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居然昏昏睡去,但却在每一次想到聂风辰那双悲伤的眼睛时突然惊醒,反反复复,我再也不敢入眠,坐在窗前等待天亮。
第二天,我像以前一样,和他们一起吃过早餐便去上班,像我预料中的一样,聂风辰没有来学校,我像每天一样,装作若无其事的工作,上课,让自己忙碌的没有时间去想其他,我想这样,说不定我可以支撑着活过来。
两天後,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乐器行,
“是何小姐吗?您不是说好前天来取鼓的吗?但是已经过了两天了,所以我打电话来问问,您订做的鼓还要吗?今天一位客人也看中了那架鼓,而且出了很高的价钱……”
“老板,那鼓一定帮我留住,我前天有些急事耽误了,我现在立刻就去取!”
放下电话,取回了那架我为聂风辰的生日特意定做的架子鼓,没有把它运回家,我带到了学校,放在了我的公寓里。
我坐在椅子上,一遍遍的抚摸着鼓身,是我用了一半的积蓄根据聂风辰的喜好为他定做的,拿起鼓槌,抚摸着那漂亮的花纹,两只鼓槌上分别刻着我们两个的名字,我知道,聂风辰一定会喜欢。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我的门,我扯过被单盖在了鼓上,转身去开门,
“许扬?”打开门,看见脸色不好的许扬站在我的门口,
“我们能谈谈吗?”许扬难得的一本正经,然而这个样子的他却让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进来吧。”我让开身子,让他进来,
“请坐。”我为许扬倒了一杯水,
许扬坐在了沙发上,看到了沙发靠背上被硫酸腐蚀的破损处,他用手轻轻地抚摩着,我知道他猜到了那是怎麽回事,我的心里也一阵酸涩。
“找我什麽事啊?”我笑了一下,转移话题,
许扬把视线从沙发靠背上收回,看着我认真的问:“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没什麽事啊,我只是想回家,你不是知道吗?”
“你以为这麽说骗得了我吗?”许扬直视着我说,我从不知道许扬那双邪魅的眼睛也可以这麽深邃,也可以看穿人的灵魂。
“风辰因为太爱你了,当局者迷,而且他不知道你为他的生日做了多少准备所以才会相信你的话,但你认为我会相信吗?就算你是在路上遇到了何应然,你突然改变主意想和他回去,你也不会选在风辰生日那天对他说出那麽绝情的话吧,我想,即使你从没有爱过他,但面对一个对你那麽痴心的人你也不会忍心这麽伤害他吧。”
早知道许扬不是普通的角色,只是没想到他心思缜密的程度居然可以和应然媲美,但我却无法告诉他真正的原因,我绝不能容忍再多一个人知道应然和翩然的事,我的苦衷他无法理解。
所以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我没想过否认爱过聂风辰这个事实,但是爱也分深浅,我对聂风辰也说了,我爱他,但不要和应然和翩然比较,因为我更爱我的弟弟们,所以如果非要伤害一边的话,我只能选择那麽做。”
“你说谎!”许扬倏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那架鼓的旁边,一把掀开了我盖在上面的被单,
“那这是什麽?”
我知道以许扬敏锐的观察力不可能不发现,所以我不得不再次说了谎,
“所以啊,你看,这鼓我早就取了回来,因为不想再和聂风辰有所纠缠,那天才没有带去。”
“这鼓……你那天就取了回来?”我的话让许扬有些迟疑,他似乎有些相信了,
“是啊,还记得那天我回去的很晚吧,我遇到应然後去取了鼓,改变主意不送聂风辰了便把鼓送到了这里,所以才回去的那麽晚。”
许扬精锐的目光看着我,似乎在洞察我说的话的真实xing,而我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露出破绽,於是下了逐客令,
“没事你就离开吧,我也要回家了,不然他们会担心。”
许扬见我这麽说,也不好再多留,只是他在出门前,有些无奈的对我说:“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让你去看看风辰,他病了,从你走之後他就病了,发烧的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