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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道长兄为父,老嫂比母。这是寻常百姓都知的道理。你倒好……什麽恕难从命,这是什麽大逆不道的混账话??你……你这个不肖子!”

    邬太後胸前起伏,挣开宫女的搀扶,一手高高扬起,眼看一个大耳刮子立时就要下去。

    面对这一番情景,墨九吓得愣住。脸上还挂着泪,她缩在一边,一时呆呆的没了反应。邬尚煜挺着脖子,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躲也不躲。倒是邬辰扬上前了一步,扶住邬太後,和声安抚道:“谁的家里没有些个磕磕碰碰的,不过是小事,母後又何须为这小事动怒。”

    扬起的手被拦下,邬太後喘了口气,改而指着其鼻子骂道:“你看看你,还有没有一点王爷的样子!?长幼有序你知不知?礼仪分寸你懂不懂??你皇兄待你宽容不与你计较,你呢??你是怎麽回报你皇兄的??”

    邬辰扬为她顺着气:“母後,煜弟不过是年少气盛,他在边界恣意惯了,对宫里条条框框觉得束缚,也是自然的。”

    “哼,我看他从边界回来,不光人变的野性难驯,边界那边的恶习恐怕也是学了个十成十!”邬尚煜忍耐着,沈默过後,嘴里不阴不阳的飘出一句:“反正你怎麽看我就是不顺眼。”

    “你……你给我再说一遍!!”邬太後瞪大了眼,声音猛的拔高。

    邬尚煜抬起头,眉眼间又是倔又是强:“我说错了麽?反正皇兄总是好的,我总是不济的,你老是急着赶我走,不就是看我不顺眼麽。”

    “你!你这个混账东西!”邬太後急喘了几声,刚想冲上前脚下却一软。宫女赶忙将她用力搀住,邬辰扬转身过来,脸上有了责怪之意:“煜弟,莫要再乱说话惹母後生气。”

    邬尚煜表情不豫的一个轻哼。

    邬辰扬声音轻柔,里面掺杂着明显的担忧:“母後,我先送你回去再唤太医来看看,可好?”

    待邬太後缓过气来,她摆了摆手,道:“不必了。不过是被这不肖子气的,能有什麽事呢。”说着她偏头狠狠瞪去一眼,“还站着作什麽?还不随我回去?!”

    邬尚煜斜眼一瞄不远处的女子,犹豫着未动。

    “好啊好啊……你……你非得气死我才算??”

    毕竟是生养自己的亲娘,即便邬尚煜再不甘,看到邬太後脸色发白的样子也是不敢再违抗。只见他慢腾腾的挪着步子,一点点的靠近,邬太後一把抓住他的手,脸色终是慢慢恢复如常。

    她抬帘一扫一边的墨九,沈吟过後,温和的问:“这位是墨九姑娘吧?”

    听到自己的名字,墨九下意识的抬头。看着面前这位妇人脸上线条柔和,不带半点凌厉,她带着怔怔,极慢极慢的点了点头。

    “是哀家教导无方,今儿个让墨九姑娘看笑话了。”

    墨九不知该如何回答,但她依稀听到,王爷……好像要走了。

    她将惊疑且无助的目光投了过去,男子接收到,眸中也是微微闪烁,紧抿的嘴角有一点翕动,仿佛欲开口却终是无声。

    这番来往邬辰扬看在眼里,他不慌不忙的走到墨九身边,伸手揽住了她的肩。

    其实宫里的风言风语邬太後多少是听闻了一些。她知眼前这个女子是从宫外来的,她也听说皇上连着好些时日都是宿在她的住处。

    今日,她视为亲生的男子过来殿里,她本就想开口探一探。没想,未等她开口,他倒是主动先提及。

    邬太後所听的都是邬辰扬的说辞。她得知,他在这个女子身上倾注了心思。虽然生米成炊,但这女子似是还未死心塌地,於是她那个莽撞儿子便一头热的为其不平。只是於情於理,人家的儿女情长,哪里轮得到他插手去管的?

