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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着一匹马惊艳了一屋子
    三位大人物纷纷落座,暂时安生了,将舞台再次让给了黄志杰。

    “咳咳,赵无敌,本官问你,武相举告你盗了他的大食宝马,可有此事?”黄志杰问道。

    赵无敌乜了武承嗣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反问道:“不知武相丢的是什么样的马匹?”

    武承嗣抬眼就要指向青玉奴,却没有看到,只好尴尬地对外面胡乱一指,道:“就是你今日系在清油车后的那匹青骢马,好贼子,竟敢盗本相的大食宝马?那可是本相花了大价钱从胡商手中买来的。

    贼囚,知道是多少钱财吗?说出来吓死你!本相为了得到青骢马,足足花了一千贯……啊,不,是整整一万贯,外加金一百,鸽卵大的明珠一斛,美玉一箩筐……”

    武承嗣掰着手指头,不断加码,最后给出的数字差不多能将整个西市给盘下,方才停下。

    “呵呵,好一匹青骢马?好一匹大食宝马?京兆尹,不知能否将那匹马给牵进来?”赵无敌问道。

    “当然可以。”黄志杰点头,随即冲唐纵吩咐道:“洛阳尉,将证物青骢马给提上堂来。”

    不一会,青玉奴迈着优雅的步伐,不紧不慢,如同一位君王般进来了,让一旁的洛阳尉唐纵黯然失色,就跟一个马夫一样让人无视。

    “好马!”杜平忍不住了,口水滴答,两眼滴溜溜乱转,蹭地一下窜到青玉奴身边,伸手一按马背,被青玉奴回眸用湿漉漉的大眼睨着,尴尬之余再次赞了一声:“好马!”

    此时,屋子里几乎所有人都被青玉奴给吸引住了,且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不时有口水滴落的声响……

    武承嗣两眼冒着绿莹莹的光芒,一张本就消瘦的脸因为贪婪而变得越发狰狞,歇斯底里地大叫:“是我的,这就是本相的青骢马,黄志杰,如今人赃并获,还不将贼人痛打一百大板,打入囚牢,择日问斩!”

    房遗则也被青玉奴的惊艳给晃花了眼,如此世间无双的绝世名驹,怪不得武承嗣会起贪恋。

    他清了清嗓子,冲赵无敌问道:“赵无敌,这匹青……这匹马到底从何而来,你尽管直言,不用怕,自有本官为你做主。”

    一句青骢马就要脱口而出,可话到嘴边,老家伙却生生给咽回去了。尼玛,如此绝世名驹,怎么可能有一个如此俗气的名字?由此可见,武承嗣那厮就是胡说八道。

    武承嗣不干了,伸着脖子抢道:“房遗则,你什么意思?是给贼人递话呢还是和他串供?什么叫从何而来?这匹青骢马明明是本相买的,好好地待在我们家马厩里,昨夜却不见了,不是这贼子偷了又是何人?”

    “武承嗣,休要胡搅蛮缠,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赶明儿你说名堂是你的,那也是你的?”房遗则吹胡子瞪眼地怼道。

    武承嗣不甘示弱,嘶声道:“不错,本相就是这么说,你能耐我何?不说名堂,就是神都城都是我……我姑母的。”

    他吓了一头冷汗,差点给老家伙给绕进去了。幸亏他脑子还算是不笨,反应也算快,改口说成是他姑母的。

    两个人吵吵闹闹,为了一匹马挣得不可开交,太平公主看不下去了,给了黄志杰一个眼色。

    “啪!”黄志杰点点头,抓住惊堂木用力一拍,整个大堂中立马安静了,就连青玉奴也略有不安,冲赵无敌身边靠了靠,寻求安慰。

    黄志杰有了太平公主的暗示,立马胆气壮了,拧着眉,黑着脸,挺直腰杆,官威赫赫,眼神如刀,扫视了一圈,沉声道:“赵无敌,本官再问你一次,此马到底为何人所有?”

    赵无敌淡然一笑,朗声道:“说起来,青玉奴,也就是武相口中的青骢马,原本的确并非某所有。”

    “嘶……”杜平牙疼,脑子里也乱了。

    赵无敌亲口承认了此马不是他的,那又怎么会出现在他手中?莫非真是武承嗣那厮的?接下来……他不敢想了,如果赵无敌真偷了武承嗣的马,他一定会亲手打死这个不长进的东西,即便是打不过,咬也要咬死他!

    不仅是杜平,就连房遗则和黄志杰都怀疑了,唯有太平公不相信。在她心里,她的无敌弟弟是完美的,绝对不会干出偷鸡摸狗的龌龊事。

    “你们看,你们看,贼子都亲口承受了,黄志杰,你还在磨蹭什么?小心本相弹劾你尸位素餐,包庇贼人!”武承嗣跳了起来,浑身充满了斗志,也不咳嗽了,腰也不酸了,腿脚也有力了,若是那花魁在眼前,定要大战八百回合。

    房遗则看不下去了,没有惊堂木,只好拿巴掌拍在几案上,吼道:“肃静,肃静,武承嗣,你身为宰相,却如同一个沐猴而冠的野人,真是丢尽了脸面。黄志杰,这里是京兆府,你是京兆尹,继续问案吧!”

    武承嗣对房遗则好一顿训斥,心里自然不舒服,可无奈的确是他失态了,而且此时他正站着上风,也就不好发作,一屁股坐在竹席上,眼中贼光灼灼,盯着青玉奴直流哈喇子。

    黄志杰继续问道:“赵无敌,你既然说马不是你的,那么是何人所有?”

    赵无敌道:“青玉奴本是极北之地的马王,天生地养的寒血宝马,和武相口中的大食宝马,可没有一文钱的关系。

    要说他的前主人,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曾听说过,也许房尚书还曾见过。”

    “哦……是何人?”房遗则问道。

    赵无敌道:“此人就是突厥小可汗忽必利,青玉奴就是他的坐骑,不过,在朔方为某所缴获,如今自然是某的马,不知武相又是从何处所购买?”

    “一派胡言,荒谬至极!”武承嗣咆哮道。

    “武承嗣,你那么激动干什么?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忽必利就在鸿胪寺中,让他认一认不就水落石出了!”房遗则睇着武承嗣,眼神不善,似乎要看透他的内心深处。

    武承嗣可不想就此放手,脑袋瓜子一转,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嘶声笑道:“呵呵……哈哈……赵无敌,你还敢说不是撒谎?突厥小可汗乃是武攸暨所擒,就算这匹马是他的坐骑,也该是武攸暨所得,如何又成了你的战利品?说呀,编呀,你继续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