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突然说。
元初一正打量着坟旁的那堆青砖,研究该怎么封坟,闻言愣了愣,“你去哪?”
“应该是回我娘的故乡去……”叶真恍惚了一阵,也不知想到什么,唇角翘了翘,“不过也不一定。”说完他看着元初一担忧的神色笑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跑去当和尚的。”
元初一自然明白他们不会永远相聚,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离开,一时间有些舍不得,低下头,半天没有说话。
气氛似乎一下子变得伤感起来,韩裴的眼睛眯了眯,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一般,略有僵硬地开口,“我们还会留几天,你要是没有急事,就晚点走吧。”
他的话让元初一与叶真俱是有些错愕,尤其叶真,惊疑地盯了他半晌,从他紧抿的唇角看到他一直坚定地拉着元初一的手,终于现出一抹放心的笑容,摇了摇头,又伸出手去,“有钱吗?”
韩裴的眉间拧了下,却也是从腰间摸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叶真打开看了看,笑着扬了扬,“地契就撂在床头,一百两,卖你了。”说完,他转过身,也不去收拾什么东西,朝着下山的路,就这么走了。
寒凉之中稍嫌孤寂的身影让韩裴的心情颇有些复杂,他能感觉得到叶真的认可,也能感觉到元初一的不舍,略一犹豫,他对着那背影说出一个地址,“若有空……来参加婚礼吧。”
他本是想说来作客的,但……就算是他,偶尔也会别扭啊!
叶真却没有停顿,只是伸出手摆了摆,也不知是应了,还是没应。
“先进屋歇歇,剩下的事明天再做。”韩裴对元初一说。
元初一点点头,脸上还带着感慨与落寞,跟着韩裴进了屋里,看着那张地契,半天也没缓过来神。
如今她已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那叶真呢?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属于他的幸福?
这天晚上,元初一的话很少,王氏送来的饭菜也没吃多少,很早就睡了,直到第二天起来,睛神才算好了一点。
“姨母。”元初一吃着王氏送来的早饭,突然开口,“我与叶真………早已和离了,这位……”她指了指因她的话微感错愕的韩裴,“他才是我的夫君。”
王氏半天没缓过神来,乡下地方,和离之事还是十分惊世骇俗的。
元初一却在说完这些后又低下头去吃饭,不急不缓地吃完,拿出那张地契,“我会将地契重打成两张,从我娘的墓地往上,这边的地契我会留着,而从这里到山下的地契就给你,不过南坡所有的土地还是由你们来打理,打理所得我也分文不取,只求姨母帮我好好照看我娘的墓。”
王氏心中疑惑又觉得自己全占所得有些不妥,刚要开口,便被元初一止住,“姨母什么都不必说,我将地契分开只是以防将来万一出现不必要的纷争,我娘也不会受到干拢罢了。至于那些地,就当是我付给你们帮我照顾我娘的报酬。你今天回去就与姨父和两位哥哥商量,如果他们也同意,明日我就去重打地契。”
元初一不是没考虑过自己留下地契只让王氏他们负责打理,可东西不是自己的,打理起来自然不会尽心尽力,但全交给他们又极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王氏还有儿子,还有公婆,还有一堆家人,所以元初一才想出这个折衷的办法。
王氏对此极为激动,但家里的事她做不得主,总得回去再与丈夫商量才能给元初一答复。
王氏走了之后,元初一歉疚地握上韩裴的手,“对不起,昨天没有马上和姨母说我们的事。”她迟疑了下,“还有昨天…”
韩裴的目光十分柔和,摸着元初一的头顶,笑了笑,“没关系。”
“我们去镇上逛逛吧。”元初一挽上他的手神秘地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对她的提议韩裴自然不会否决,于是他们与竹香一行三人下了山,驾着马车,直奔离村子不远的凤来镇上。
凤来镇的规模不大,最大的酒楼也只相当于桐城的一个酒馆,客栈更是只有一间,也是人庭冷落。不过街上倒很热闹,人们也十分热诚质朴。
元初一坐在韩裴身边,好奇地左顾右盼,一边感叹,“十多年了,这里好像一点都没变。”
韩裴笑了笑没有言语,元初一又挨到他身边,给他指了个方向,“我小的时候我娘常常会来镇上接一些绣活,所以我也总跟着来玩,有一个地方是我最喜欢的。”说着她意味深长地瞄着韩裴,“离开这之后我谁也没告诉过,你是第一个哦。”
韩裴唇边泛着淡淡的笑,“是么?”