    才坐了一阵便有宫人匆匆赶来。邬太後想想觉得不妥,便也紧跟其後,一同赶来。

    终於见到这个女子,长的虽不出色倒也是干干净净的。她已老了,这些事,不是她能过问的。这样想着,邬太後便慈爱道:“扬儿,你好好陪陪墨九姑娘吧。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是极好的。”

    墨九顿时僵住,只听身旁男子带着笑意应允:“是,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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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鲜币)第一百八十九章 你能怎麽办呢

    王爷走了。

    不要……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即便心里这样的拼命呼喊,但墨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与太後一同离去。

    房里只剩下她与身旁的男子,气氛似乎一下子变得沈闷起来,安静中有一股莫名的压力在悄然滋生。

    墨九定定的望着门口,没一会,她突然意识到了什麽,飞快的挣开揽在肩上的一只手,还跳着连连退开了好几步。

    顺着她的动作,邬辰扬不慌不忙的收了手。这般戒备抗拒,他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脸上犹带着零星笑意,声音里也未有波澜。

    “舍不得麽?只可惜人已走远,你的难舍难分,他怕是看不到了。”

    墨九没有作声,小心翼翼的继续挪後半步再挪後半步。

    “为了见你,他是煞费苦心。怎麽样,高兴麽?啊,我是否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俩叙旧的好时光?”

    墨九没有多想,她也无暇去细辨面前的男子说了些什麽。他的声音仍是平稳,他的语气甚至可以说是轻松,可她敏锐的听出了一丝讥讽,一丝不悦。悄悄的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她一点也不想和他说话,她只希望,他快些说完,快些离去。

    只可惜,男子就是不如她的愿,几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再倏地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引得她一个轻颤。

    他的目光意味不明。深深浅浅,是打量抑或是审视。半晌过後,他似笑非笑的说:“你白日起的晚,我想,许是因为夜里累着了。可之前却见你精神甚好,既然你不觉得累,那麽我是否可以放心,或者说……我是否应该更努力一些,好让你没那闲暇去胡思乱想?”

    墨九不知他是何意,应对无法,无措的紧。他的手势看似轻柔,实则带足了力道,她偏头欲躲却是动弹不得。

    “怎麽不说话呢?在煜弟面前你可不是这般。若我没记错,你与他,相见也不过是寥寥数次,何时变得如此亲近了?”

    “你一见我就躲,唯恐我碰你一下,那麽他呢?对着他你怎就不躲了?我不可以碰,他倒是可以麽?”

    “对了,方才进门的时候,我见你好像在哭?你是很难过麽?”

    “为什麽呢?是我令你难过,是我令你委屈了麽?所以你对我避之不及,对别人就能投怀送抱?”

    下巴处的大手握的牢,还在一分分的施着力。这字字句句意有所指,听在墨九耳里,直觉刺的难受。大手带来疼痛,惊并着怕令她心里慌乱,一时也顾不得其他,她张嘴便反驳道:“你、你不要乱说!”

    邬辰扬一挑眉,讥道:“哦?是我说错了麽?”

    墨九鼓起勇气直视那一双幽暗的眼睛:“王爷来看我,因为王爷知道我被关起来了,王爷他……他是好人。”

    邬辰扬似是了然的点点头,嘴上是一个要笑不笑的弧度:“他是好人……那麽谁是坏人?我麽?”

    既然他都这麽问了……这个时候,墨九心一横,也是豁出去了:“是。你把我关在这里,还找人看着我不让我出去,你是坏人。”

    邬辰扬的脸色有了几分阴沈。他没有说话,只是握着下巴的大手先是一松再突的一紧。墨九忍着疼,毫不犹豫的说:“我不要留在宫里,我要回去!”

    许是之前,眼见着王爷与其的一番对峙给了她勇气,王爷不遮不掩,出口直接,他的话说到了她的心上,也不偏不倚的戳进了她的心底。

    因为有顾虑,因为反抗无用,所以这些时日她大多只是沈默。可王爷说的没错,终日的惶惶,身心的疲惫,这样的日子,这间房……她觉得窒息,也许她真的快要疯了。

    王爷在质问他,可他并没有回答。那麽现在她便亲口替自己问一问。

    她是嘴笨,但王爷是怎麽说的,她还记得。她学着王爷的话,发泄出连日来的焦灼,连日来的不安,发泄出她的不甘愿,也发泄出她生生承受的痛楚。

    “我没有犯错,我也不是被抓的战俘,为什麽要关着我?!我要回去!你不可以关着我的!”

