公说了要面脂的,不过一盒子随便什么样的面脂罢了,对苏公公来说压根算不得什么,若是顺利,今个苏公公回来时就能带回来。
惠明想到这,心下紧张之余又忍不住的有些小小的雀跃,手下虽也拿出了今个余甘送来的料子针线开了个头,但这个时候,手上拿着这些,心里却只是有一阵没一阵的想到了余甘所说的“乐头”与“讲究,”心下就更是一阵乱跳的难以平静,勉强绣了几针,失了往日的细密沉稳不说,甚至还不小扎破了手指头,冒出血珠来污了金线。
再这么下去就只是在白白糟蹋东西了……惠明见状,便也干脆将针线篓子收了起来,也并未去做旁的,就这般坐在小厅nei,等着苏公公下值回来。
惠明下值之时,日头便已经落了,如今外头只剩了最后一缕黯淡的天光,心中存着事,就这么等着的时候,时光便好似也过的格外的迟,惠明眼睁睁的看着天色完全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