见他没有特别的高兴,元初一有点失望,她昨天想了一个晚上,才想到这么个能哄他的地方,谁知道他居然给她这么平淡的反应!
韩裴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唇边笑意浓了些,虽然专注地看着路,声音却是十分认真,“初一,我很高兴。”
元初一以眼角瞥着他,直见到他眼中的笑意,心里这才放松了些,又指示马车转了几转,来到小镇另一头的边缘地带,走了半天,突然又叫回去,马车在一处宅子前停住,她来来回回地看了好一阵子,傻眼道:“明明就在这啊,怎么变房子了……”
“是什么?”韩裴好奇地问。
元初一扁扁嘴,“一片桃林。我小时候明明有的……”
韩裴失笑,“这么多年了,有变化也不稀奇。”
元初一咬着唇,十分不甘的模样,最后跳下丰去,到那宅子前叩了叩门。
宅门很快打开,开门的是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浓眉大眼体格健硕,见了元初一客气地道:“请问找谁?”
元初一急道:“请问这里是什么建的宅子?这里原有一片桃和…”说到这她猛然停住,打量着那男子,又将目光定在那男子眉上的一颗红痣上,半晌喜道:“你是寒山哥吧?”
那男子愣了愣,“我正是王寒山,请问你是……”
“我是初一啊!梧桐村的元初一!你还给我起了个外号叫正月初一。”元初一急急地指着自己的脸,“你仔细看看,你姑姑出嫁时的绣品还是我娘绣的,我们小时候总上这里的桃林来玩,我还说要把这片桃林圈起来,只给我自己看的!”
王寒山想了半天,终有恍然之色,大笑道:“我想起来了!我小时候还说过要娶你的!”
“对对……”
元初一的头刚点了两下,手便被人握住,一道淡然温和的声音响起,“初一,这位是……”
元初一忙回头与韩裴道:“这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当时我和他,还有一个姓林的小姑娘最为要好。”
王寒山笑道:“可惜林丫头嫁到邻镇去了,不然我们倒能聚聚。”说完又对韩裴道:“你是初一的相公的吧?快进来坐吧。”
元初一等人便跟着王寒山进了宅子,王寒山将自己的妻子叫出来与众人见面,又道:“这片桃林长年无人打理已经缩小了很多,空了一大片地出来,正好我要娶妻,便将这地买下来建了宅子,现在后院还有一些桃树,不过比原来可差得多了。”
说着他便带着众人去看,果然当年几百株桃树只割下几十株,又因是冬天,光秃秃的枝杆萧条瑟落,引来元初一无尽唏嘘。
又在王家小坐了一会,元初一便起身告辞,回程之时叹息不断,但却并未引起韩裴过多侧目。
“你怎么了?”元初一终于发现了韩裴反常的沉默,靠过去摸摸他的额头,一切正常。
“没什么。”韩裴看着不远处的客栈勒住了马缰,“初一,不如我们在镇上歇一晚,明天再回去吧。”
元初一看看天色,“为什么?天色还早啊。”
“嗯……”韩裴微抿着唇,“先住下吧,我有话对你说。”
“哦……”元初一无可无不可,反正回去住弄也不方便,连口热水都没有。
三个人到了那间客栈,意外的是虽然客人很少,但却十分干净,店家的热诚度也是十分的够,唯一的不足就是吃饭还得去外头吃,这里只有住宿功能。好在旁边就是个饭馆,也算方便。
“你要和我说什么?”元初一这话已经问了一个时辰,从入往开始,现在都吃完午饭了,韩裴还是没说到底想说什么。
“累吗?”韩裴突然问。
元初一莫名地摇摇头,韩裴指了指床上,“先去睡一觉吧,养足了睛神,晚上再和你说。”
“什么事这么神秘?”元初一嘟囔着坐到床边去,却是没有丁点觉意。
“有些话,晚上说比较好。”韩裴走过来,将元初一的披风解下,又解开她的小袄,指尖拨开她胸前的扣子时轻颤了下,及时收回手去,眼底微染深沉之色,“先歇歇,乖。”
元初一实在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不过总觉得他的目光中蕴含着什么东西似的,不知为什么,脸上一阵阵地发烫,飞快地脱了小袄与棉裙,将自己裹到被子里闭目养神。
是不是有什么宝藏晚上要去挖啊……元初一胡思乱想了一会,竟然真的睡着了。
再睁开眼,天色已经暗了,烛台上跳动着暖色的烛火,一道清瘦的身影坐于桌前,屋里弥漫着淡淡的酒香,气氛微醺。
“你在干嘛?”元初一揉着眼睛坐起身。
“天冷……”韩裴轻靠着桌边,一个小巧的酒杯轻托在指间,“喝点酒。”
“冷的话你也进来暖和暖和。”元初一掀掀被子。
韩裴轻笑,端着酒杯,另一手长指微勾,挑着酒壶的壶把,走过去坐到她的身边。
“饿吗?”他斟了杯酒。
元初一摇摇头。
“渴吗?”他望进她的眼眸。
元初一也不知怎么了,只被他这么看着就觉耳根发热,或许是酒气影响了她的心神,又或许是他今晚看起来……格外的不同,似乎……带着某种渴望。
“不、不渴……”
“那……”他缓缓地靠近她,带着酒气的温热气息洒在她的脸上,“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吗?”