    挤出的这一句,几乎是在低吼了。

    墨九的小脸涨得通红,黑眸亮的仿佛能射出光来。她的胸前急速起伏,一双小手已紧紧的捏成了拳。好像是第一次激动如此,她的整个人都在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

    邬辰扬阴晴不定的盯了她半晌,突然轻轻笑了起来。

    “为什麽……”他摇着头,重复咀嚼着她的话。

    “因为我是一国之君,而你不是。因为我的一句话可以定人生死,而你不能。”

    他慢慢的俯首,慢慢的靠近,墨九拼命想要後退却是不行,只能缩起肩膀,瞪大了眼,紧接着,腰间缠上一只手臂将她用力的向前压去。

    “因为只要是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无论是夺是抢,不计手段,不论过程。”

    唇与唇只差一点就要相触,男子说话的时候带出若有似无的擦碰,扑面而来的是独特的龙延香气,带着些微热度,令她心悸。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因为你与我,相差悬殊,你只能任我为所欲为。”说着,腰上的手臂缓缓移到臀下暧昧的一压。墨九的下身被迫抬起,与身前人贴合的没有半点缝隙。这一下,身上的汗毛立时竖起,因为,她明显的感觉到,隔着衣衫,有一个微硬的东西正不怀好意的抵在她的腿间。

    “比如,接下来,我又要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可是,你能怎麽办呢?”邬辰扬一字一字,在那软滑的唇上吐息般的低语。说完,便张开嘴往那微凉的唇瓣上轻咬了一口,松开了掌在下巴处的手,他将这一具柔若无骨的身体拦腰抱起。

    墨九是怔住了,所幸,回神也是迅速。才刚挥起了手臂,就见男子侧脸过来,对着自己扬起一抹眩目又温柔的笑:“啊差一点忘了,那个对你下药的女人,你想见她麽?还是……你已永远不想见她了?”

    闻言,胸口重重的一纠。

    他说的是谁……她怎会不知道呢……

    他的言下之意,她不能确定,但他眼底的森然她却看得分明。

    犹豫还是迟疑……

    纤细的手臂从男子胸前划过,然後颓然落下。

    邬辰扬走到床前将其放下,看到那一双清澈黑眸已然闭上,睫毛颤动,无声诉说着哀,诉说着怨,诉说出心灰绝望也诉说出无奈屈服。

    他的神情复杂之极,冷厉愤怒,快意爱怜……

    全部的全部,最终汇成一片浓重的黯色。

    衣衫尽褪之後,他缓缓的,缓缓的覆了上去。作家的话:给大家拜年了~新年快乐!~

    :38:00

    (12鲜币)第一百九十章 还能怎麽办

    转眼,大半个月过去了。

    皇宫後院,一天天似乎没什麽不同,可朝上的气氛却是不平静。

    这样的不平静是因为边界处的不平静。相邻的外邦觊觎邬国土沃草肥,本就蠢蠢欲动,长久以来之所以相安无事,一是忌惮邬国的兵强马壮,二来,还有个英勇善战的齐威将军坐镇边界,想着贸贸然的兵戎相见也必得不到好处。

    此一时,外邦像是突然没了顾忌。对於边界处的兵马分布,对於其中的薄弱环节,他们好似了解的甚透。明里对战有个一二次,损伤了些许之後,接着就是暗里突袭,频频来扰。

    几队人马鼓噪个一阵就迅速退回,如此反复,弄的将士们不得好憩,晚上不能睡,於是乎,白日里精神便有了不济。

    这一波挡下,下一波乐此不疲的突然又来,营中怨声四起,指爹的骂娘的咬咬切齿的,袁旭将军同样恨得牙痒,任凭心火烧得燥旺却也是无法。

    有大臣谏道,外邦狼子野心,若再忍让姑息,日後必为邬国之大患。

    还有大臣谏道,与其疲於抵挡,不如化被动为主动,由齐威将军领兵跨界,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

    当然,也有秉持“以和为贵”的大臣说道,若战端挑起,受苦的便是百姓,而国以民为本,遂此事需得三思而量。

    你一言我一句,龙座上的君王皆听在耳里,他不动声色,脸上也未有许多的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