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又急急忙忙返回,一进屋就看到跟抄家一样的场面。
孙姨瞧着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随意将未完成的布料和纸版仍在地上,踩了不知道多少个脚印,一时心疼的不行,“你们这是干什么,干什么啊……!”
她想上前去捡那些纸版,却被王德贵不耐烦的训斥了几句,推到了一边让她老实呆着。孙姨以前在霍家当保姆,没少见过的官员,但是从没见过这样的,气得直跺脚。
旁边检查的人员把东西都扔到地上,归拢到一堆,连羊羊的那个小盒子也没放过,打开来直接哗啦一声把扣子倒了个干净。玻璃纽扣落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动,小姑娘抖了一下,忍不住从夏妈妈怀里微微侧了一点头去看,没等看清,就听见刺耳地几声脆响,桌子上摆放的几个花瓶也跟着遭了秧!
小姑娘吓得呜了一声,埋进夏妈妈怀里再也不敢看了,小身子哆哆嗦嗦的看着可怜极了。
夏妈妈这时候反倒是平静了一些,她护着羊羊侧了侧身,不让花瓶的碎片碰到小孩身上。这会儿求只人没事,其他的一切都还能重来。
孙姨估计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她挨着夏妈妈和羊羊站着,一脸痛心的看着那些人在家里肆无忌惮的乱翻。布料、纸版、成品衣服、古董花瓶、钱……这些孙姨都忍了,可当看到那些人不但翻出夏阳手绘的本子,还准备把那么厚厚一本的款式图册给撕了的时候,她忍不住了,几步上前去硬抢了下来,“你们要检查,就检查好了,怎么还坏别人家的东西啊!”
“谁让你动的!”检查的人怒了,上去就夺,“这些走资的东西,就应该毁了!你把本子给我,到那边好好蹲着去!”
孙姨把那个手绘本子抢到怀里,死死不肯松手,这个可是夏阳的心血,她亲眼看着那孩子画了好几个月,平时都宝贝似的轻拿轻放,哪儿能给他们毁了?!
“主任!后面的院子里发现了好多还没动的布料,像是他们的仓库!门口有一个瘸腿老头正守着,不让咱们开门……”
王德贵听了兴奋起来,起身就要过去,“快走!现在就去打开仓库检查!敢拦着的就带回去处理!”
孙姨身子抖了一下,知道那是老伴儿在拦着那帮虎狼,听见王德贵说要带回去处理,拼命拦在他前面。
王德贵过去一脚把孙姨踹倒在地,抢过她手里的本子几下就撕了,恶狠狠道:“还敢护着,啊?我跟你说,今天活该你们倒霉,想钻空子赚钱,告诉你,没门儿!甭管你们跟着谁干,背景有多厉害,都照抓不误!”
他把撕了的本子扔在地上踩了几脚,哼哼着让人去后面开仓库检查。
夏妈妈被他这样的恶行气地眼圈儿都红了,她过去把孙姨扶起来,颤着声音喊了一声,却看见孙姨虚弱的半合着眼睛,连额头都碰出了血。羊羊抓在夏妈妈的衣服,扁着嘴终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王德贵正想多翻出些更有利的证明蒋东升“投机倒把”了,被人拦了正不爽,又听见小孩的哭声,忍不住呵斥道:“别哭了!!你,把你孩子的嘴捂上,再让我听见她哭就拿胶水给你黏上!”
夏妈妈把羊羊护在自己背后,愤恨地看了王德贵一眼,“你欺负女人孩子,算什么!”
王德贵抬抬眼皮看了她们一眼,忽然又忍不住多瞧了夏妈妈背后那小孩一会,他记得前段时间他外甥蒋易安好像就是被一个不大点的乡下小孩给打了。他一来就认定羊羊是那乡下来的孩子,一个乡下的小孩,能有什么能耐?他不屑于动手,趁机训斥几句倒是没问题,“欺负女人?你们这里的都是走资派,都是要抓起来的,跟你们客气什么!你也别在这妨碍我们公办,赶紧到墙角去蹲着!”
他过去推夏妈妈,夏妈妈护着额头出血的孙姨又气又急,反手拍开他,马上就挨了一下武装带!要不是拿手护着脑袋,估计也要出血了。
夏妈妈手腕上一道红痕,王德贵还不放过,俯下身来就要拉扯她去墙角,小羊羊这会儿也不哭了,她含着眼泪挡在夏妈妈跟前,狠狠踢了王德贵几脚,“不许你欺负……小夏哥哥的妈妈!”趁着他还没回神,小姑娘一把将自己攥在手里没吃完的甜糕糊在他眼睛上!
“你这个小兔崽子!!”
“羊羊!”
夏阳站在国道上皱着眉头看蒋东升跟那些工商的人交涉,他现在的感觉很不好。从津市发过来的几辆货车被拦在路边,几个工商的人搬了箱子下来打开查验——夏阳对这样的流程很熟悉,工商的前身就是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专门在各个主要交通道路上设立检查站、检查组,来检查过路的货车有没有私人贩卖物品。
虽然现在改革开放了,但是上面风气依旧严谨,私人买卖管理的很严格,这样时不时的检查恐怕要等几年后才会彻底消失。
他们这段时间从津市运送货物,基本上已经固定了时间,这次运来的经济领没有检查,单单查了他们这一批新进的裙子,这就不是偶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