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摆。那种红,在一片绿色中尤为醒目。花青染觉得有些刺眼。他静静站着,垂眸看着曲南一,心头悄然攀爬上一根荆棘,名为——嫉妒。
这种感觉他曾经有过,却随着他斩断和胡颜的感情牵连后消失不见了。虽然,他看见胡颜和其他男子你侬我侬时,也会心里不舒服,但却并非嫉妒。
胡颜刚才假死的冲击力太大了,竟令他挣开情锁的束缚,再次品尝到了嫉妒的滋味,这种感觉…… 真好。
花青染不打算将这事儿和任何人说,因为,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密。
回想以往,胡颜对他不争取的态度,花青染攥紧了拳头,咬了咬后槽牙。他想咬她鼻子了。狠狠的咬,然后听她哭着求饶。这么一想还真是令他心情愉悦,唇角忍不住上扬。
花青染用脚尖踢了踢曲南一的肩膀,曲南一不醒不动。他直接转身,七层纱的漂亮衣袍翩然而起,好似一朵悄然绽开的雪莲,冷艳而高贵。他一弯腰,攥着曲南一的一只脚踝,扯起他的一腿,迈着优雅的步伐,向山下走去。
所幸,花青染与曲南一的交情深厚,绝非常人可比。他尽量挑选一些绿草茂盛的地方走,没有让曲南一划成一条条的。
杜莲生虽然提心吊胆,但见花青染如此对待曲南一,突然打了个冷颤,又开始担心花青染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会如何对伐她。
花青染寻到马车,直接将曲南一扔了进去。杜莲生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爬上马车。
花青染对车夫道:“先去花云渡。”
杜莲生忙道:“我无事,还是先送他回去吧。”
花青染淡淡道:“不急。”
曲南一都人事不知了,还不急呢?
杜莲生闭嘴不吭声了。
花青染将杜莲生送回到花云渡后,才转去县衙后院,让门房叫人来,抱起一身喜福、脸色惨白、后背都是草泥的曲南一。
卫丞相看见人事不知的曲南一,只觉得心痛如绞、怒不可遏!他悉心栽培的儿子,本应有无限光明的前景,却为了一个老而不死的妖女落得这番境地,真叫人心痛如绞,怒其不争!
☆、第八百四十九章冲撞
卫丞相从没见过如此人事不知的曲南一,一时间不知他到底怎么了,整颗心都跟着提溜了起来。他颤声问花青染:“这是…… 这是怎么了?”
花青染直接回道:“中毒。”这两个字简单干脆,毫不拖泥带水,就像两只冷箭,嗖嗖射进了卫言亭的胸口,压根就不给他反应和准备适应的机会。对于花青染而言,卫言亭是外人,他的娘子更是从未蒙面的外人,没有人比胡颜重要,所有想要伤害胡颜的人,都是他的敌人。他没有直接说出“死了”两个字,吓死卫言亭,已是给卫南一面子。
卫丞相果然被吓到了。虽然他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但那藏在袖子里偷偷哆嗦的手指,却将他出卖。
搜侯闻听此言,也是吓得不轻。只因他们都知道,曲南一此番出去,为得是什么。他抱着曲南一,将他尽快送进屋nei,轻手轻脚地放在床上。
卫丞相吩咐搜侯去请大夫,自己则是一把攥住曲南一的手,咬牙切齿地道:“那妖女怎能对南衣下此重手?!南衣,若不是你甩开护卫,执意一个人赴约,怎会被那妖女得逞?!她这是要杀我全家不成?!为父定不会放过她!就算拼尽所有,也定要让她粉身碎骨,为我儿陪葬!”
花青染冷冷地看着卫丞相,看着他咬牙切齿说着狠话、看着他眼角发红几欲落泪-看着他如疯如魔嘶吼怒骂……
花青染觉得卫言亭有些可悲,也有些傻。说实话,他不相信胡颜会当着曲南一和卫丞相的面,杀掉曲歌。这一切,应该是有人布局,陷害了胡颜。至于曲南一给曲歌下毒这件事,他则是认为,曲南一定是在不知道曲歌的真实身份时,才给她下的毒。祭司的身体有些特殊,也许那毒对她们而言,并不至于致命。这件事,还有待深究。
花青染估摸着大夫快来了,这才淡淡地开口道:“曲南一没有事,胡颜却被他毒死了。”
卫丞相微愣,也忘记追问花青染为何不早说,而是一把攥住花青染的手腕,急切地问:“此话当真?”
花青染拔出自己手,冷漠地道:“等曲南一醒来,你亲自问他便知。”
卫丞相听此言,信了三分,当即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激荡,震耳欲聋,是大仇得报的喜悦。
花青染的眸光清冷,摸向原本应该佩戴在腰间的“三界”,有种想要一挥而下的冲动。只不过,腰间的“三界”已经被胡颜拿走,此刻佩戴的只是“白日”。不同的手感,毫无感情的交流,令花青染愣了愣。
他忽然反应过味来,胡颜明明将“三界”给了他,怎么突然收回了?是因为“三界”在杜莲生之手,还是因为她要有其它动作?她整理包裹时,他悄然看了一眼,那里面竟有花影盏。胡颜,到底要做什么?!六件祭品,可以在祭祀后唤回傅千帆。她对封云起失望,与曲南一决裂,白子戚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