元初一的身子向后缩了缩,“也、也没有……”
“是吗?”韩裴低低地笑了一声,抬起手,手中的酒杯轻抵在她的唇间,“喝吗?”
这这这……这是在调情吗?
看着他清隽的眉眼间渗入的一丝暧昧色彩,元初一脑中忽地眩晕一下,不由自主地,就着他的手,将那杯酒喝了下去。
微辛的酒水乍一入喉,引得元初一轻咳一声,一些酒水沿着她的唇边淌了下来,划小过她的下颌,到她优美的颈边。
韩裴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眼底涟漪泛起,轻叹一声,欺身过去含住那串不住下滑的酒珠,又循着滑下的痕迹一路向上,覆往她柔软的唇瓣,辗转一阵,猛地将她压于身下,禁锢着她的手腕,俯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不想再等了。”
【嘿嘿~~~嘿嘿嘿~~~~~嗯。。。如无意外的话。。。嘿嘿~~~~这肉要怎么吃呢。。是细致地吃,是朦胧地吃,还是似吃非吃呢╮(╯▽╰)╭真是难以抉择啊!!!】
第116章 今天无标题
“你说……什么?”亲密的姿势让元初一的脑子有些混乱,对他的意思,似懂,又非懂。
“我说……”韩裴将身子微抬起些,向来清泊的面上带着暧昧而诱人的朝红,他的眼睛黑如宝石,此时却染着火热的颜色,他声音低哑,偏偏…… 又让人难以抗拒,“我说,我不想等了。我,想要你。”
听着他这句几近呢喃的低语,元初一的心几乎跳出胸口,脑中耳边俱是“怦怦”的声音,呼吸不觉间变得急促,柔润的双唇轻抿着,从发丝到指尖,身上所有的地方,瞬间滚烫。
“初一,我想要你,好吗?”他含着她的耳垂,极为磨人地轻咬,又不放过她似地连问……“好吗?”
耳边传来的酥麻与他诱哄般的话语,元初一的身子轻颤着,她说不出话,只能在他一遍又一遍的厮磨中咬紧了唇,发出含义莫名的轻哼。
身体,热得差一点失去知觉,可就是差这一点,又让她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触碰,从腰际到胸前,他如获至宝地托着那两团绵软,以指尖虔诚膜拜,最后低下头去,隔着衣裳,覆上双唇。极热的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她抓着他的肩头,似抗拒、又似迎合,一股热流急速奔腾至腹间,腰肢轻扭出惑人的弧度,一声轻吟,终是从喉间逸出,推拒着他的双手也微颤着,缠上了他的颈项。
“啪”地一声,酒壶与杯子被纠缠的二人扫到地上,清脆的响声,像是一道魔咒,将他们仅存的理智消毁一空!
伴随着短暂的裂帛之声,一件中衣从床上抛中,温热的肌肤终于紧贴,急迫慌乱之中,又是几件衣物落地,闪烁的烛光下,两道人影覆叠缠绵,室nei的喘息声似手重了些,微凉的空气混合着暧昧的温度,任谁也驱散不开。
韩裴需要摒着呼吸才能稳住自己的手,指尖轻弄着那处让人疯狂的湿腻,听她几乎破碎的呻吟转为悠长婉转的低泣,紧绷的身体已趋于极限,不待她的韵律结束,心急地抵住那儿,一鼓作气地冲了进去。
一声痛哼,身下的躯体猛然一颤,他察觉有异却是已经晚了,身子僵在那,面上满是震惊及无法置信的神色,看着她努力泛起的虚弱笑容,他的心拧得生疼,无暇去追问什么,伸手揩去她眼角的一点水渍,他尽量将动作放柔,轻轻地,呵护着她。
他以为自己的自制力向来不错,他以为他可以让今夜温柔地渡过,可……他似乎低估了她的魅力,在她眉间的痛楚之意稍减后,他微有放松便身如火烧,紧拥着她,终是失控!
