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刘杨氏瞧见,就会说董永不懂得夫妻相处之道,这女子就是要遵从三从四德,就是要干活的。那呆子也是孝顺过头了,一开始还会反驳刘杨氏一二。可每次刘杨氏都会躺地撒泼打滚,一边嚎哭一边抬出董永的亲娘来。那呆子就没法子了。唉,七公主如今……惨哪!”
说到动情处,那月老还似乎真感到颇为凄惨似的,用袖子擦了擦泪。
王母却似乎根本不为所动,只冷冷地轻哼了一声,搁下了茶,“那也是她自找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考验,就把董永的弱点给暴露了出来。这董家算是人丁不旺的了,倘若七女嫁的是傅府那种大户人家,里里外外几十口子乃至上百口子人,又要服侍公婆,还要对付小姑子,相公也不上进,她能如何?到那时候,昔日的情分早就被消磨得差不多了。这孩子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还想着一直用仙法变点吃的,变点钱,随便挥挥衣袖就解决下村中恶霸这就是过日子。哪有那么容易?把人间疾苦想得也太简单了!”
人间可不就是个大坑么?吴氏刚回到自己家不久,后脚那姓周家的人就过来了。来的是周家的管家,和一个官媒。
来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见那周管家并媒婆一道被打了出来。
“你们孟家……别不识抬举!”姓周的管家气得哆哆嗦嗦,似乎没有想到这么一户孤儿寡母竟然如此不好打发。这回去可怎么交差?
孟清叉着腰,迈出了门,冷冷地看了那周家来人道:“父亲在的时候教导我和弟弟,读书之人要懂得遵守信义。周家也是书香门第,更是官宦人家。怎么也和市井商贾一般,把这约定当儿戏、甚至当可以买卖的物件?不晓得过阵子知州大人来考风评,旁人会怎么评价周伯伯?弟弟,把东西还给人家。”
“是!”孟淮虽年纪小,已经俨然一个小大人,有的是力气,一把扔过那些周管家带来的礼物,丢到了大街上。
看着人来人往、指指点点的街坊邻居,周管家拍了拍土,狼狈灰溜溜地走了。
“孟清,孟淮。”王母对着她们招招手,“发生了什么事了?你们母亲呢?”
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待那周管家走后,孟清才盈了一把泪,委屈地对王母道:“王婆婆,这周家的人太过分了。”
王母摸了摸孟清的头,“好孩子,这事不宜张扬,领我去你家,咱关起门来说。”
到了孟家后,果然吴氏已经气得直喘气。
故事的来龙去脉很简单,孟父在的时候,定下了这门亲事。当初孟父和周父是同窗,感情好的不得了。后来考试孟父发挥失常,直得去县衙做了个基层公务员;而周父则发挥超常,加上出众的交际能力,很快就爬上了科级以上的位置。直至如今成为一镇之长。儿女婚事是早年定下来的。那会子周家条件不如孟家,吴氏家里是做生意的还是比较富裕,周父自然欣然应允。
可过了几年,眼看着周家日子越来越好,孟家十年如一日的平庸,周家就渐渐对这门亲事不怎么满意了。可毕竟读书人看重脸面,也不好对当初的允诺食言。好在孟清长相清秀,为人乖巧,周父也就认了。可孟父一走之后,周家人就动了心思。自家嫡子长得一表人才,才华横溢,凭什么要娶一个孤儿寡母毫无助力的娘子过门?
便起了退婚的心思。
只是这孟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周家岂止是想退婚,而是已经和傅家达成了定亲意向。
王母一看吴氏哭天抹泪的模样就心烦,“好了好了,别哭了,哭有什么用?你这个当娘的还不如你闺女呢,当事人可是她!”
吴氏没想到王母没有像常理那般安慰她,反而是将她臭骂了一通,一时间怔住了不知所措。
王母没有理会她,反而转过身,问孟清道:“孩子,我问你,面对周家退婚的事,你害怕吗?”
孟清摇摇头,“我不怕,是周家背信弃义,有错在先,错的又不是我,我有何惧?”
好!王母忍不住在心底称赞这个孩子,真是苦难让人成长,难为孟清一个小小的姑娘家,在这个年纪就有了担当。相反,吴氏就是典型的被富养的女儿,没了丈夫就没了主心骨,成日里哭哭啼啼地活在象牙塔里。
“清儿我再问你,事到如今,你还愿意嫁给周公子吗?”
孟清摇了摇头,“不愿意。”孟清黯然神伤,忆起小时候,爹爹还在世,周瑾哥哥也是常来孟宅借着教淮儿的机会,偷偷看她。那样的回忆不可谓不美好。可是不论往事多美好,现如今爹爹已不再,周家这么做就等于告知了两家的交情也不再了。就算自己还愿意嫁给周瑾哥哥,周家也断然不会再愿意娶她。
听见自家女儿说不愿意,吴氏急了,忙用帕子拭去了泪水,“清儿啊,你可不能一时意气用事。要知道咱家现在这日子,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横竖有个婚约,周家的人再不满意,也不敢怎么样的。”
王母气道:“我说吴娘子,你这个做娘的,怎么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那周家是值得托付的好人家吗?富贵是不假,可你怎么也不想想,现在就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