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缩脖子,上前一看,今个的午膳又是与没动过差不多,饭菜汤水都是满当当的,只一碟子清水浇笋倒是吃的干干净净。
师父什么时候爱吃笋了……元宝暗暗疑惑,只是想着苏公公离去时的态度,却也是不敢耽搁,手脚利落的收拾了碗碟,便也师父匆匆而去。
陛下午睡前请了在坤和宫的信王爷用罢膳后过来说话,这会儿算着时辰,也差不多该到了,元宝匆匆赶回前殿,果然瞧见师父守在门外,看见他过来后,微微抬头,示意他去进nei伺候。
知道自个师父向来不待见两位王爷,元宝只见怪不怪的躬身应了,问过底下的小nei监信王也是刚到,还未来得及上茶,便赶忙亲自端了,进nei恭恭敬敬的放到了信王手旁的楠木案上,接着便躬身后退,守在了立地的汝窑青柚大花瓶旁,等着吩咐。
陛下还未起身,信王为显恭敬才早早过来候着,实际上却并非什么事,只是坐在椅上有意无意的划了几下茶盖,半晌,却又似乎百无聊赖一般,将目光转向了立在一旁的元宝,闲聊般温和道:“看你倒很有几分眼熟,倒御前多久了?”
宫中的侍人,即便低着头站着,脑瓜顶上也是要留出一只眼睛来听吩咐的,元宝闻言丁点儿没耽搁,上前几步恭敬回道:“回王爷,还不到一年。”
信王微微低头沾了沾清茶,倒是一副对宫中nei情知之甚详的模样:“哦?这般年轻…是跟着谁?”
元宝又道:“小人师父是御前的苏公公。”
听见苏公公这三个字,信王随意闲适的动作却是一顿,带了几分莫名的情绪道:“苏瑾?”
不知为何只觉着心头一慌,元宝躬下身,回道越发小心:“是。”
信王这才垂头真正看了他一眼,重新恢复了素日里温和有礼的模样:“能让苏公公看在眼里,你很不错。”
分明是宫中远近闻名的好脾气信王,又是这样的温言夸赞,元宝却是双膝一软,便忍不住的跪了下来,不安道:“小人谢王爷。”
好在元宝并没有不安太久,信王正待开口时,门外便另有nei侍进来,言说陛下已醒,召信王爷进去。
元宝长松一口气,连忙起身恭敬带着信王走进nei殿。
陛下的确醒了,此刻正立在镜前,由梳头太监服侍着挽发,由镜nei看见信王跪地请安后,便头也不回的叫了一声起。
一旁的惠明手捧漆盘,静静立在一边,心下却是分了七分心神去注意面前的这对天家父子。
上辈子最后逼宫谋逆的人是瑞王,这说明陛下最后还是偏向传位与信王爷的,否则,瑞王也不必担这般风险。
可惠明这些日子冷眼旁观,却才发觉不知为何,陛下固然对瑞王淡淡,可对信王这个未来属意的接班人似乎也并不如何亲近。
便如同此刻,虽然召见了信王,可陛下对着身后这个继后所出的嫡子却也丝毫不见慈爱之色,只是缓声问道:“皇后身子如何?”
中宫皇后自从产下信王后,就落了病根儿,身子一直虚弱,常常卧床,信王今日进宫,也是因为坤和宫昨日急宣了太医,才特地问安,陛下这边,也是今早得了苏公公禀报后,才吩咐召信王过来问问。
信王回的恭敬:“还是往日旧疾,用了药已好多了,母后担心父皇龙体,特意嘱咐了不许叫往您这传,不曾想父皇还是知道了,母后若是知道,定会自责。”
正巧陛下该上发冠了,惠明恭敬上前,将盘nei的累丝金发冠双手呈上,便正好看见陛下微微闭眼,嘴角却是露出几分不加掩饰的讥讽来:“她一贯小心。”
惠明不敢再看,待束发的宫人取走发冠便重新退下,便听见信王在下又道:“母后常常与儿臣懊恼,只说自己身子不中用,不能父皇为侍疾分忧,实在是有负皇恩。”
陛下闻言却只回的波澜不惊:“既是体弱,就莫再胡思乱想,安心静养罢了。”
“是。”
看着这帮情形,惠明从前并不当回事的细节便也一一浮现。
的确,虽说是正经的中宫皇后,陛下却极少亲去坤和宫看望过,即便是初一十五的正日子,也是因着娘娘“病弱,”大多歇在养乾殿,素日侍疾问安,送个汤水药食的,也都是贤妃娘娘更多些,坤和宫那边莫说露面,就连派人过来送些东西之类,也是从未见过!
这么看来,继皇后竟是个几乎无宠的。
惠明面上不显,心nei将这一点暗暗记下,自从重回御前,她便一直如此,只可惜时间太短,即便重来一遭,一时半刻,却且看不出什么来。
她上辈子浑浑噩噩,这些放在眼前的细枝末节,却是从来不会在意,现在回想起来,两王夺位,瑞王逼宫这般的大事,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有过什么苗头,经过了几番波折,苏公公又在其中经历了多少凶险,她却都是一问三不知,放佛前一日还好好的当着差,瑞王后一日便忽的逼宫叛逆,接着她惊魂不定的守在小殿下身边过了一夜,便已是尘埃落定,两王具折,陛下都派了人来查看七殿下的病况。
而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