冲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元初一就像是一叶扁舟,打入水中倾刻又被抛至浪顶,全身的力气都聚集到指尖,除了紧抓着他,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来自他的惊涛骇浪,身体的疼痛在猛烈的攻击下已显得微不足到,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滚烫的热朝,惊人的热度从四肢汇聚至腹间,在他如骤雨般的侵袭下,终于,猛烈爆发!
“你还好吗?”感受着她的余韵,他极为不舍地将身体慢慢退出。元初一的身上满是粘腻的汗水,剧烈地喘息着,却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听着他的话,闭上眼睛,极羞地将脸撇开。
韩裴连忙撑起身子,缠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略有无措地问:“是不是……弄疼你了?”
元初一心中的羞涩几乎将她湮灭,哪还能回答他的问题,却不想引来韩裴的自责,“我应该少喝点酒的,就不如…这么失控……”虽然这么说,可他却不认为,那点酒会左右他的行为。就像现在,酒气已散,可抱着她,刚刚散去的热度再次升起,他觉得自己……还尚有余力。
“你、你还说……”细若蚊声的话语终于响起,元初一轻咬着唇,满面通红地将脸埋到他的怀中,身体也不可自抑地轻颤起来。
“唉……”韩裴极为难捺地哼了一声,搂着她,脑中盘旋的问题轰然清空,最后的理智在叫嚣着“不行”过后被猛然的热浪冲散,他咬着牙,狠狠地推倒她,“我知道…不应该……可……”他的呼吸紊乱至极,“我轻一点……轻一点……”他说着,就着先前的湿润,缓缓而入。
热火,再一次点燃,可这次却放慢了节奏,温柔地释放。
元初一初经人事,哪禁得起一再索求,在二人同时又攀峰顶之后,话都没力气说,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她睡得极熟,等她睁开酸涩的眼睛时,外头早已大亮了。
想伸伸懒腰,手脚却软绵绵地没有一丝力气,身上的骨头像是被重新整装过,处处酸疼,尤其腿间……她的脸上蓦然涨红一片,一些记忆如朝水般涌上心头。
这个、这个……他们……虽然早已做好了准备,可她没想到,竟会这么羞人!
抬起酸软的手臂,将被子拉起一些盖住口鼻,她才像做贼一样看了看身边。
没人?
她又看看室nei……还是没人。
他……明知不可能,她还是心慌了一下,他不会……吃完就跑了吧?
急急地坐起身子,腰间的酸疼让她难过地哼了一声,正想伸手去揉插,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椎开。
韩裴仍是一袭青衣,发丝随意地束在脑后,他的动作十分轻缓,轻轻地关上房门后,才发现元初一已经起来了,平静地走至床边,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却是自耳后悄悄延出。
“我以为你还会睡得晚点,所以才让竹香去买早饭。”他躬身替元初一围了围被子,上缕发丝垂下来,轻拂到她的身上。
元初一现在全身都是红的,任那发稍扫在颈间,痒痒的也不敢拂开,低着头,小声地“嗯”了一声。“我去弄点水,嗯……给你清理一下。”韩裴的目光一直停在她颈子的红痕上。
元初一点头的幅度极为细微,恨不能整个人都缩到被子里去。
韩裴马上转身去寻水盆,而后出了房去,耳尖通红通红的。没过一会,他端着热水回来,神情已轻松很多,他将水放到床边,沾湿了手巾后拧干,“我帮你……”
“我、我自己来。”元初一伸手抢过他手中的手巾,又扯着幔帐,“帮我放下来。”
虽然韩裴想帮的忙不是这个,却也依言而行,放下幔帐后,又嘱咐道:“水凉了就叫我去换。”
元初一点点头,点完才发现他已被隔在帐外,热着手中温热的手巾,她不再犹豫,着手开始替自己清理。
