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刮目相看啊。”
“……少正兄,皇兄他这是什麽意思?”
“王爷,我想皇上的意思是,事隔多年,王爷的风流倜傥,英俊不凡尤胜从前。”
“嗯,爷想着,也该是这个意思。”
“看来边城的风沙甚是厉害啊,皇弟不光是人黑瘦了,连脸皮都被磨的厚糙了。”
“他奶奶的,什麽厚了糙了,爷吹弹可破着呢!都别顾着罗嗦,喝酒喝酒!”
……
就这样,墨九在一旁听着这番来往交谈,一言一句。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可不知是不是因为饮过酒的关系,放眼望去,这每一抹笑都有些飘渺,仿佛是虚虚实实,看不真切。作家的话:四个男人碰一起了。情节过渡啊,大家不要觉得无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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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鲜币)第九十二章 不要惹事
不知不觉,日头已经开始西沈。屏风外的近侍欲言又止,终於还是忍不住拔高了些音量开口提醒:“皇上,这时候也不早了……您看……”
“哎呀,下去下去。”邬辰扬放了手中的酒杯,“给我闭上嘴走远点,别扫了这桌上的兴。”
“……奴才不敢!只是……只是皇上出宫,下面无人知晓,奴才……奴才担心……”
邬尚煜听了,脸上一双勾人的眼睛转了转,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哦?原来皇兄是溜出来的?”
邬辰扬看着他,一脸无辜:“煜弟错了,我明明是走出来。”
乌少正侧身过来,拱了拱手:“皇上,天色已晚,微臣会备着薄酒,随时敬候皇上驾临府上。”
“唉少正,你这是在赶我走?”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担心,这酒若是再喝下去,宫里怕是要乱作一团了。”
邬辰扬想了想,状若无奈的叹了口气:“好了好了,一醉方休,就留到下次吧。”
邬尚煜仰头干尽杯中酒,也一同起身:“少了皇兄,再喝也是不痛快。正好,我与皇兄一路,少正兄风乔兄,咱们下回再好好痛饮一场。”
乌家兄弟站起躬身:“微臣(草民)恭送皇上,王爷。”
墨九见这情景,也赶忙放下了筷子站起来,身旁的男子偏头对着她一笑,微俯下身,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声说道:“小墨九,我走了。下次出宫,我来接你去宫里玩玩可好?”
男子对她顽皮的眨了眨眼,不等她回答,他便直起腰,稳声道:“好了,回宫吧。少正风乔,你们就好生呆着,不必相送了。”说完就背着手,迈着大步转出了屏风。
邬尚煜似笑非笑的瞄了墨九一眼,再对乌家兄弟一抱拳,也随着走了。
小亭里安静了下来,直到离开的身影远去,乌少正缓缓直了身体,嘴边温润的浅笑不再,眼中爬上了压抑又浓重的阴霾:“风乔,你说,他这是什麽意思?”
“真真假假,伺机而动。寻得一击致命,便永无後患。”
“那他又是什麽意思?”
“大哥,内室江山又岂容外人觊觎?”
“是麽……可惜人的心若是悬的久了,即便你给它一个高枕无忧,它却只能小心翼翼,安生不得。真真假假……你说,它又怎麽能分辨得清呢?”
“确实。所谓放心,‘放’下方能安‘心’,若是不敢放,不能放,这心,又如何能安?”
大少爷二少爷在说什麽?墨九在一边听的云里雾里。什麽他他他的,“他”是谁,哪个“他”?望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她疑惑又莫名。
乌少正已是转过身来,朝着墨九狠狠瞪了一眼:“人都走了,还要看什麽?!”
墨九瞬间回神,抖了抖,迅速的低下了头。
“怎会与他一起的?”乌少正盯了她许久,拉拔着脸问道。
这个“他”指的是谁,墨九是明白的。
“我……我闲着无事……就想……就想出去走走……然後就……就遇到皇上了……”墨九说得支吾模糊,企图就这麽蒙混过关,只听乌家大少爷冷冷的哼了声:“这麽凑巧?出去走走就遇上你的辰扬哥哥了?”
墨九答不上来,咬了咬嘴唇,捏了捏衣角,硬着头皮嗯了嗯。
“他与你说过些什麽?”
