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才能出去…那他们会来姝园吗?他们什麽时候来呢?”
山儿听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翻过来,翻完了,故意上上下下打量墨九一回,来姝园?就凭你?眼里有很多些轻视。
“是不是等我学会弹琴写字,我就能见到他们,我就能回家了?”
山儿有些古怪的看着墨九,那一双清透的眼睛,暗含着期待。想说什麽,却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沈默。
第十二章 姝园里的日子
转眼又是十多天过去,墨九呆在姝园里,乖乖的跟着先生学琴啊画啊,几乎是足不出户。
有时山儿难得露出善心的一面,劝她出门去园子里走走,赏赏花草,墨九也是一脸严肃的拒绝。
墨九很用功的想把那些她完全不会的东西学起来,一来,也是受了角阁里那些冷嘲热讽的刺激,二来,心里抱有丝希望,想着早些努力学会,也许她就能回去,回到她的小院落,回到张妈丹儿的身边。
只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识的字开始多了,弹出得琴音勉强能听出个调儿了,可乌家两位少爷呢?连个衣角边儿也没露过。她孤单的生活在姝园中的一个角落,能见着的,除了山儿,再没别人了。
言家那边没有半点音讯,对她不闻不问,没有山儿,她下一刻就算是死了,也没人知道,无人关心。
她似乎是被遗忘了。被遗弃在这个姝园,与外面隔绝。心里那点希望,一天一天的在缩小,像是快要燃尽了的烛火,只差一口气,就要灭了。
墨九想张妈,想丹儿,想她半旧的院落,想她不受拘束的生活。她发了疯似的想。她觉得她大概是在“痛苦”了。
所以她忧愁了,她郁郁寡欢了。
学东西提不上劲了,一边听先生教导一边在灵魂出窍。下棋时只看着棋盘发呆,弹出的琴音像是有东西掐着了脖子,掐了放啊,放了再掐。山儿受不了了,捂着耳朵落荒而逃。
於是某一个白天,山儿极力要求墨九不能只在屋子里呆着,该去园子逛逛,墨九没再拒绝。姝园是美丽的,!紫嫣红,鸟语花香。二人沈默的走了段,山儿见墨九一脸恹恹,眼里没了光彩,也是想着法子提她的兴致:“你看,这里的花开得真漂亮,我今天做了点杏仁酥,我现在回去拿点茶点过来,我们去前面亭子里边看边吃,好不好?”
墨九闷闷的“嗯”了声,山儿满意的点头,转身去了。
墨九看着这园里景色,想起了言府那颗她最爱爬的大槐树。那个时候她躲在树上看着树下人的各种姿态。他们的喜怒哀乐,与她无尤,她只是个无忧无虑的看客。有时天色晚了,她偷偷下来,再偷偷溜回院落,张妈都是热好了饭菜,知道她又偷跑出去,也不舍得多说她一句,只慈爱的坐在她面前,看着她狼吞虎咽。有时候丹儿嘴馋,吃过了还来抢她的,张妈一边骂一边笑,她和丹儿也是你一口我一口,边吃边闹。其实那些饭菜,是很粗陋的,只是大家在一起,分抢着吃,也是格外的香。
墨九一边恍惚的想着,一边漫无目的胡乱的走,也没发觉,在无意间,已是走出了姝园。
眼前的景致还是一片差不多的绿绿红红,墨九转过一片树林,一声怒喝,突的传入耳中。
“一帮混蛋!”
墨九一个激灵,猛的从恍惚中惊醒。一个有些年迈的声音接着低声应:“爷…就算心里再不痛快也不能拿身体置气啊…”
“怎麽??连你也要来安排我麽?!那帮老东西!以为我什麽都不知道麽?”
“去去去!都给我滚远点!总有一天…滚!!都给我滚!”
墨九听的清清楚楚,爷?乌家少爷?脑子里一下子有些乱了,有许多东西涌上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个什麽想法。光听就能听出这一句句里的怒火冲天,下一步该是前还是退?风吹过,身体一阵热又一阵冷,不由自主的打了几个寒战。
“谁在那里??滚出来!”
墨九僵住了,下意识的要逃跑,可脚步竟是迈不开。身前有动静悉索,不一会转出来一个人。
乌伯见到墨九似乎也是大吃一惊,迟疑着,表情有丝异样。
“乌伯你还在等什麽?”又是一声怒喝。
乌伯再也不敢耽搁,伸手一推,将墨九推出了树林。
第十三章 飞来横祸
墨九没提防,一个踉跄,摔到在地。一束凌厉的目光射过来,刀子似的,墨九立时又僵硬了,趴着一动不敢动。
“你又是个什麽东西??”
这句话问得很是刺耳,墨九偷眼看向年伯,年伯满是褶子的脸上没什麽表情:“言小姐,大少爷在问你话,照实答便是。”
墨九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半抬了抬头:“我叫言墨九。”
前方是一个大红亭子,亭子里坐着个男子。黑发束起,剑眉星目,一身白衫,看着明明是一派温润儒雅,可眉眼里却带了几分残忍的暴戾。他的手里正执了只白玉杯,石桌上凌乱倒着几个酒壶,显然已是全空了。
男子往墨九这边瞟了一眼,眉间皱起,一脸的不屑厌恶。
“她是前些日子,从言家过来的。”站在一旁的年伯开口补了一句。
男子把玩着手里的白玉杯,冷冷的嗤笑了声:“这倒是有些趣了,怎麽?乌家是开了善堂了?什麽不济的东西都敢往这儿送了??”
年伯垂下脸,没有作声。
“一帮下贱的东西!乌家是你们可以随便糊弄的麽?”