别的地方倒还好说,只是有些痕迹实在难以清理,元初一越是清理,脸上越是红得厉害,到最后,竟又不自觉地想到昨晚……手都有些抖了。
“你昨晚……感觉……怎么样?”韩裴的声音在帐外显得有些模糊。
元初一立时紧张得连手巾都拿不稳了,双手扯着布巾,半天才涨红着脸认真地点头,细细地说:“感觉……很好……”
韩裴却是比她还要紧张,得了答案后,才呼出口气,像是放了心。“那个,”他忍下撩开帐子的冲动,问出自己疑惑了整晚的事,“你为何还会是……”话刚说了一半,一截雪白的胳膊从帐中伸了出来。
“衣服。”元初一小声说。
韩裴马上将她的衣物递过去,一阵窸窣过后,幔帐轻掀,露出元初一羞怯的面庞。
“其实……”连下几遍决心,元初一终是将叶真的事情全盘托出,末了面色微白地看着他,“我希望你不要对他有什么别的看法……”
韩裴仍是有些错愕,半天才缓过劲来,摇了摇头道:“各人喜好不同,与他人何干?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他。”
元初一莫名挑了挑眉,韩裴轻笑,“若不是这个原因,他怎肯与你和离?那我们……也不能在一起了。”
元初一颊边微红,轻啐他一句,“还说什么要等到成亲,结果喝了点酒,就借酒逞凶……分明就是故意的……”
韩裴脸上一热,没回应她的话。
预谋是早就有的,但喝酒却是因为他对自己没有信心,他原以为元初一经验丰富,不止有叶真在前,更有戚步君在后,他初涉此道,若表现不好让她不满意……干咳一声,他坐到她身边去,手掌轻贴着她的腰际,“腰酸么?
我帮你揉揉?”
元初一抿着唇,感受着腰间温柔而有力的揉推,心头泛甜,脸颊却一直是红彤彤的,嘴上也不饶人,“你、你昨晚,还挺熟练的嘛,跟谁练过了?”
她的语气饱含醋意,韩裴轻笑一声,伸手将她搂往,“这段时间,我查阅了很多资料。”就是为了事到临头,能有个好表现。
元初一却是瞬间从头顶红到脚尖,轻拧他一下,“原来你平时说去看书,其实看的都是、都是那种东西!”
“哪种东西?”韩裴低头啃她的耳尖,“这种?还是这种?”他的手从她的腰间慢慢向上游移。
元初一的呼吸一下子紧了起来,胸前快速地起伏着,韩裴原只想逗她一下,此时却有点欲罢不能,喟叹一声,轻轻将她压下,正待有进一步的动作之时,敲门声骤然响起。
元初一像只免子一样“蹭”地蹿起,急忙地整理衣裳,深深地做了几次呼吸,才过去开门,原来是竹香买了早餐回来。
竹香进了屋似乎有所感应一般,看了眼元初一,声无波澜地道:
“要不婢子晚点再来?”
元初一红着脸假装没听到,故作忙碌地将早饭从食盒中一样样地取出,韩裴则遮遮掩掩地坐在床边,忍着绷得发疼的身体,面色微菜。
竹香心中暗暗摇头,年轻人,火气壮啊!
【嘿嘿,肉吃得还满意不?】
第117章 婚礼进行时
吃完早饭,韩裴已又恢复了淡然的样子,只是看着元初一的时候,眼底总是似有若无地蒙上一层深遂的色彩。
“有力气么?要不要再歇歇?”准备回去之前,他问。
元初一涨红了脸瞪他一眼,第一个走出房去,不过等上了马车双腿就开始发软,果然,昨晚草劳过度了。
韩裴跟着她进了车厢,见她正在揉腿,唇边不由泛起一抹别具深意的浅笑,到她身边坐下,说:“竹香说她也会赶车。”
感觉着身旁传来的热度,元初一的脸上莫名地又浮起一层红晕,低下头不理他。没一会,马车轻颤一下,正式出发。
元初一始终低着头,可无论她再怎么忽略,都能感觉有道目光一直停在她的脸上,许久之后,她受不了地抬头一瞪眼,“看什么看!”
韩裴笑笑,移开目光没说什么,过了一会,伸出手来轻轻握上她的手,一会交叉一会合握,一会又翻她的手心看,玩得不亦乐乎。
元初一鲜少见他这样,不由失笑,“看出什么了?”
“嗯……”韩裴盯着她的掌心,认真地道:“你的手相上说,这辈子你会嫁两次,然后幸福一生。”
他认真的样子让元初一的心间微微泛甜,又一扬头,抿唇笑道:
“原来你还会算命,那你算算,到底是谁当初对我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又把我当成凶神恶煞的?”