“……没有……没说什麽……”
乌少正审视着眼前女子,似乎在仔细辨认她有无撒谎,过了好一会,两片紧抿的薄唇一掀:“哼,想做皇帝的妹妹,得思量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福气消受!”
他的脸色不好看,语气也很严厉,听到那细软的声音叫着“辰扬哥哥”,让他浑身上下都不舒坦。脑子笨,胆子小,别的本事没有,认哥哥她倒是厉害,左一个“哥哥”,又一个“哥哥”,无亲无故的,哪里来那麽多的哥哥?!
墨九憋了瘪嘴,什麽皇帝的妹妹,她是想也没想过的。她和皇上又不熟,“辰扬哥哥”也是皇上让她这麽叫的。她也觉得很怪很不自在啊,可皇帝的话,她能不听嘛?
一双清冷的黑眸也定在了那张鹅蛋小脸上,见那上面满是委屈难言,乌风乔沈默了半晌,幽幽开口道:“新的地方已经准备妥了,等明一早我让乌伯过来,收拾了东西就搬去吧。”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墨九心里无端的一颤,怯生生的抬起了眼帘,怯生生的看他一眼,嘴里低声呐呐:“是。”
乌少正肃着脸,高深莫测的打量墨九一阵,嘴巴一开一合,露出森森的白牙:“过去之後,你最好给我乖乖的,不要再惹出什麽事。”
“……是。”墨九闷闷的应了声,再次飞快的低下脸。垂下的小头颅,带着几分心虚,再也没敢抬起来。作家的话:昨天去按摩了一下下,按摩师的手法老到啊,穴位一点一个准,疼的我哀号连连。不过我那僵硬的脖子和破腰倒是纾解了不少,回家倒头就睡了。这里先更上一章,也许晚些还能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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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第九十三章 新地方
第二天一早,乌伯就来了。虽然是搬地方,但搬来搬去也还是在府中,墨九来时也只光来了个人,山儿就整理了些衣物之类的细软,这个时候,墨九猛的想起来,昨日与两位少爷共处,自己却没抓着机会请求让山儿跟着一同走。
这可怎麽办才好?
乌伯看出了她的着急,便问是否有什麽不妥。墨九犹豫了一番,还是如实的说了。
没想到乌伯回答她,丫鬟带着一起过去是可以的,反正到了新地方,她的身边总是需要个人的,况且山儿也是跟了她段时日了,再重新派人未必有她得法。
墨九高兴坏了,一声连着一声“谢谢老伯伯”,乌伯忙摆手推辞,说,这些是二少爷的意思。
墨九拉着山儿的手,眼睛闪亮。山儿虽然没说什麽,但是看的出,心里还是高兴的。於是一老一小一丫鬟,提了包袱,出了房门,再一路走出了姝园。
乌伯心里是感慨的,当初是他领她进的园子,今日还是他领着她,却是奉了爷的吩咐,带她离开这姝园。
山儿心里也是感慨的,初见她时,是这麽一瘦小不起眼的人,如今,还是这麽一瘦小不起眼的人,却是让两位少爷投注了目光,这样的际遇,又有多少人能料想得到呢?
墨九却是转着脑袋,心里有些不舍还有很多的好奇。毕竟在这地方住了些时候,说习惯呢,好像有那麽一点,不知道新的地方会是什麽样子的呢?
