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觉得这就是迎春伶牙俐齿在讽刺她,虽然她常常自诩为荣国府的嫡长孙女,但事实是随着祖父过世她们荣国府国公府邸的名义早就名存实亡了,如今,她父亲贾政不过是个五品的工部员外郎,她不过是个五品小官之女。
而让她看不起的迎春,才是一等奖军之长女。
这真是一件令元春呕心的认识。
元春哄着宝玉逐渐的止住了哭声,她轻轻一笑,道,“往日里在老太太那妹妹都不怎么说话,我原本还以为妹妹你性情如此呢!竟是我看走了眼,如今看来,妹妹你定是个能干的,以前在老太太处定是妹妹怕生了!”
迎春知道元春这是在讽刺她插手三太太一事,这才说她“能干”,更是影射她不亲近老太太。
但是,她会怕吗?在许嬷嬷的指点下,她自认为从来没失礼过,哪怕知道她本性不是个怯懦的,你能如何?
“姐姐你忙着学规矩,哪里有时间和姐妹们相处?不知道我性情如何也是正常,倒是姐姐你,如今有时间在花园中闲逛,定是规矩大成了,妹妹在这里恭喜姐姐了。还有,妹妹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迎春说完不等元春反应,径自带着人离开,三太太情况危急,她可没有时间和元春在这里闲扯。
而且,记得不错的话这两天就是元春入宫参选的日子,瞎掺和什么?
迎春的离开,让元春终于是不再压抑心中的戾气,眼中露出嫉恨来。
她自认为心计筹谋不输任何人,今日竟在眼皮子底下被一个往日里不看在眼里的小孩下了面子,实在是气人。
“大姐姐,你捏疼我了!”两岁的宝玉乃神乃气的说道。
元春瞬间回神了,她眼睛微微眯起,柔声问道,“宝玉,告诉大姐姐,你刚刚为什么哭?”
她来的时候就看见宝玉在哭,三太太躺在地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也没有看见,但想着老太太提起三老爷一家的时候口气不好,她也并未将那夫妻二人当一回事。
元春一提,宝玉的眼中瞬间又含了泪包。
“大姐姐,刚刚我想要去那边的园子里看花,跑到这的时候撞上了那个蓝衣服的姨姨,姨姨摔倒了,然后有一个小姐姐推了我,我摔在了地上,然后那个姨姨就起不来了,还流血了,好可怕。”宝玉可怜兮兮的说道。
元春拿起宝玉的手一看,果然就见手掌心的位置擦破了皮,顿时心疼了,“疼吗?”
宝玉摇了摇头,“大姐姐,我不疼,那个姨姨肯定很疼,我们赶紧找老祖宗,然后让老祖宗给她请太医好不好?”宝玉记得,有一次大姐姐腹痛难忍,就是老太太让人请了太医,喝了苦苦的药汁才好的。
“宝玉”元春突然叫道。
“大姐姐?”宝玉不解的看着神情突然认真的元春。
“你要记得,那个蓝衣服的姨姨是自己摔倒的,你根本就没有碰到她。”元春说道,不管那人在府中的地位再如何底,在外面的人看来那总是宝玉的亲婶婶,宝玉将来定是要科举为官的,容不得半点不好的名声。
这就是刚刚她为什么将责任往三房一房身上推的原因。
“可是,是我……”宝玉不解的反驳。
“宝玉”元春打断了宝玉的话,哄道,“人家是个三十多岁的大人,那么大的人,你不过两岁,小小的一团,怎么可能推得动人家?明明是她自己没有站稳。”
“可是……”宝玉仍旧想要反驳。
“宝玉听话。”见宝玉不好哄,元春又道,“我站在这里,你试一试能不能推的动我。”
“哦!”宝玉答应一声,使劲的推了推元春,但元春仍旧稳稳的站在那里,宝玉的眼中闪过疑惑。
元春笑道,“看吧,你连我都推不动,怎么可能推得动人家,是她自己没有站稳。”
“哦,大姐姐懂的真多。”宝玉信服的说道。
元春笑了笑,眼神从周围的丫鬟婆子身上扫过,让众人禁声,喏喏的低下了头,她们知道这是大姑娘在警告她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呢,知道元春手段的人打了个冷颤,颇为畏惧的摆出顺服的姿态。
另一边,丫鬟和婆子已经将三太太移到了梨香院的床上,许嬷嬷拉着三太太的手不断的打气让她坚强。
迎春看见绿菜往里张望,对许嬷嬷点了点头,出了屋子。
“老爷怎么说?”迎春问道。
“启禀大姑娘,我亲自去了外书房找老爷,但外书房的纳福说大老爷这两天心气不顺,今早接见完三老爷后说明天有闹心的事,他要出去避一避,带着人骑马往京外去了。”
见大姑娘皱起的眉头,绿菜赶紧补充道,“我已经和纳福说了,纳福说他立马让人去京外找老爷,但因为老爷离开的时候没有说要去哪里,因此找人怕是要花些时间。另外,淘泥和摞泥二人亲自催大夫和稳婆呢,她们很快就能到了。”
这时候,只见一三十来岁,身姿纤瘦的男子满脸慌张的跑了进来,他看也不看院中众人,径自冲进了屋子。
“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