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的过往有多美好,当那个男人成了丈夫,这层关系就被赋予了不一样的含义。他能给得了你一时的风花雪月,但给不了一辈子。比如万一哪天失宠了,万一太妃又看她不顺眼了,再比如说句大不敬的,万一哪天这个男人突然撒手驾崩了。她一个女人能怎么办?
到了那个时候,有地位与没地位、有一儿半女和没娃娃的后妃生活可完全不一样。那寿康宫里住着的是贵太妃,寿安宫住着的那些先帝无子女的妃嫔,过的都是什么佛系日子?熬日子等死罢了,连个盼头都没有。
当后宫女人都开始喝药的时候,她也开始一碗接一碗的喝。由于急功近利,懿嫔还特意加大了剂量。枕月在一旁看着直心疼,“娘娘,您不能这样,万一喝坏了身子,那可得不偿失啊!”
润雨也连连相劝,“娘娘,生孩子这事有时也看天意,再说了,这后宫的娘娘小主们,不都还没有怀上的吗?”
天意?说的有道理!懿嫔倒是缓了汤药,反而开始三天两头跑宝华殿了。给观音娘娘念经、抄经、祈福,要多虔诚有多虔诚。不久之后,宫里妃嫔纷纷效仿,一时间宝华殿成了宫里最热闹的地方。
主子急,奴才也跟着急。方晴岚却在此时不紧不慢地对懿嫔道:“娘娘,您现如今的主要任务不是给皇上生孩子。”
“胡扯!”
“瞎说!”
“昏头!”
枕月润雨连上德胜等人,无一不对方晴岚的说法大为抨击。
“平日里瞧着你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子不替娘娘想办法,宽慰娘娘几分,反而说出如此泄气的话?”连润雨都不理解了。
方晴岚却对懿嫔悠悠地道:“娘娘,历朝历代不乏给皇上生儿育女功劳大的后妃,可被皇上惦记了一辈子,捧在手心里宠的;亦或是笑到最后屹立不倒的,却未必是这些人。地位稳不稳,除了生孩子,最核心还得看这个男人爱不爱你,疼不疼你。不然生再多也没用。他要是疼你爱你,你就是没有孩子,他也能把别人生的孩子抱来给你带。”
当然了,还得要活得久。贵太妃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么?孝全成太后生前皇后也做了,儿子也生了,可惜连看到这一天的机会都没有就嗝屁了,有个鬼用?胜利果实还不是被别人享用了?
“所以娘娘,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放宽心,陪着皇上,不要让皇上觉得你来找他,对他笑就是为了要个种子,生个娃。”
听了方晴岚的话,懿嫔犹如醍醐灌顶,一下子醒悟过来。
还别说,渐渐的,在和奕詝相处的过程中,叶赫那拉氏就也这么想了。
很显然,懿嫔的这个做法是对的。她的“不急切”得到了奕詝的大为青睐。原本一个月中有一半的时间得给皇后,剩下来的雨露均沾,大部分在丽嫔那儿,毕竟皇家也希望漂亮的妃嫔能多生孩子,这样有利于夙基因传递。然后才是她和其他小主。
这样一来,奕詝直接把去皇后那里的时间缩成了三分之一,剩下来的三分之二绝大部分给了叶赫那拉氏。原因无二,每回去皇后那里,都是拉着脸的两个人,强颜欢笑,仿佛夫妻俩相处为的就是一个目的——生儿子;去丽嫔那里吧,原本是想去和可人儿谈情说爱的,结果每回看见丽嫔那分外“炽热”的目光,奕詝现在都觉得反胃。
就在这“热火朝天”一片干劲的后宫中,奕詝发现了一股清流——懿嫔。一如初见时兰花般的清新脱俗,从不追着他、含蓄又热烈地表达那方面诉求,也不着急忙火地吃药调身子,每次看到懿嫔都如沐春风,一来到春禧殿就好像来到了世外桃源。两个人随意地下下棋、拉小手说说话,在一处的时间过得轻松又自在。
皇上不但该陪她的时间陪伴,不该陪的办公时间也来陪伴。奕詝有时候把奏折都拿来懿嫔这边看。自己坐在书桌旁看奏折,懿嫔就坐在旁边绣墩上绣花;或者自己躺在躺椅上看奏折,懿嫔在书桌那儿画画。此情此景,时光多从容,岁月多静好!
再后来,奕詝还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这个懿嫔非常聪明,跟她聊点国家大事,朝廷nei外,她虽然忌讳着后宫不得干政的事,却也能引经据典跟你说上几句。再后来奕詝干脆准她和自己一道看奏折。那懿嫔也胆儿大,让她看,她就真跟着一起看了。横竖先跟皇上说好:帮你看可以,但你可不能把我卖喽。
有人帮着处理头疼的事儿,奕詝当然乐意。所以连连保证,绝对不说。
被减轻了负担,又能掩耳盗铃地躲避生孩子催促,奕詝的一个潜在爱好,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这皇上爱看戏。
爱听昆曲、爱看折子戏、爱看各种地方小戏。这时候,京剧在杂糅了昆曲和博采各种地方戏曲的众长上,雏形已经初步形成。京城着名的戏班子,什么彩云班、秋家班全都冒了出来;小秋雁、孟清寒之类的名角儿也红了大半个中国。
这下奕詝可高兴了,一个个的都宣进了宫。有时候一听戏就是一整天,连朝堂都荒废了。
这下后宫里的女人全都傻了眼:怎么不但要跟女人们争皇上,还要和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