韩裴瞥她一眼,唇角带出一抹别具深意的笑意,他慢慢地将身子靠过去,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极低极低地说:“原来是有些误解,昨晚我才知道,原来凶神恶煞也能柔如春水,诱人如厮。”
一句话,让原还有些调侃意味的元初一羞得耳根通红,好半天才想起反击,轻掐了他一下,“平时看你正正经经好,原来都是装的,就知道欺负我!”
韩裴闻言长眉轻挑,下巴搁到她的肩上笑了两声,“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元初一话刚出口便察觉他的话有些歧意,颊边染着薄红扭过头去,避开他的逗弄o韩裴笑着放开她,一向澄澈的眸中带着少有的兴奋之意,他是很高兴啊!虽然不知该怎么表达,笨拙得只能以欺负她的方式向她表述心情,但,能拥有她,他nei心的喜悦几乎冲破他所有的冷静与自持,如果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说不定……嗯,他会唱歌的。
欣赏了一会她脸上的红霞,他轻声但郑重地说:“这次回去……不管遇到什么事、什么困难,我们必须马上成亲!”
元初一沉默了片刻,元家人的影像在脑中不安地闪过,不过她并未让韩裴久候,轻轻地“嗯”了一声,眼睛晶亮晶亮地。
得了她的答复,韩裴这才又放松下来,以从未有过的闲散姿态半躺在她身边,仍是拉着她的手玩,直到马车渐慢,回到小青山的山脚处。
此时天色还早,不过王氏早早地就来了,在小庙门前不住张望,直到远远见到元初一等人,这才松了口气,急忙迎上去,“这是去哪了?昨天怎么没回来?我还以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元初一脸颊微红,也不知是风吹的还是怎么,笑着安慰王氐几句,又提了正事,拿出那张地契交给王氏,让她去办分割的事。
王氐极为不好意思,这么一来总觉得自己好像特地是为这事等在这的,元初一却不以为意,王氏家中虽然殷实,但只是相对于梧桐村这个小地方,家资有限,突然得知要拥有这么大的一块地方,重视是应该的。
王氏拿着地契千恩百谢地走了,带来的饭菜也一起带走,说是要回去重做了热的再送来,元初一也不推辞,乡下人十分淳朴,如果连这些都不让她做,她会十分不安的。
王氏走了之后,韩裴与元初一便开始着手封坟,叶真已经把青砖备好了,例省了他们很多的麻烦。不过,最终动手的也只是韩裴一人,因为墓里的人是元初一的母亲,自然不能由外人动手,竹香就空闲下来,而元初一,也在韩裴“体力尚未恢复”的理由下,听话地围观。
虽然只有一人动手,但韩裴丝毫不急,专心细致地完成着自己的工作,冬天泥水难调,常常还没怎么地就冻住了,只能以炭炉温了水不停地重调,期间他又以元初一站在旁边让他分心为由,将她赶回屋去,整整两个时辰,他才进了屋,现给元初一一个安静的笑容,“都弄好了,应该还可以。”
看着他冻得通红的指节与耳朵,元初一马上将热乎乎的手覆了上去,感觉着手中的寒意,她有些心疼,又十分感动,她哪里不知他为什么不让她动手,只是,为了保全她,他一个人倒把罪都受了。
韩裴对此却是置之一笑,他冻一点,总比看她冻着,他心疼要强得多吧!
又过了一会,王氏送了午饭过来,元初一他们吃完,又给洪氏磕了头上了香,便跟着王氏一起下了山,当天晚上便住在王氏家里,第二天分割地契的办好了,元初一便拿着她那一份,与王氏一家道了别,驾车离开了。
路上这几天,虽然夜夜与韩裴共处一室,但他却出奇地老实,顶多抱抱亲亲然后就睡了,再无更多逾矩之处,这让元初一有点郁闷,倒不是说她非得想做点什么,只是……从程序上来说,他们也算是新婚了,他怎么就……难道这么快就腻了?
这个顾虑深深地埋在她的心底,与他在一起时也免不得少有试探之意,但韩裴统统不为所动,更有甚者,在外留宿的最后一晚,元初一把心一横不着寸缕地缩在被子里,韩裴回来后虽有惊艳之意,却在上下其手一番后,再次放过了她。
这还不是有问题吗?
