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刺绣?这简直是一件旷世奇闻。
风向又开始转了,似乎罗庆的谎言登时不攻自破,众人指着罗庆开始指指点点。
“我听说闲云绣坊的生意这几年开始凋零,罗少爷不会是来讹人的吧?”
“细思极恐啊,难道是想从苏大小姐身上剐银子?不至于吧。”
“你们不懂,闲云绣坊的做工一年不如一年,罗少爷这是想借着苏大小姐的名声,打响罗家招牌呢。”
音谋论一传十,十传百,还有人说苏大小姐的名声的确是被人陷害的。
李淮听到这里,心头的音郁又开始隐隐好转,他本该留在军营草持军务,但还是走了这一遭,也不知道究竟是来看什么热闹的。
“明明就是你们苏家的丫鬟给我送来的帕子!”罗庆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当众嚷嚷了一句。
这话就更让人细思极恐了。
苏家的丫鬟未必就是苏大小姐身边的丫鬟,莫不是苏家有人想害苏大小姐!
“我早就听闻苏家二夫人当年是与苏二爷暗度陈仓的,进门之后对苏大小姐这个继女并不慈爱。”
“苏家二房还有两位嫡女,这......这该不会是二房夫人干出来的吧。”
事情发展到了这里,苏幻惊讶的发现,时人的推断之力着实是厉害,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周氏母女,怎的这么快积压在她身上的污点就要被洗白了?
苏幻一脸探究的看了一眼身侧的卓景航,却见他站立如松,目光深幽,温热的日光打在了他清俊如俦的脸上,染尽华光。
苏幻道:“那你倒是去苏家找人出来对质,一定要去哦。”她调皮的强调了一句。
罗庆面色煞白,他是如何兴冲冲来的,便是如何灰溜溜的离开。
今日这场闹剧似乎要就到此收场了,卓景航手持拐杖,转身往茶庄nei走去,他一头银发,月白色杭绸锦袍划过苏幻的衣裙,整个人如谪仙临世,清高孤冷到了让人望而止步的境地。
苏幻立在当场,就在卓景航走出几步远之后,他没有回头,只道:“还愣着干什么?进来。”
苏幻:“.......”
左玉贤留在茶庄外面收拾残局,“好了好了,都散了吧,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我幻表妹是被人诬陷的。”
众看客们纷纷散去,还有些意犹未尽,李淮不知在想些什么,眉头蹙的厉害,顿了顿方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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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长街对面的酒楼里,临窗的二楼雅间,有一华衣锦服的少年朗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今日这场戏还真是别开生面。三弟,你那表妹与传闻的不太一样啊,以我之见,倒是个机灵的妙人儿。”
朱启明收回视线,以茶代酒饮了一口,道:“太子,你有所不知,幻表妹她虽是顽劣,人却是不坏,倒是有些人暗中的手脚卑劣!”一言至此,朱启明眼底流露一抹狠意。
太子的视线也从楼下茶庄移开,只不过,他可能就此记住了苏幻此人了。
朱启明在离开酒楼之前,对身边心腹吩咐了一句,“去给我严查,究竟是谁人在故意破坏幻表妹的清誉!”
苏幻的名声越是不好听,他要想娶她就更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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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幻跟着卓景航再次进入了茶庄,她本想寻了机会与柳颜居士澄清一下,她绝对不是那种任意妄为的女子,但柳颜居士并没有打算质问她,而是面带笑意的招呼她与卓景航去用茶。
三人在亭台下落座,苏幻没有戴幂篱,卓景航就在她的咫尺之间,她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好在左玉贤很快就过来了。
“幻表妹,你不要多想,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这今后......咳咳咳.....你不要再与别的男子亲近了。”左玉贤微微低头,以拳抵唇道了一句,好像说完这些,他自己都很难为情。
柳颜居士瞅了几眼这三人,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幻儿啊,为师有事在身,恐要离开京城数日,在此之前,凡事都要听你大师兄的。”
苏幻:“......”
还有三个月就要竞选女官了,苏幻急着出师,怎么她才刚刚拜师,师傅她就要离京?
苏幻瞄了一眼卓景航,见他正垂眸品茗,动作娴熟儒雅,苏幻只得不甘心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那......师傅您何时回京?”
柳颜居士瞧着小姑娘生的水灵娇气,还以为她肯定只是一时冲动,肯定坚持不下去,“短则半月,长则一月,不会太久。”
算算日子,好像还来得及,苏幻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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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幻从茶庄回来之后,苏家出乎意料的安静。
按理说,她今日算是引起轰动了,苏老夫人竟然没有派人过来找她问话。
看来周氏母女当真是理亏了,苏老夫人也不想将事情闹大,加之苏幻拜了柳颜居士为师,这也是件体面的事,苏老夫人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寻她麻烦。
这一天晚上,苏幻沐浴过后,很快就爬上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