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爱惜,不过是仗着爷爷会给他更多罢了。
黑皮本子瞧着有日子没翻动过了,里翻来覆去写的也只有一个人的名字:苏荷。再往后翻,到了最后,还乱七八糟地写了几个医院的地址。蒋易安觉得奇怪,他对苏荷的事儿也知道一点,但是他知道的都是蒋夫人亲口告诉他的“真相”。
蒋夫人嘴里的苏荷,是一个患有家族遗传睛神疾病的女人,她的父亲疯了,她也疯了,后来他妈没办法,便把这个女人送去了外地疗养,更是亲手抚养她留下的“疯孩子”蒋东升。蒋东升小时候犯了疯病,害得他妈从楼梯上摔下来丢了第二个孩子,那会儿似乎病的厉害了,据说以后再也没了生育能力。
蒋易安正想着,就听到门口有人进来,抬头去瞧就看到了他妈。蒋夫人脸色依旧不太好,不过看到蒋易安在的时候明显松了口气,紧接着又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出来,这不是你的房间,把你的东西都搬回去!”
蒋易安不耐烦道:“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妈,你没回都把最好的留给他,我真搞不懂了,到底我俩谁是你亲生的……”
蒋夫人快步进来,呵斥道:“胡说什么!妈妈跟你说过多少次,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为了你,还为了谁?”
蒋易安撇撇嘴,听着她带着苦涩说了半天,心里很是有些不以为然。过去的时候,蒋夫人说这些他还能勉强听进去一些,但是现在蒋夫人没了能力,只会在他耳边叨叨个没完,能做的事甚至还没有他多,这不免让蒋易安带了几分逆反心理,不愿再听她多啰嗦。
蒋夫人见劝不动儿子换回房间,也只得任由他住在这里。好在如今蒋宏也很少回来一次,小楼里就他们母子住着,换一个房间也没人能看出来。
蒋易安想起之前父母吵架的时候也提过苏荷,便忍不住问道:“妈,那个苏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蒋夫人立刻变了脸色,道:“那不过是一个疯子,你提她做什么!”她自觉声音太过严厉,又缓和了神色,抚了抚蒋易安的头发道:“蒋东升不配和你比,他妈妈和他外公都得了那样的遗传病,而且他外公现在还在国外,当年可是‘叛逃’出国的人,你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蒋家的一切都是你的,妈妈会把这一切都给你。”
蒋易安点了点头,他心里还是疑惑的,但是母亲此刻的神色却严厉的不容他再多问。
蒋夫人又道:“你记住,以后你不要再去找那个女演员的麻烦,你以后只要好好读书,做好本分的事就行,其他的事有妈妈来,知道吗?”
“可是……”
“没有可是!你听妈妈的话,这件事不要再插手了!”她看着蒋易安,神情又严厉起来。直到看着蒋易安点头了,这才彻底放心,下楼去了。
蒋夫人包里放着今天的报纸,她的心情比她的脸色还要糟糕,报纸上写着又有几个人因为滥用职权和其他原因,被开除党nei外一切职务。这几个人猛的一看,并不是在相关的几个部门任职,但是却都有着点共同点——他们跟王家多少有着点关系。其中一个人,还是她处理完外面剩下的几笔款子的时候,才托人去找来帮忙的,并不相熟。
王德贵在的时候,外面还放着几批钢材,她虽然说不管事,但是人见到钱财哪里有不动心的?现在物资紧缺,批的计划nei指标又少,外面的人买不到钢材,几个大厂里钢材却是积压下来卖不出去无法运转,她和王德贵就是瞅准了这个空隙,偷偷倒运了一批出来。王德贵事出突然,交代出了不少事情,但是这几批钢材却是连他都不清楚的。
她之前一直忍耐着等事情平息下来,这才刚找人把钢材处理完,那些人就立刻被抓了——不止是人,连钢材卖得的款子也被一并没收,也不知便宜了谁。蒋夫人觉得自从蒋东升找回苏荷,她的好日子便到了头,她在家里不顺心,在外面更是失去了一切助力,如今连最后剩下的那点钱也没了。她不是没怀疑过,这笔款子是糊涂账,很有可能被蒋东升暗中扣下。
蒋夫人眼睛紧紧盯着报纸,这样的感觉让她十分不好。她觉得处处都有蒋东升的眼线,处处都有人盯着她,苏荷母子,简直就是生来跟她作对的一样,一有点风吹草动就立刻反扑上来,她最后的一点力量,也全被剪去了。她已经无法再忍耐下去,不止是她损失了很多,现在蒋东升在蒋宏心里的地位也已经超越了她的儿子,这便触及了她最后的底线——他伤害了蒋易安的利益。
蒋东升最近得到的一片好评,更是让她想起了苏荷,当年的时候,苏荷便是这样突然出现,夺去了所有人对她的关注。蒋夫人便忍不住把手里的报纸都攥地紧了,她一直都活在苏荷的影子底下,苏荷几乎是成为了她一辈子都无法追上的一个噩梦。而如今,苏荷的儿子又要来抢走她筹谋了十五年的心血,抢走她儿子的东西,她怎么会让出来?!她两手鲜血,无论如何都不肯醒来,宁可拼个头破血流。
如果蒋家只有一个男孩,如果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