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头,他从一开始就看中了蒋东升这个兵,附和道:“是不错,警卫员,来,给他记下来,这个要立功!要是这小册子上的几个单兵作战方式普及了,功劳不比守住169高地小!”
云虎在旁边不动声色碰了蒋东升胳膊一下,眼角眉梢扬起一点,带了笑意。他就知道,这些老家伙嘴硬心软,叫他们来就是来嘉奖他们的,哪儿能他们拼死守住了阵地还受处分啊!
那个虎着脸的首长依旧没吭声,也不说他俩到底立了什么功,只让人拿着蒋东升那本小册子去后方紧急加印,要求的是同“战地越南语”那样的小册子一样多印多发,力求给士兵多一份保命的希望。
矮个子的老头要和蔼很多,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道:“还有什么要反应的么?”
“越南人的特工行动太频繁,阵地上岗哨也严重不足,战士们半夜睡不好,已有风吹草动就开枪。”蒋东升如实反应,想到那些特工就眉头紧锁,“一个人开了枪,营地里其他人也给惊起来了,一晚上就听见枪炮声不断可也打不到一个特工。”
云虎对越南特工也是恨得牙痒痒,跟着道:“后面的特工跟山上的蚊子老鼠一样多,换多少口令也没用。”
桌子前的首长已经吩咐完毕印制的事情,听见他们说这个,也皱了眉头,道:“这次让你们来,还有一个事情,也是关于越南特工的,你们跟我来。”他从桌上拿起自己的军帽,戴好了,吩咐那边的参谋道:“去打开会议室的门。”
战地上所谓的会议室,也不过是堆砌起来的一处矮小狭窄的空间,里面此刻放着一张破木桌子,上面放着的不适行军地图,而是一张张照片。
指挥部的首长带着他们进去,脸色凝重的把照片递给他们,哑声道:“就在前几天,边境那边的战地医院被越南的特工偷袭了,一整座医院里的伤员和医护人员全都……牺牲了。”
照片上的景象太过惨烈,无数的伤兵在没有枪械的情况下被屠杀,白衣的战地医生和护士也倒在血泊里……这样的惨状,让蒋东升和云虎的脸色都难看起来。早些年两边交战都有特工,但是特工也只局限在给炮兵指出炮击方位和做侦查敌情的活动,在后面的战地医院杀伤兵和大量医护人员,这已经越界了。
负责给他们拿照片的那个小参谋在一边哽咽着,给他们指着一幅幅的照片,慢慢诉说着经过。“听说还有几个从远处来探望伤员的亲人,也惨死在那,几个从北京来的学生记者,也受了重伤,没来得及转院就因为失血过多救不回来了。”
蒋东升腾地抬起头来,眼睛都红了,“京城来的学生?哪个学校的?”
小战士揉了一把眼睛,哑声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都带着照相机,只知道是京城里的几个学生,上面派他们下来当战地记者,拍摄资料的。这里一些照片,就是从他们护着的相机里留下来的……”
云虎拍了拍蒋东升的肩膀,试图让他松懈下来,小声道:“师傅他不会突然来,他要来,肯定提前跟咱们打招呼。”
蒋东升心绪不宁,看到照片上那一幅幅惨状,看着上面一张学生护着伤员躺在那一地鲜血的照片,心里的愤怒彻底被点燃了。
指挥部在前线紧急调了一批侦察兵里的实战好手,让他们去越军后方进行了一场特工对特工的较量。蒋东升本来就是侦察兵,这次得到命令,拎着手里的那支狙击步枪二话没说就去了。
越南人在后方医院里做的事儿让前线的士兵全都愤怒了,无论如何,他们势必要对其进行报复!以牙还牙!!
对越军后方进行毁灭性的报复的任务时间是十天,各大军区派出侦察兵里的睛英分头行动,势必见血而归!
蒋东升临去执行特殊任务之前,唯一求云虎的事儿,就是让他动用关系去打听了医院里那些伤员的名单。
云虎小声道,“我问了,遇难人员里有学生……但是没有夏阳的名字,你放心吧。”
蒋东升眼神里略微缓和了一点,但是脸色依旧是铁青的,没再多说一句话就出发去指定地点集合了。
云虎看着他离开,叹了口气,刚想从猫耳洞里钻出来,就听到外面一点石子踩动的声音,脸色一变握紧了枪就贴着墙壁靠了过去,喝道:“谁在那!”
外面的人脚步略微有些虚浮,瞧着像是体力并不太好的样子,被云虎这么抬枪一举吓得自己乱了章法,嘴里忙道:“连长!我是孙贺,不是敌人!”
云虎把枪口移到一边,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个脸色灰白的小战士,皱眉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孙贺体力本就弱一些,也不知道这会儿在外面猫着腰躲了多久,身体都有些哆嗦,他努力扶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磕磕巴巴道:“连长,我听说……指导员要出任务,我想跟指导员一起去……”
云虎呵斥了他一声,道:“胡闹什么,他去的地方是你能去的?你们指导员有正事要做,别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