眼看就要回到桐城,元初一的古怪想法却是越来越多,还小心地问他,是不是那天晚上草劳过度了。
韩裴深深地盯着她,回给她一句话:“晚上告诉你。”
元初一听这话有点耳熟,一时间又想不到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听过,只能暂且放到一边。韩裴也去替换了竹香,又赶了一午时辰的路,将马车停在元初一的那个庄子之前。
元初一原以为会回桐城的,掀开车帘后愣了下才跳下来,韩裴道:
“一会我回城,让娘准备成亲的事,就这两天,你留在这准备出嫁。,,元初一点点头,又想起元家人的事,心情不由又低落起来,“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也好看看我爹他们这几天有没有去你家找麻烦。”
韩裴拦下她想上车的举动,“这件事交给我吧,如果真有什么事,你是他们的家人,反而不好出面。”
元初一咬了咬唇,虽然心里难受,但却实是这个理,算了!就让韩裴去处理吧,顶多,她拼着做忤逆之女,惊官就是了!
于是元初一就回了庄子,韩裴也没有马上离开,跟着进了庄子,酒足饭饱之后,对元初一说:“先去洗个澡放松一下,我告诉你这几天我怎么了。”
连走这几天,元初一也是乏了,没多想他话中的意思,回房好好泡了个澡,韩裴也寻了间客房,同样放松,然后……一个时辰过后……元初一脸红红地猫在被窝里,刚刚那澡是白洗了,韩裴用身体力行告诉了她,他这几天究竟是怎么了。
“上次之后你的腰酸了两天,我担心你路上休息不好才放过你,没想到你居然有那么多古怪的想法!”
元初一想着他说的话,浑身滚烫地捂住脸颊,实在羞人!他说要有惩罚,竟然从她后面……“在回味吗?”穿戴整齐,扎好发丝的韩裴出现在床边。
裹着元初一的被子动了动,元初一却没有露头,韩裴轻笑,笑意从心间泛出来,泛到唇边是笑,泛到眼中是宠,泛到指尖的……大概可称为“调、戏”。
修长的指从被子边缘探进去,触到一片温热的肌肤,无须察看,手指准确地滑至一处四陷,湿濡一片,那是他留给她的火热证明,想着她刚才的绝妙反应,他的心尖顿时一烫,原本逗弄的指尖改变初衷,略一用力,在她的颤抖之中,轻轻挺入。
元初一眼前漆黑一片,却因此增加了感觉的敏锐,身体没有一处不在发颤,死咬着被子,才能压抑自己不要像刚刚那样发出极度羞人的声音。
“别、别再……”好容易找到说话的机会,却是已经晚了,他猛然的加速让她的压抑全都变成徒劳,她紧缩着身子,任那狂风浪朝骤然袭来,幸好,幸好有被子的阻隔,要不然,她真不知自己的声音会不会传到屋外去。
“你这个……坏蛋!”
元初一微泣的声音自被子里闷闷地传来,韩裴重重地喘息一声,半压住她,伸手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使劲在她脸上嘬了一下,然后飞速起身,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你再这么勾、引我,我就不走了!”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啊!元初一委屈地看着他,她根本什么都没做好吧?
韩裴最后还是走了,满脸隐忍,用他的话说就是,等洞房的时候全找回来!
元初一害羞了一会,又眯着眼睛想了想,脸上更红了,但是心里的决定,却是不可更改!
两天后的清晨……准确地说是后半夜,元初一就被梅香等人折腾起来了,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她们把自个的脸弄成了什么样子,直到头上一重,压得她脖子往下沉了沉,她才算完全清醒,朝镜中看去。
伴随着一日的晨曦,桌上的烛火已烧去大半,窗外的亮光与室nei的暖色交织着映在铜镜上,形成奇妙的光影。铜镜之中,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子怔然出神,看着自己红润的唇、漆黑的眼,像在看什么新奇之物似的,慢慢的,她目光上移,看到自己头上闪亮夸张的驯金头冠,明明是经自己的手睛挑细选,可她就像从未见过一般,好奇地想伸手去摸,却马上被人拦下,跟着,眼前一暗,一块垂着金线穗的红帕,遮住了她的视线。
【终于要成亲了,这几天估计会肉沫不断,纯洁的同学自觉捂眼,另外吐槽一下,昨天的订阅比前几天的居然多了很多,到底是谁把那章吃肉的事捅出去的?多了很多单章读者。。。。。反正我是纯洁的啊,码字都闭眼啊╮(╯▽╰)╭】
第118章 终到这一天
从庄子到桐城,迎亲队伍足走了一个上午,元初一坐在轿中,只听见外头鼓乐喷呐震天地响,也不知到底来了多少吹鼓手,她是新娘子,不好趴到窗边去看,只能在一悠一晃的轿子里郁闷。明明早就商量好要低调的,现在还弄这么大动静,到时候看热闹的多了一打听,谁家娶媳妇啊?哦,是韩家大小子,咦?娶了个和离过的呀……别人该怎么看他!这是元初一最苦恼的!
