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小厮套了马车,把一些枕头被褥、什么衣裳头面的就往这里拉。
一进门,看见那月老拿着把扫帚正在门口扫梧桐落叶,张巧嘴别提多闹心了。忙踩着一路碎步,直奔王母。“娘,您怎么不住我那儿去,偏偏自己找个宅子?还有啊,那门口的月老怎么回事?您怎么让他也一道住进来了?回头我玉帝爹爹知道了……您不怕他生气啊?”王母下凡,和月老住在一个宅子里,这话听着是挺让人糟心的。
王母悠悠地吃了一口茶,道:“怕什么?只当他是个看门人。”
张巧嘴掩嘴笑道:“我看他呀,乖巧得像条看家犬。”
“不许无礼。到底是月老,好歹也是上仙。”王母嗔怪道,却并没有真正怪张巧嘴,她发现这个义女,竟是出奇得上路子。还知道拉一车好东西来巴结她。相比之下,自己那个亲生的,就太不上道了,出了刘杨氏那档子麻烦,还不肯跟她走,这不是自找么?
☆、三 天仙配x王母娘娘(8)
张巧嘴问道:“娘,您怎么不住妹妹、妹夫那里了?”
王母眼皮也不抬,继续喝茶道:“你这个猴子睛,明知故问,我就不信你心里没数。”
张巧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哎哟娘,瞧您说的。我这哪儿能猜到您的心思啊。我是那日从妹妹那里回来啊,官保在路上说的,说‘这董妹夫的房子本来就小,住不了那么多人。看那董家二姨的样子,是要一直住下去了。咱还不如把娘接过来,到傅府来住。’我本来也认同着,可又怕娘和七妹母女情深,有很多话要说,我这么贸然去接您,也怕妹妹妹夫不高兴不是?可是一直等着呢,这不,您果然就来了。”
“哼哼,你倒是真聪明。”王母放下茶,叹了口气,“你妹妹要是有你一半的心眼就好了。”
张巧嘴带着笑意,一双丹凤眼眯了眯,心里思忖了片刻,试探着问道:“这妹夫就当真收留了他那二姨一家?妹妹也愿意?”
王母瞅了她一眼,“不然呢?你那妹夫是个孝顺的,这你也看出来了。可这孝顺也太孝顺了,什么事都听那个姨母的,一点主见都没有。这也就罢了,咱也不是不让人帮人。可也得看看自己的能力不是?他若跟官保似的,住这么大的宅子,别说是三个人,就是来十个八个,也不在话下。可就三间瓦房,你还收留人家三口人。他那个表弟,一个大小伙子好吃懒做的,有手有脚不出去干活,难不成将来都指望你妹妹一家?”
张巧嘴微微惊诧,真是没想到,看起来相貌堂堂的董郎,竟在亲人面前是这么一个没有主见和原则的人。妻子都护不住,还谈什么过好日子?这样一看,幸亏自己当时没有跟他了。虽说这二姨一家是母后为了考验七妹特意找来的,可这背后显露出来的董郎的性格弱点却是真啊!
真要过上一辈子,难保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到时候就不好说了。这么一看,官保还算不错。好歹什么都听她的,公公婆婆也都是讲理的。
“那七妹那里……”
王母冷哼一声,“她啊,执迷不悟,就是看好那小子了。也罢,自己选的舞,跪着也要跳完。就让她自己尝尝这人间姻缘的酸甜苦辣咸吧。”到时候吃尽了苦头,何愁不离开火坑?
张巧嘴暗暗点了点头,心道:到底是王母娘娘,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算计。看来那董郎也并非自己原先看到的那样,是个可堪依靠的良配。既然如此,七妹却还不悬崖勒马,坚决执迷不悟,到时候吃苦头的可是她自己。
“娘,那我就先回去了。这几日相公家也忙着呢,他有个照应同宗堂妹,自小过继给了他们家。生在傅府,长在傅府,算是傅府的千金小姐。如今定了门亲事,是镇上周镇长家的嫡出公子。我且有的一阵忙了。娘您要是缺什么,尽管遣人到傅府去说。您放心,傅府那帮狗奴才我已经教训过了,没有人敢拦着您。”
王母笑笑,若是自家七女有张巧嘴的雷霆手段,莫要说是遇上董永二姨这样的人,就是来一打也不怕。只可惜七女是个心肠软、耳根软的。能不叫人做爹娘的担心吗?
张巧嘴离开后,王母在这处宅子里很是过了一段自在逍遥的日子,比在天庭的日子更自在,因为有人间烟火气息。
渐渐地也和周边的几家住户熟悉起来。
左边第一家住了一对卖古董字画的夫妻;第二家宅子最大,三进三出,简直跟他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了,应当家境很殷实,只不过还是在这月华街上罢了;右边住的则是一个寡妇,带着一对姐弟并一个老奴,俩姐弟看起来年纪都不大。
早晨几乎不间断地会听见右边传过来的朗朗读书声。以前人以读书为最高,从来不会有环保意识和社会责任意识,在这个点读书其实是会打扰到别人睡觉的。不过一则作为王母,这个仙体,方晴岚发现哪怕自己睁着眼睛不睡,第二天也是可以睛神抖擞的;二则,那小少年读得抑扬顿挫,很有韵律,听着倒也好听舒心。
那老岳是个好走街串巷聊天的,王母生怕他一个不留神,就随便给人拉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