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绝大师点了点头,“避免让少夫人饮酒,只要意识足够强大,另一个人就很难再出现。此番若非是因为少夫人中.毒,那人也无法出来。”临了,慧绝大师反问了一句,“那人迟迟不肯离去,可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只有卓景航与苏大小姐当面见过,也只有他才有可能知道。
卓景航脸色微沉,未至一言,之后命春眠与夏晓送了慧绝大师离开。
未免他人对外宣称,苏幻偶然风寒,在墨玉阁休养,就连卓老夫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
晌午时,李淮登门了。
卓景航一宿没睡,李淮单独来见他时,险些没有认出来。
此时的卓景航没有半分的掩饰,他身上只着一件中衣,腰上并没有系腰带,银发横披,整个人洒脱放荡,一看就是刚才舞剑了,那修长白皙的手中,还握着一把难得一见的宝剑。
李淮暗暗纳罕。
他视卓景航为兄弟,但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察觉到卓景航的异样,还有昨天晚上一事,李淮虽是没有打听,但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他此番登门国公府,一来是想亲眼看看卓景航的情况。
二来,他经过一夜思量,还是打算将那条银铃铛还回来。
“景航,你.....你......”李淮欲言又止,从袖中取出了红绳铃铛,这东西放在手掌不亚于是烫手的山芋,“这个应该是苏.....是表嫂的东西。”
二人是表兄弟,年纪相仿,卓景航也只比李淮年长了几个月左右。
卓景航昨日只顾着苏幻,铃铛掉了也就罢了,他道:“多谢,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只是此事我自有打算,还望你替我保密。”
李淮明白卓景航这些年的不易。
他偶然的一次机会,听到李王氏提及过,好像国公夫人在生下卓景航之前曾怀有一胎,但那一胎也是胎里带病,并没有保住孩子。
那孩子生下来就死了,听说是一个不健全的男孩,也满头发白。
当初京城蛊乱大起,朝廷四处在抓乱党,王家便是那时候受到了灭顶之灾。
若非是因为卓老夫人鼎力相互,国公夫人当初险些就被戴上了妖人的罪名。
后来,时隔一年,卓景航出生,竟然又是一头白发,国公夫人没有熬过一月就去了,便只留下了卓景航一人。
好在这些年过去了,他还好端端的活着。
总之,无论事情真相是怎样,看见卓景航已经快要康复,而且身强体壮,李淮都快哭了。
他绷着一张麦色的俊颜,端坐笔直,有些信誓旦旦,道:“景航,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些年你受罪了。我想央公子也不会出卖你,至于左玉贤,他昨日一直昏迷,根本不知情,眼下倒是太子那里......”
一提及太子,卓景航的脸色骤然之间音郁了下来。
宣帝已经打算给几位皇子封王了,届时太子的势力会大大减弱。
太子是先皇后之子,因着宣帝曾经患过天花,得先皇后悉心照料两月才痊愈。
但很不幸的是,先皇后却因此落下顽疾,太医院全体出动也没能保住先皇后的命。
宣帝在先皇后临死之前答应过她,一定会保住太子。
所以,太子这些年才有恃无恐。
但真要是论资质,太子远不如几位皇子。
李淮也很清楚太子的为人,就在去年,太子还涉嫌贪墨军饷一事,只是后来被宣帝遮掩住了,才致没有闹大。
李淮压低了声音道:“我听父亲提及,昨夜皇上与皇太后重新商榷了太子的婚事,原本要许配给太子的张家小姐改成为三殿下的未婚妻。景航,依你之见,朝中是不是要转变风向了?”
除却太子之外,朱启明,四殿下和五殿下都是兰枝玉树的好苗子,而且背后皆有强大的世家支撑。
也就是说,从目前来看,谁都有问鼎的可能。
但李淮知道,苏幻的事情一出,卓景航肯定不会让太子成事!
见卓景航沉默,李淮道:“此前我并不知道你是健全之人,这今后倘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尽管直言。”
卓景航的拇指指腹正摩挲着银铃铛,时不时发出悦耳的声响,神色不明,“嗯,多谢。”
卓景航这般客气,让李淮很不适应,他还想问问苏幻怎么样了。
但似乎如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这时,春眠急匆匆过来禀报了一声,“世子爷,少夫人她醒了!”
春眠话音刚落,卓景航当即从锦杌上起身,他迈出一步之后,侧过身对李淮道:“你留下吃个便饭,我一会就过来。”
李淮,“.......”好吧,吃便饭......最起码墨玉阁是个安静的地方,左玉贤绝对不会寻到这里来!
作者有话要说: 【赠文】
苏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