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听说她是白雄起的妹妹，还戏弄了曾荪亚和牛素云之后，他还仅仅只是好奇。又老远地见过一次本人后，真是走进了他的心坎里。北平城怎么会有长得这么轻灵脱俗的妞儿？“你想叫我什么都行。”

    白秀珠望着金燕西梨涡浅笑，“那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公历12月24号，在西方人看来是他们的平安夜，明天呢就是圣诞节了，我有一首歌想送给你。”

    “什么歌？”

    “金哥bye，金哥bye，金哥on the way。”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滚远点。”

    ☆、六 重生秀珠（7）

    “你……”

    下课铃声响, 白秀珠收拾收拾书，旁若无人地从金燕西身边经过。待她转身走过走廊, 教室里才爆发出一阵起哄声。

    一个男生模仿着刚才金燕西的声音，扭扭捏捏地道：“你可以叫我燕西哥哥，也可以叫我七哥哥。”

    “那我叫你金哥哥行吗？”

    “金哥拜, 金哥拜，金哥on the way！”教室里响起了圣诞歌, 一阵哄堂大笑。

    “我说燕西啊，你这费了这么大劲混进我们班来追白小姐, 就得了这么个结果？我看你还是别追了，那位白小姐平日里几乎不怎么和我们讲话的, 认真学习一丝不苟。”

    金燕西嘴角勾勾, 手插在裤兜里，“哼，我就不信了, 还有我金燕西追不到的女孩子。李锦堂，你看着吧，我就要让你们看看, 我这次可是很有毅力的。”

    “可白秀珠平时除了一些特殊的课会跟我们男生一起上, 大部分都是待在女子学部那边。你怎么混进去？男扮女装？”李锦堂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金燕西。旋即又引来了一阵哄笑。

    “去去去！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你们几个给我打起睛神, 本少爷用你们的时候到了。”

    当天下午，金燕西就从外面弄来了一车的蜡烛。少爷小姐之间的鸿雁传书他不会，可西方的罗曼蒂克他却是很在行的。没有哪个女孩子能逃脱得了这些浪漫的追求方式, 一次不行那就两次，厚脸皮也是追女孩子的一个重要品质。

    李锦堂炸了眨眼，“你要我做什么？我告诉你啊，虽然平时吃了你不少顿饭，可哥们儿我可是卖艺不卖身啊！”

    金燕西冲着李锦堂的屁股就是一脚，“你想卖我还不买你呢！孙子，我回头去街上找个做横幅的地儿，下午我有课，你帮我去取一下。”

    “做横幅干什么？你要开大会上发言？”

    “废什么话！做两条横幅，一条写着‘白秀珠miss bai’，一条写着‘我爱你 i love you’。竖着写哈，回头你和胖子几个，到白秀珠教室对面的楼上，等我跪在底下蜡烛中央喊的时候，你们从楼上把那字幅给我放下来。”

    李锦堂恍然大悟，由衷夸道：“嘿，燕西，还真别说，你这些罗曼蒂克的想法，没有哪个女生能逃脱得了。得，我作为好兄弟，为了你一生的幸福，我去帮你这个忙。”

    下了课，李锦堂便直奔校门外街上一个做横幅锦旗，还修钟表钢笔的小门店。

    “哎哎，师傅，我要做两个条幅，要长一点的，五层楼那么高。”

    师傅抬起头，“那写什么话？”

    “一条写着，白秀珠miss bai；一条写着我爱你 i love you。”李锦堂依靠在墙边，吊儿郎当地垫着腿。

    老头缓慢地站起身，摇摇头，边喃喃自语。“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了。好好的大学生，不上学堂，学这些西方来的臭思想，简直是伤风败俗耍流氓。”

    “嘿！老头儿你到底做不做？”李锦堂听见了老头的嘀咕，“我可告诉你，做好了，下午我来取，大大有赏；你说你一个做小本生意的，管那么多闲事儿干嘛！少废话，赶紧做。要不是看你这儿离我学校近，我才懒得踏入你这小破房子。”

    “好好做啊！”李锦堂又嘀咕了一声，骂骂咧咧地走了。

    老头边摇头边吩咐里面的小伙计去着手做。“现在的年轻人，都学成什么样子了？”

    他岁数大了，会一些印染、修钟表、修钢笔的手艺，在这个时候修这些东西还算是吃香的。可就这样，儿子也不愿意学，学堂也不好好念。自己就只能收一两个小徒弟，将来也好把这门手艺给传下去。看着刚刚李锦堂那样的年轻人，他仿佛就看到了自己那不好好学习的儿子。

    “老师傅。”一个甜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嗯？”老头佝偻着身子，缓缓转过身来。只见一个身穿蓝布褂子、黑布裙子，扎着辫子学生模样的倩影出现在门口。

    隆冬时节，北平城已经很冷。还好也快要放寒假了。

    白秀珠坐在教室里，安安静静地看着书，此时此刻，她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女子。

    走廊里一阵搔动，女学生们平常生活单调，难得能看到点新鲜事。

    “哎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