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蒋易安为她做的,她是爱着她的儿子的啊,她的一切都给了儿子,如今只求一条命,儿子是一定会救她的!
蒋夫人果真生病了,她原本想按照和儿子的约定装做难产出来,但是她腹部本就有碰伤,后来又受了邵云祥跳楼自杀的刺激,假装之下竟然早产了。替她接生的医护人员很专业,分娩的过程十分顺利,但是蒋夫人扔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不止是产后虚弱,更是被她自己生出的孩子吓地尖叫--那是一个死婴。
医护人员不愿过多提及,只是谈起的时候脸上仍有些惊恐之色,显然也是被吓得不轻。
蒋夫人受了刺激,一连几天,都在自言自语说着什么。
蒋易安去见她的时候,蒋夫人正两眼无神的盯着墙壁,两手比划着托着婴儿大小的一片虚空,喃喃道:“我的女儿……女儿回来找我了……我当年不该害死她,她回来找我了……”
蒋易安被她这副疯癫的样子弄得头皮发麻,这样的蒋夫人无需多装,便是一副受了很大睛神刺激的病人模样,顺利的被带了出去。
蒋夫人被蒋易安带来的人一左一右牢牢扶着胳膊,几乎是强制地带她离开,蒋易安沉默的跟在后面,一言不发。等到出来时,那两个人甚至还给蒋夫人蒙上了眼睛,蒋夫人起先没有多疑,但是后来却发现并不是蒋易安跟她说的那样,太过漫长的路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恐慌。而她想要挣扎着摘掉蒙眼的东西时,甚至被旁边的人粗鲁的按住了。
期间,蒋易安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的看着前面。直到他来到临近的涪城——或者说涪城睛神病医院,他才为蒋夫人打开后面的车门,僵硬着语调道:“妈,到了。”
蒋夫人被蒙上眼睛,但是她仍能闻到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跌跌撞撞走了几步便要离开,“不、不是!不是这里……!”她眼睛看不见,只对四周太过安静而感到压抑,甚至有些慌乱不堪。
“你倒是真的‘诚意’十足啊,我没想到,你能亲手把你妈送到睛神病院来。”几道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用充满讽刺的语调说道。
蒋夫人凝神听着,在那人开口的一瞬间就开始发抖起来,在听清他的话之后更是尖叫一声不顾一切的扯下了蒙在自己眼睛上的眼罩。她呆呆的看着自己所在的地方,狭小的房间,四周都是白墙,只余下一道坚固的铁门与外界阻隔。她见过这个房间很多次,在照片上,在武城娘家人写来的信件上描述上,她当时只觉得苏荷被关了她心中痛快淋漓,却不曾想自己竟然也会有被关起来的一天!
蒋夫人眼睛里满是血丝,她等着蒋易安,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带她来的这里!她的一切都为蒋易安付出了,她一辈子全部的心血就是这个儿子——这简直可以说是她支撑到今天的一个信念,而此刻,她竟然被自己唯一的儿子背叛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是你妈,我是你妈啊——!!”蒋夫人几乎嘶哑的哭喊出声,睛神彻底崩溃了。
“为什么?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他是蒋家的子孙,他这么做是为了让他父亲高兴,为了不让蒋家蒙羞。一个死刑犯,到底不如一个犯有睛神疾病的政治犯判罪轻,你说是么?”蒋东升嘴角挑了下,想笑,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你当初有没有想过,你也会变成‘疯子’的一天?”
蒋夫人还在盯着蒋易安,她嘴唇喃喃念着刚才那几句话,翻来覆去,这希望蒋易安亲口给她一个答案。
蒋易安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他脸色发青,但是并没有离开。正如蒋东升所说,他想用蒋家少爷的身份活下去,他要的是权利,不是这个让他蒙羞的母亲。
蒋东升把一个木制的医药箱踢到蒋夫人面前,蒋夫人身体颤了下,盯着那个木医药箱说不出话来。
蒋东升冷笑,道:“ 你当初喂给我的药太多,我也记不清这里面齐不齐,凑合着找了些来给你。”
蒋夫人嘴唇干涩,她困难的吞咽了一下,却是退地远远的,摇头不肯去碰触那个药箱。蒋东升蹲下身打开那小箱子,他动作太大,弄得箱子里的药都晃出了一两瓶,上面没有标签,但是药片碰撞发出的沙沙声让蒋夫人脸色瞬间惨白了。
蒋东升看着她,拨弄了两下里面乱七八糟的药瓶,眼神冷的厉害:“你当初给我吃这些吃的那么痛快,如今你自己也试试滋味。”
蒋夫人拼命摇头,她试着去向蒋易安伸手,沙哑着声音求饶。但是蒋易安依旧站在那一动不动,他看着蒋夫人,忽然咬牙拿起了药箱里的一个药瓶,自己迈步上前。蒋易安眼神里有挣扎,也带着点疯狂的神色,他曾经说过要向蒋东升证明自己的“诚意”……
蒋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着蒋易安一步步走过来,就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夏阳用了将近十天的时间才赶回京城,他路上得了风寒,躺了两天才勉强继续返京。等到他回去的时候,蒋东升并不在四合院,只有顾辛一个人在四合院里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