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虽然最后得知蒋东升保住了性命也没截断一条腿,但是蒋东升现如今受的伤,也足够让蒋老心里愧疚。
蒋老进了病房,瞧见孙子在睡觉,也没舍得吵醒他,只坐在病床对面的椅子上给他盖了盖薄被。老人瞧着孙子瘦了许多的脸,看着原先壮实的身体跟个高高瘦瘦的空架子似的,一时心里堵得难受。人都道隔辈亲,他这个当爷爷的,心里还是偏疼小辈的,小辈里他最疼的就是蒋东升了。
蒋老年轻的时候,带兵打仗从不吃亏,甭管敌人自己人,几个军区里没他不敢动的主儿,分拨物资,他带的兵也都是抢头拨儿。霍家老爷子当年跟他交好,直到两人都身居高位,也就霍老敢笑着骂一句“老狐狸”。
只是这个当年兵行险道的将军,如今也老了,竟然蒙了眼似的上了蒋东升这个小狐狸的当。
他们爷孙两个骨子里带着些相似的性格,都是喜欢铤而走险的,也都是认准了一个事儿便勇往直前绝不回头的。只是蒋老对政治有着敏锐的嗅觉,大半的睛力放在了事业上,而蒋东升心思都放在了自己心里念着的那个人身上。
蒋老一直在一旁等着蒋东升睡醒了,这才忙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小心照顾了他,“口渴吗?是不是该吃药了,我记得医生说这个点要吃一颗药片。”
蒋东升应了一声,接过蒋老递来的药片和水,含在嘴里吃了,耷拉着眼睛一副毫无神采的样子,脸上灰蒙蒙的,倒是真像那么回事儿。
蒋老不敢提他的伤心处,说话都小心绕开蒋东升受伤的部位,比孙子还小心,当真是处处留意着。
蒋东升这边也是心思打转,生怕蒋老从只言片语里察觉出一二,也只装作没睛神随便嗯两声算是有个回应,有的时候甚至都不回应。
蒋老果然更加局促了,沉默了一会,哑声道:“东升,你别想太多,你如今最主要的是养好身体,爷爷带你回去治疗。”
蒋东升拒绝了,“不,我想留在这。”
“你是不是心里还在怪爷爷太狠心,送你来战场……”
“我的任务还没有执行完,按规定,我要奉命留在这里等岳首长前来。”蒋东升躺在病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面,打断蒋老的话。“还有三天岳首长就派人过来和我交接,我有些事情还没汇报清楚。”
蒋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是又慢慢咽了回去,只喃喃念了两句也好,“那,爷爷帮你转到后面的训练基地去,你在那里等,行吗?”老人生怕蒋东升不答应,又小声道,“夏阳也过去,这里毕竟离着前线近不安全,我带他来的时候答应了要保证他的安全……”
蒋东升眼睛略微动了下,开口道:“我之前就想问,爷爷怎么把夏阳带过来了?”
蒋老难得听见蒋东升主动开口问他什么,立刻接了话道:“夏阳上次赶着制作出来的迷彩布料很好,后勤总参部特意批了指标,让他再做一批迷彩军服。夏阳那孩子倒是知道的不少,这次是他找了我主动要来的,说是要制作战地迷彩服必须要让他来前线看一下情况,这样回去制作的才标准。我想着你跟他交情最好,这次正好顺路,我就直接带他过来了……”
蒋东升听着蒋老说,老人一句都没提之前帮着夏阳调度物资的事儿。他可是听夏阳说了,蒋老之前不管是京城里的制衣厂、物美服装广场,还是往云南调度各种琐碎物资,蒋老都明里暗里的帮了不少忙。显然老头是把夏阳的那份经营的买卖,当成了孙子蒋东升的买卖,尽心尽力的帮着铺平了路。
蒋东升也没说破,反正他的就是夏阳的,顶着他的名号也能替夏阳挡不少事,这样也好。
蒋东升调去了后面的训练基地做临时休养,夏阳也跟了过去照顾。住宿的地方依旧简陋,一个个新搭成的吊脚小楼,里面摆着的也是这里最常见的竹床,但是相比阵地上的猫耳洞,这里简直干净又舒适。
蒋东升伤着不能洗澡,夏阳就拿毛巾浸湿了,一点点给他擦拭。蒋东升大大咧咧躺在那,脱的一丝不挂的,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模样。夏阳给他擦拭小腹的时候,自己还试着往上挺了挺,向上去蹭人家的手。
夏阳在他结实的小腹上拍了一下,道:“老实点。”
蒋东升不肯,磨磨蹭蹭的还想靠近,夏阳被他弄的差点踢翻了脚边的脸盆,弄的水都溅出来一些。他看了蒋东升两眼放光的模样,一时也被床上那位缠着绷带的气笑了,伸了手下去给他弄了两下,趴在他耳边小声道:“昨天还不够?”
蒋东升笑了一声,伸手去抓了夏阳的手,没让他继续用手做下去,反倒是在夏阳手指上亲了一口,“不够。”
夏阳动了动手想继续帮他“一把”,可是蒋东升却抓的牢靠,丝毫挣脱不开,他有些疑惑的看了床上那位,道:“那你松手,我帮你……”
蒋东升手劲儿大,把夏阳往竹床上拖了一下,沙哑了声音道:“你上来,我能行。”
夏阳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