说着男子突然一扬手,那白玉酒杯直直的向墨九飞去,一下正中了墨九的额角,被砸到的地方立时肿了,破了皮,有血丝缓缓的渗出。
墨九闷闷的哼了一声,被砸得眼冒金星。这个人在发什麽酒疯?!嘴里说出的话不光难听,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无缘无故挨了这一下,头上疼的要命,这段时间以来心里也是闷了一股气,於是墨九抬头对上那男子,用力的瞪。
男子与她对视,微眯起了眼,下一刻,他的表情突然变的狰狞,一拂袖,酒壶碎了一地:“你在看些什麽?”
男子眼中的疯狂之色,来势汹汹,那麽显而易见,墨九顿时被吓住了。
压抑又阴沈的气息在小亭周围弥漫,男子怒极反笑:“很好,很好,既然今天有人送上门,那我就好好解解闷。乌伯,带她下去。”
乌伯撇了眼墨九,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爷正在气头上,也不知会做出些什麽,这位言小姐…只能自求多福了。
墨九被乌府里的护卫架到了一座小楼,小楼门上一块牌匾──玉阑阁。
她被带入房里,乌伯临走时看了她几眼,这里面的意味很是难辨。她没琢磨懂,愣愣的看着乌伯反手关上了门。
这个房间很大,周围竖了几个细长的烛台,中间放着桌子圆凳,地上铺着毛毛的毯子,角落里还有一张红木小几,上面一个铜炉,里面燃着熏香。最显眼就是角落一张宽大的床榻,浅粉色的帷帐笼着,有股说不出的意味。
墨九摸了摸额头,血好像已经止住了,但还是好疼,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被带来时还没反应过来,现在,还是跑为上策。刚冲到门口,门却开了,亭子里的白衣男子,就站在眼前。
他不紧不慢的关上了门,转身过来,脸背着光,看不清五官。可一双眸里闪的光,野兽似的,穿透了阴影,混合着几分残酷,几分嗜血。
墨九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野兽嘴边的生肉,忍不住一步又一步的後退。
男子低沈的开口,是游刃有余:“想逃?你能逃去哪里?”
听到这阴森森的一句,墨九吓的拼命摇头,好不容易,语无伦次的挤出一句:“我刚才…没有…不…我不是故意…你……”
男子不耐烦的皱起眉,嘴边却绽出一个诡谲的笑,墨九睁大了眼看着他缓缓走近,高大的身形,一身干净的白衫,身上散发出的残暴气息却将她牢牢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男子冰凉的目光在墨九身上由下至上的滑过,眼里暗光一闪,抬腿就是一脚。
这一脚正踹在墨九的胸口,墨九直直的向後飞去,像是块破布一般,重重撞上了墙壁,再重重跌落到地面。
“下贱的东西,现在知道怕了?”男子眼里的火光一跳一跳,语气是轻蔑至极。
墨九眼前一阵模糊,蜷缩成一团剧烈的咳。疼,好疼…胸口处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身体像是碎掉了似的。额角撞到了墙壁,伤口重新裂开,血蜿蜒流到了眼睛里,眨一眨,满目猩红。
第十四章 折磨(一),h
眼眶里好热,脸上sh漉漉的一片,也不知道是血,还是泪。头皮一阵尖锐的刺痛,脸被迫仰起,感觉到有气息离得极近,墨九麻木的喘息,拼命的睁大眼睛,可惜什麽也看不清。
“你在看什麽?还是没有得到教训,是不是?”
墨九仿佛听到了空气被划开的声音,接着一个耳光凶狠的下来,将她打的滚去一边。
身体撞上了放着熏香炉的小几,耳朵里面嗡嗡作响,喉咙里一股腥咸涌上来,墨九倏地喷出一大口血。
男子不疾不徐的走上前,弯腰揪住了墨九的衣领,将她提起用力钉在後方的墙壁上。
墨九艰难的呼吸,这般滔天的痛楚,她还是第一次受过。她这个言家小姐虽然名不符实,但是从小到大,张妈没舍得打她一下,努力咽下不断涌上的血腥,微弱的开口:“你…坏人…”
乌家大少爷笑了,他凑近墨九,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是啊,你说的没错,所以待会儿,你最好别不小心死了,免得我不够尽兴。”说完,单手撕开了墨九的外衫和单衣。
墨九一个哆嗦,本能的意识到他要做什麽,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力气,拼了命的挣扎。
“放开…滚开……”墨九的手四下乱挥,扫到了香炉,扫倒了小几。香炉“砰”的落在地上,散了一地的热炭。
“滚??”乌少正嘴角翘了翘,像似听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话,手却狠狠掐住了那纤细的脖颈,毫不犹豫的收紧再收紧。
墨九一口气上不来,脸憋得通红,没一会儿,红色褪去,脸上泛出了晦暗的青。嘴角不受控制的流出涎液,双眼翻起了白,这时,脖子上的大手力道一转,将她大力掼向地面,落地的时手正好按到了散落的热炭,墨九还没缓过劲来,一声嘶哑的尖叫已脱口而出。
毛毯燃烧的焦味,混合着肉被烧焦的糊味,在房里弥散开,墨九疼的浑身发抖,眼前黑了一黑,就要晕厥过去。背後伸来一双大手在剥她的衣裳,扯她的下裙,她条件反射微弱的挣动,紧接着一只脚精准的踩上她的手背,滚烫的炭火再次深深嵌入手心,发出“!”的一声,墨九的神志瞬间被迫扯回,只是这一次,她是连叫,也叫不出声了。
乌少正扯着墨九的头发,将她拖到房中央。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