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在蚊帐里打起了手电筒这时候就体会出下铺人的好处了,可以直接拉电线开个带灯或者床头上挂个灯泡什么的。
横竖大学和高中不一样,没有那么重的学习压力,课业也丰富了许多。不少人都带了自己的爱看的课外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哎呀,住在上铺真不方便的呦。”顾静从床上爬起来,看样子是想下去上洗手间。“咦,这个纸不对呀,好像被人撕过似的。”
“哎呀妈唉。”赵玲玲不由自主地用书挡起了半边脸,朝对面的方琴兰看了看。
顾静蹭蹭地爬到地上,“你们都别睡了,是谁?把我铺位的纸换掉了?这个上铺本来不归我睡吧?”
赵玲玲磕磕巴巴地道:“这个……不知道啊,我们都是按照标签睡的。”
“弄啥玩意儿?”徐二翠已经迷迷糊糊了,猛地被顾静的声音惊醒。
苏梦在上铺,不紧不慢淡淡地道:“我是第二个到的,本来就在上铺,没必要换你的。”
方琴兰没有做声,只看着宿舍里这几个人。
估摸着是猜出来谁干的了,顾静先是愤愤地看了面向墙里躺着默不作声的蒋莉,边挨个儿标签看了过去,“1、2、3、4、6、5!蒋莉你起来,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我们床铺的位置和她们不一样?”
蒋莉一咕噜爬起来,“怎么的?就是我换的,我睡不惯上铺不行啊?多大点儿事儿?值得当这么大呼小叫的吗?”
顾静气得直哆嗦,“哎,看看你这种人呦。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事,你反而倒打一耙。真是不讲理。”
方琴兰冷眼瞧着,一个是北京妞儿高干子弟;一个是上海姑娘,看样子也是个家境良好的千金大小姐。这俩脾气放到一块儿,就是不爆炸也爆炸了。
“行了,开学第一天,以后大家还要相处四年呢,别吵了。”
顾静闻言,更加生气了,指着方琴兰道:“你这个人讲话什么意思啊?是我想吵的啊?是她先不对,不道歉也就算了,还振振有词。嗷呦,真是不知道你这种人怎么考进法学院的呦。”
“怎么考进来的?你怎么考进来的我就怎么考进来的!”蒋莉也不甘示弱。
“蒋莉!”方琴兰过去拉开她,“行了,你要是实在想睡下铺,我和你换。你睡我那边,我睡你原本那个,你现在的位置还给人家顾静。”
“凭什么?”蒋莉瞪大了眼睛,“我偏不,我从来不把嚼了的东西吐出来。我从小到大看好的东西就都是我的。”
方琴兰也不满了,“这不不是在家吗?谁在家不是娇生惯养的?出门在外都迁就着些。不然你以为我想睡上铺啊?我愿意让给你,还不是想大家能团结一点,息事宁人?”她知道,像蒋莉这种人,一定从小到大家里顺着她惯了,冷不丁地一个人过集体生活,还是以前那副样子。
如她所说,自己看上的东西非要得到。她既然已经换了顾静的标签,现在再让她还给顾静,是不大可能了。
“吵什么?你们不睡,我还想睡呢。”苏梦却是说了今天出现以来,最多的话,“那边不是还有两个空床位么?大家把堆的杂物收拾出来,腾一腾,下铺给顾静住就是了。”
方琴兰也放开了蒋莉,独自过去收拾起对面的下铺来。
顾静站在一旁不说话了,一双丹凤眼冷笑着瞟了瞟蒋莉。
蒋莉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走过去帮着方琴兰收拾起床铺来。
“这还差不多。”顾静的语气中带了些得意。
“我可不是怕你,我是看兰子的面子。”蒋莉瞪了顾静一眼道。
“哎,你这人……”顾静欲言又止。
第一天,宿舍的六个人,性格迥异,便逐渐地显露了出来。在这样吵杂又危机的环境下,徐二翠依旧鼾声起,方琴兰忍俊不禁,到底是心宽的人好。
名校就是不一样,开学第一天第一节课,没有那些虚头巴脑的自我介绍,老师吹牛什么的。第一节课是民法课,上课的老师是个老头,姓曹,一板一眼地就翻开书讲了起来。
法学比较枯燥,都是条款,但是配合这老头举的一些案例,也就生动了起来。
上了溜溜一天课,回到宿舍,几个女生开始叫苦不迭起来。
“不是说大学比高中轻松么?怎么课还是这么繁重?”赵玲玲摇摇头。身后跟着的蒋莉锤了捶肩膀,“哎呦,腰都酸了。早知道听我爸的,去考军校了。”
“军校?军校更辛苦。你以为你爸的戎马生涯是那么好打的?”方琴兰紧接着进屋,也就她还睛神矍铄的。
忽然蒋莉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被子后面掏出来一个收音机,“你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汉城奥运会开幕式。”
“啥是奥运会开幕?”徐二翠好奇地问道。
蒋莉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奥运会不是历史书上讲过吗?开幕式就是每届奥运会开始之前,都会有一个盛大的活动,庆祝十三这次奥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