三人在乌府中行走,沿路遇上了家丁丫鬟都是躬身向墨九行礼。看着是恭敬,可垂下的面上有深思的,有惊讶的,有欣羡的,还有鄙夷的。
走过了小桥流水,假山亭楼,乌伯在一扇院门前停下。墨九抬头一看,门上面挂了块木质的牌匾,上面是一个苍劲有力的字──墨。
牌匾小巧,周围有一圈雕花纹路,中间只有一个“墨”字,干净利落又简单。墨九认出来,这是二少爷的字。她是天天呆在书房,得空就照着二少爷的字,誊抄账簿的。
乌伯看到墨九对着牌匾发愣,就对她说:“前几天二爷已经抽空来看过院子了,还亲自叫人做了这匾,字,也是出自二爷之手。”
“哦……”墨九点了点头,低低的应了声。
推开院门,是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小路两旁,是一片白色的花海。只见那一颗颗花株矮小,花朵就像只小型的倒锺,一茎上悬垂着六七朵,就像是白色的铃串,风一吹仿佛会叮铃铃的响,盈盈的暗香浮动,幽沁肺腑。
墨九忍不住蹲下来仔细的看,她不知道这是什麽花,但是这一朵朵白色铃铛小巧又可爱,她一看便很喜欢。
乌伯又适时的插上一句:“这花名为草玉铃,也是二爷吩咐下面的找了来,再赶时赶点种上的。”
墨九轻轻摸着草玉铃娇嫩的花瓣,轻轻的说:“这些花真好看,谢谢二少爷。”
花海的後面就是一方小小的池塘,池塘旁边依着个亭子,中间通了座竹板扎成的小桥。亭子周围挂着竹帘,里面放着张竹子做的卧榻。池塘里的水清澈见底,可以看见里面有一群鱼儿在游来游去。
绕过了小亭,就是住的地方了。有独立的厨间,杂物间,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墨九走入了正屋,里面的布置虽然简单,但桌椅板凳全是新的。正屋侧边有一面珠子串成的帘,挑开这帘,里面便是卧房。
床也是新的,比原来睡的那张更大更宽,上面已经垫上了厚厚的床褥,枕头也是新的,凉凉滑滑的枕面,上面绣着精致的图案,虽不知是什麽料子,但光用摸也知道是好的。坐在床沿,屁股下面厚厚实实,但又软的很,若是躺下去,定是舒服的不得了。
墨九环顾一圈,发现了细微的不一样。日常用的是大小不缺,但是这里没有筝琴,虽然外间有张书桌,但是她没看到书册之类。
梳妆台旁边有个矮木箱子,乌伯慢悠悠的走了过去,打开了箱盖。墨九探头一看,里面有几尊泥娃娃,还有花灯,陀螺,沙包……五颜六色的,呀,她还看到一只好大的风筝。
“爷说了,琴棋书画,怕是为难了言小姐,所以爷就命我去搜集了些玩意儿,好让言小姐闲时取乐。”
墨九羞的脸都红了,好嘛,那个坏人是没说错,可他当她是三岁的孩子吗……心里是这般想着,手却不自觉的伸向了一尊泥娃娃。泥娃娃梳着个冲天辫,胖乎乎的脸上画着两团胭脂红,墨九转来转去看,“扑哧”一声的笑了出来。
山儿掩着嘴窃笑,乌伯满是褶子的脸上也带上了笑意:“若言小姐不喜欢,我再寻些别的来。”
“不用了不用了!”墨九的头摇的像拨浪鼓,摇完了便甜甜的笑,“我喜欢的。谢谢老伯伯。”
乌伯点头:“到了新的住处,想必还要归置归置,那我不打扰了,有什麽需要的,言小姐来找我便是。”
送走了乌伯,山儿就开始忙碌,烧上茶水,拿出衣物之类的放置。院子各处都已经打扫过了,家具又是新的,干干净净的倒也无需再整理。墨九在一旁围着山儿转,东聊西扯的时间也是过的快。
午饭是凑合着吃了,晚上山儿就大展伸手做了一桌子的饭菜,算是搬入新地正式的第一顿。墨九走进来走出去,屁颠屁颠的摆置着碗筷,屁股还没坐热呢,她的院子就来了第一位“访客”。
山儿在忙,所以是墨九前去应的门。院门一开,门外站着的男子缓缓转过身来,墨九见了便楞住了:“二少爷?”作家的话:草玉玲就是铃兰花~好啦,接下来就让这闹别扭的小两口独处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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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第九十四章 和好(一)
月光在男子的身上倾下了光华,也为那一张俊美的脸庞添了几分清冷。墨九愣愣的看着,良久过後,仿佛是终於回神,低下了头侧身让了开。
男子站在门口,幽深的黑眸闪着浅薄的淡光,里面映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也是良久过後,他迈开了脚步,跨过了院门。
墨九关上了门,无言的跟在男子後头。两人进了正屋,山儿赶忙站起行礼,识相的退下。
沈默,还是沈默,因为墨九不知道该说些什麽。说“请坐”吗……但是这里本来就是人家的地盘,他是这整个乌府的主子。那麽问“饭吃过了吗”……又好像有些矫情……之前的日子,她与他的相处是轻松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