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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明,唯独九皇子和景帝还瞒在鼓里。

    这日是一年一度的赛马节,七皇子一大早就起床了,准备带有姝入宫观看赛马。有姝人还未醒就已钻到主子怀里,伸出舌头一阵乱-舔,舔-到粗-硬的胡渣才哼哼两声,睁开迷蒙双眼。

    七皇子双-腿早已康复,将他压在身下好一番搓-弄,这才取来亵-衣亵裤替他穿好,低声交代,“入宫之后跟紧我,别乱走。”

    “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动作?”

    七皇子不答反问,“我觉得大燕国的政体十分健全,有众位阁臣在,君主只需在关键时刻做出裁决就够了,手中握有权利,还可不受辖制,想上朝就上朝,想罢朝就罢朝,阁臣自然会把政务处理得妥妥当当,你说这样多好?”

    有姝什么都明白了,认真道,“主子,你只管往前走,我在后面跟着你便是。”

    第98章 造畜+陆判

    有姝以邓朝山关门弟子的名义留在端王府,平时主要负责照顾端王吃饭、穿衣、洗漱、熬药、按摩等等。端王走哪儿他就跟哪儿,府里人也就渐渐习惯了两人形影不离的状态。

    至于走丢的藏袖犬,如今已没有人再提起,倒是有姝带回来的那只哈巴狗被小顺子捡去,睛心照顾着。他原本想问问有姝公子要不要养,哪料公子刚把小狗抱起来,被它舔-了嘴巴,就惹得王爷勃然大怒,命他即刻把哈巴狗拿走丢掉。

    小顺子一直以为王爷与自己一样,是个爱狗之人,但现在再看,又似乎是他想左了。王爷不爱狗,只是独独爱那只名叫“有姝”的狗罢了。可怜有姝公子当了一只狗的替身都不自知,还整天傻乐傻乐的。有姝公子是个好人,明知道王爷不准,却还是叮嘱他悄悄把狗捡回来养在偏院,说出了事他一力承担。这么善良单纯,倘若有一天失了宠,可该怎么办呢?

    有姝被小顺子充满同情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推着主子的轮椅快走几步。他们已经入了宫门,正准备前往御马场,沿途碰见许多文武大臣,纷纷走上前行礼。几位阁老拱手道,“王爷,皇上听说您终于肯出门了,心里十分高兴,打算亲自下去拿了彩头给您。”

    “叫父皇担心了,惭愧惭愧。”七皇子连连摆手。

    众人边走边聊,到得赛马场,已有许多王公贵族坐在各自的席位上。因端王不良于行,又得了皇上格外嘱托,他的席位在第一排的最外围,空间很大,无需担心拥挤。隔壁一桌就是六皇子肃亲王的座位,随行的还有一妻两妾与几个儿女。

    肃亲王是太子的嫡亲-哥哥,身份地位非同一般,前来敬酒献媚的大臣络绎不绝,妻妾也被女眷们围住,言谈间极尽讨好。尖锐的笑声不时传来,令有姝耳朵发胀,他耐着性子坐了一会儿,见时辰不早,便悄悄凑过去问道,“主子,赛马什么时候开始?”

    “等父皇和太子来了就开始,你若是坐不住可以去走走,但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七皇子摸了摸-他顺滑的发丝。

    有姝指着蹲在草丛里抓蚱蜢的小娃娃们,希冀道,“那我去抓几只蚱蜢?”

    七皇子忍俊不禁,摆手道,“去吧,让小顺子给你编个草笼子,免得抓到的蚱蜢又跑掉。”

    有姝大喜,兴匆匆地朝不远处的草坪跑去。小顺子拔了几根狗尾巴草,给他编了一个睛致的草笼子,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帮着收捡战利品,或者说玩具。他越看有姝公子越觉得他像以前那只藏袖犬,想当年藏袖犬扑到的蚱蜢与甲虫,也都是让他编了笼子收起来,然后挂在窗棂下,夜里偶尔能听见悉悉索索的叫唤,十分催眠。那藏袖犬颇有灵性,并不胡乱杀生,玩腻的虫子都会放掉,这一点与有姝公子也十分相似。

    王爷爱狗就爱狗,重养一只得了,何必欺瞒有姝公子呢!小顺子一面同情惋叹,一面挤出笑容,把有姝公子递过来的蚱蜢塞进笼子里。两人玩了一会儿就听见不远处传来通禀,仿佛是“太子驾到”。

    太子到了,皇上差不多也该到了。有姝连忙跑回去找主子,趁太子被朝臣堵在路上行礼攀谈的空挡坐好。七皇子先是握住他手腕,将他沾满泥土与草汁的手掌翻来覆去地看,然后掏出帕子慢慢擦拭,低笑道,“变大了,爪子也不好擦了。想当初我一条手帕能把你四只爪子都擦干净,现在却费事得多。”话落扔掉脏污的帕子,再换一条继续。

    擦完左手,有姝乖乖伸出右手,看见指甲缝里乌漆墨黑的泥巴,脸颊不禁红了红。七皇子摇头低叹,却也丝毫不嫌弃,用牙签把污物剔出来,又让小顺子倒些烈酒在帕子上,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擦拭几遍,这才作罢。

    “父皇很快就来,你老实坐着。”他捏了捏少年鼻尖,又从袖袋里掏出一包糖炒栗子,慢慢剥开。

    有姝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耸着鼻头嗅闻糖炒栗子的香味,然后自动自发张开嘴,等待主子投喂。七皇子被他嗷嗷待哺的模样逗笑了,剥好一颗栗子后送到嘴边,等他张口来咬却又远远避开。有姝咬了几次未果,一头扎进他怀里,双手紧紧反握他拿栗子的手,嗷呜一口吞掉,还不忘把他指尖沾染的糖汁舔干净。

    “哟老七,这人是谁啊?孤看着怎么有些像你以前养的那条狗呢?”一道低沉嗓音从身后传来,二人回头看去,却见太子站在一旁,笑得颇有些音鸷。

    自从入阁之后,他没少被父皇和阁老们拎出来与老七比较,直把老七捧到天上,把他贬到地底。父皇还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倘若老七双-腿健全,这太子之位非对方莫属。

    太子越想越不服气,便是阁老们再如何劝他拿上奏折去端王府请教,他也置若罔闻,心道等自己登基,先就找个借口把老七杀了,免得碍眼。

    对方散发出来的杀气十分浓烈,明眼人一看便知。有姝本想炸毛,然后呲牙咧嘴地低咆,想起自己已经变成-人了,这才垂下头掩饰愤怒的表情,一只手偷偷探入主子衣袖,与他十指交缠。

    七皇子反握住有姝的手,淡笑道,“皇弟,这位是邓朝山先生的关门弟子邓有姝,专门负责为我调理身体。我许久未曾入宫,想来你并未见过他。”

    “原来你就是邓先生的关门弟子,失敬失敬。怎么样,老七最近身体如何?”太子神情倨傲。

    两人一个不愿意喊“太子殿下”,而是口称“皇弟”;一个不愿意唤“皇兄”,改为不恭不敬的“老七”,可见对彼此都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