所以一路上她叫了喜婆好几次,想让喜婆给骑马走在最前头的韩裴传个话,谁知道这喜婆笑嘻嘻地劝元初一再忍忍,晚上就有时间说话了,这让元初一无比气愤!她晚上能有时间说话吗?哼!
进了城里,外头的熙攘声明显更大,一路走来人声就没断过,元初一就琢磨着,难道她的轿子上绣了“二婚”两个字吗?怎每能让这么多人跑来看热闹呢?
轿子又晃了一会,把她临出门前抽空塞到嘴里的几块点心全都晃光了,这才慢了下来,轿外传来震天的鞭炮炸响,不知有几千响,元初一的耳朵都快失聪了,好一阵才消停下来。
因为刚才鞭炮太响,耳朵还在消化当中,接下来的一些仪式元初一都没太听清,反正一会听见有人鼓掌一会听见有人欢呼,最后轿帘被人掀开,元初一连忙正了正头上喜帕,趴上了喜婆的后背。
喜婆背着元初一进了韩家的大门,直到喜堂之前才将她放下来,紧跟着,一条大红喜绸塞到元初一的手里o元初一的视野有限,看不见红绸那边的人,可心里就像有感应似地,感觉他一直在看她,想着这两天不断努力的事情,她脸上骤然涨红,虽然明知别人看不到,却还是低下头去,倒也符合现在新娘子含羞带怯的心情。
“别紧张。”
韩裴的声音轻轻地传入耳中,元初一微点了下头,跟着他步入喜堂之中。
很快,拜天地的呼声响起,听着像是满叔的声音,元初一依着声音转身、下拜,起身时,从喜帕下见到一双绣着云纹的黑靴就在身旁。
那靴子是她亲手给韩裴做的,多年不做有点手生,做得偏小了点,她原不想给他了,偏偏他知道后硬要了去,平常也不见他穿,却是等到现在才穿上,也不怕夹脚。
回过身,跟着第二声唱响,元初一又跪了下去,韩裴父亲早逝,现在拜的自然只有沈氏一人,不过,元初一却从喜帕下见到两双脚,一个是沈氏无疑,另一个“……元初一皱皱眉,听到一个本不应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是……元长山?
元初一的心思一下就乱了,韩裴说元家的事他来处理,这两天也没与她说什么,她还以为元家的人早就回遥州去了,没想到……元长山的出现让元初一十分矛盾,一方面,她厌恶元家人的贪得无厌,可另一方面,她又常常幻想元长山会突然醒悟真正把她当女儿看待,就算她一再地对自己说她已经死心了,可心里最最深处,还是隐约地藏着一丝渴望。或许就像元惜说的,就算再恨再怨,他们之间毕竟还有那一丝血脉亲情,对旁人可以轻易分清楚的事,放到元长山身上,就成了一团乱麻。
跟着韩裴拜完最后一拜,“送入洞房”的声音响起对,元初一暂时压下心中杂念,一股甜蜜又喜悦的滋味自心头悄悄浮起,从今天开始,她就是真正的“韩夫人”了,是韩裴的妻子,可以正大光明地叫他“夫君”了。
他们的新房就是韩裴的房间,韩裴领着元初一在众人的哄声下进了房间,正常来说韩裴只是先送她回来,还得回去陪客人,待客人全部送走之后,才会再回来掀开喜帕,做一些该做的事。
元初一也做好了顶着喜帕坐到晚上的准备,可进了屋,刚坐下,眼前便是一亮,喜帕已被韩裴摘去。
一同进来的喜婆忙道:“公子,这可不合规矩。”
“无妨。”韩裴的目光落在妆容睛致的元初一身上,眼底隐有惊艳之意,可更多的,却是深深的疼惜。他轻巧地将她头上沉重的发冠取下,交给一旁的竹香,又与梅香道:“我让厨房另留了吃的,一会你端来给初一吃。”说完,回头看着揉着脖子的元初一,笑道:“累了就歇着,饿了就吃,不用等我“……嗯,合苞酒等我回来喝。”
因为还有喜婆在,元初一不太好意思与他回嘴,也不方便问元长山的事,便乖巧地点点头。
元初一文静又善解人意的模样差点让梅香笑出声来,韩裴的眼底也闪过一丝笑意,强忍下,转身出了新房。
……
韩裴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