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得生趁着春种那段时日,与儿媳日日夜夜颠鸾倒凤,好不快活。
这日严荆川送了侄女回葫芦村,他的好日子也就此到头,背着行囊回到打铁铺,刚进煅造房,就被几个伙计不怀好意地挤眉弄眼嘘了几声:“老陈,这么大的事儿你还瞒着我们,不够意思啊。”
陈得生心中“咯噔”一下,率先想到的便是自己与儿媳的事传到了他们耳朵里,心虚道:“我……我瞒你们什么事了?”
一个高个子伙计嘿嘿一笑,上前揽住他的肩:“你不是和严荆川同村的吗?”
“是,是啊。”陈得生懵了,这和严荆川有什么关系?
那人摇头:“别告诉我你也不知道,严荆川带来的那个小女娃,压根儿不是他什么侄女儿,其实是他养在家里的小媳妇。”
“什么?”
陈得生先是一惊,随后定了定神推开他:“平日里开开玩笑便罢了,这话可不能乱说,要让荆川听见,非得跟你干一架不可。”
那人撇嘴,道:“可不是我胡说八道,他都叫人在集市上撞见了,那叫一个急不可耐啊,听说在个小巷子里就摁着他那个侄女,跪在他胯下舔……”
一讲到这香艳之处,满屋的大老爷们都笑开了。
那人看着陈得生震惊的模样,愈发止不住嘴:“严荆川那人话少,这几日咱们也不敢当他面提,原以为你多少该知道些内情,原来还不如咱们呢。也难怪,我若是得了这么个仙女似的女娃儿,也藏着不告诉你,哈哈哈。”
是夜,严荆川将浅溪送回家,自己便赶回了镇里,见到了数日不见的陈得生:“这几日辛苦你了,工钱我这就支给你。”
“不急不急。”陈得生拽住他的胳膊,皱眉问道,“你先跟我说说,你那个侄女,到底怎么回事?”
严荆川看着夜色下他的神色,甚是认真的模样,默了片刻,道:“你从哪儿知道的?”
“你还真……”陈得生一噎,倒是笑了,“我还当你是我亲兄弟,这点事都不肯告诉我。”
严荆川自知理亏,可这左右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也不是有意瞒你,如今知道了也好,正好我有事求你。”
“什么事?”
两个男人搬了竹椅在门前坐下,严荆川才开口:“我想跟你借些银子,在镇上盘间小宅子。一来日子久了,村里人难免知晓我与溪儿并非叔侄这么简单,二来,在镇上有了家,我俩也不必这么十日半月才见一回。”
“你倒是好主意,金屋藏娇的算盘都打好了。”
陈得生笑骂着,言语间却有几分酸意。他与严荆川何其相似,两个人也想到一块儿去了,他还没跟他开口要银子,倒让他抢了先。
当初梁正娶媳妇的时候,严荆川二话没说就掏出了家当,这份人情一直欠着人家,这时候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得咬咬牙:“好,你若是物色上了好宅子,只管与我说就是了。”
***
虽说有了在镇上置一处屋宅的打算,陈得生也愿意借笔银子给他,到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天儿慢慢热了起来,张家却又出了一桩大事。
原以为日子如流水一般,遇到石块时激起的波澜终究会款款化为平静,可又谁知,平静之下自有暗礁。
自从香凝挨了打,张清再不敢提及张长树,那夜过后,香凝脸上的巴掌印一连两日才消去,可两人皆是心照而不宣,只当全然没这桩事。
只是近来一日热过一日,换做往年,胃口也该随着这燥热减退,可今时不同往日,香凝发觉自己吃得愈发多了不说,一日三餐尤嫌不足。
起先她倒未觉察出什么不妥,还是张清在两人用饭时一句玩笑,道是她一人快赶上了两人的饭量,才惊觉自己许是有了身孕。
果不其然,葫芦村里的老郎中一搭上她的脉,便慈祥一笑,恭喜张家要添丁了。
当晚张清回到家中,她便提了自己有孕的消息,那人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全然没有一丝妒意。香凝也便释怀了,如此一来,也算是全了他这么个夙愿,于她与张长树而言,这段孽缘留了下了这个孩儿,也算是有了念想罢。
说来此番有孕,与怀桃姐儿时太为不同,彼时一闻见油腥味儿便干呕不止,眼下莫说是鸡鸭鱼肉,往日里不爱碰的猪蹄子都觉美味得很,可见这胎肚子里那位就是个馋嘴又结实的。
有身孕的消息连娘家都没来得及告诉,香凝便在家门口的篱笆庄下见到一篮子擦得干干净净的鸡蛋,一篮八个,黄澄澄的甚是均匀。
原以为是谁家热心肠送了鸡蛋没做声,第二日又在这地儿看到一篮子又大又红的沙果,鸡蛋算不上什么稀罕物,沙果却实为难得,葫芦村一带根本结不出这果子。
第三日,是两只新猎得的野味儿,还仔细的去了皮毛,洗得干干净净;第四日,是大大小小一篓子的河鱼……
如此不重样的吃食,谁家能如此好心,转念一想便知道那人是谁了。
幸而香凝多留了个心眼,第二日的沙果便早早藏了起来,不曾让张清瞧见。
如今已是第五日了,浆洗过两件衣裳后,她原本是要去歇息片刻的,可一瞧门口尚空着,便悄悄躲在了一旁。
不出片刻,就见那足足两月未曾谋面的张长树手里提着篮子远远过来了,来到她家门口,往里头一张望,便放下了篮子,转身欲走。
“长树哥。”
听见这声音,张长树一僵,抬头便见那土墙背后走出个丰润不少的小妇人,他怔怔盯着她看了半晌,才艰涩唤道:“弟,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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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谁先怀孕这个事情,你们一个也没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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