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妾，而她的儿女只能为庶出。

    不过，罗氏很睛明。她心里很清楚，只要罗家肯帮她，她迟早会是国公府的女主子。

    而让罗心兰嫁给她的儿子就是最好的法子。

    罗心兰也如罗氏所料，的确看中了她的庶长子，只是碍于最后一层窗户纸还未揭开罢了。

    罗心兰惊魂未定，看着自己那条被绑了绷带的腿，她委屈道：“姑母，您一定要相信我，那天晚上当真是有人故意针对我，我猜.....十之八九便是卓世子干的，除了他一门心思心悦着苏大小姐之外，国公府还有谁有那个闲心？”

    罗氏这几日也在反复思量，她已经着人暗中查过，卓景航不可能病愈，而且他还是个瞎子，即便他真是主谋，肯定也是使唤了旁人对罗心兰下手。

    罗氏宽慰道：“好了好了，我们心兰不要多虑了，姑母怎会不信你。你的两位表哥过几日就要从军营回来了，你可得快些好起来。”

    想到俊美如俦的表哥们，罗心兰娇羞一笑，爱慕之心难以遮掩。

    *

    卓景航所居的墨玉阁是国公府的一座单独的别院，因着院中的人工湖中央立了一座亭台，每至盛夏，翠绿丛生。

    故而得名墨玉阁。

    卓景航是胎里带病，一出生就是一头的银发，身子羸弱，卓老夫人心疼他，这才将整个国公府最为风水宝地的一座院子给他住着。

    这一住就是十八载。

    前些年，罗氏身为贵妾，还有资格进入墨玉阁，但如今的墨玉阁，院外守卫森严，没有卓景航的首肯，就是国公爷也得被拒之门外。

    谁让卓景航命不久矣呢？

    国公爷对这个嫡子虽是失望，也不舍得让他受了半分委屈，将来白发人送黑发人时，他心头也能少了几分愧疚。

    加之，卓景航是卓老夫人一手养大的，国公府上下虽是看不起世子爷，但谁也不敢当面半分造次。此前罗氏身边的得脸下人还在背后嚼过舌根子，下场都不怎么的好。

    偌大的墨玉阁没有几个伺候的下人，卓老夫人过来时，卓景航正坐在亭台下煮茶。

    少年郎体态修长匀称，从背后看去，俨然是一个成年的男子了。

    风拂过，少年银发飘然，一身白色衣袂，如谪仙降世。

    卓老夫人越瞅着自家孙儿，也是满意，她还未靠近，卓景航已经起身了，朝着老人家微微一礼，“祖母今日辛苦了。”

    卓老夫人每次来看孙儿，都会屏退了身边所有人，她由卓景航搀扶着落座，笑道：“那丫头好像变聪明，如今不闹自尽，倒是知道装傻了。”

    祖孙两人好像想起了什么有趣之事，纷纷相视一笑。

    卓老夫人看不惯苏大小姐是一回事，但卓景航喜欢，她爱屋及乌，稍稍疼宠苏大小姐一些也没甚大不了的。

    “祖母问你，那罗家姑娘的腿伤是不是与你有关系？”

    卓景航毫不避讳，染笑的眉目突然转冷，“祖母以为，孙儿做的对么？”

    卓老夫人不会对卓景航的所作所为做出任何的评价，罗氏那一房，她本就瞧不上。

    真要是算起来，卓老夫人也并非是卓景航嫡亲的祖母。

    卓老夫人当年不曾有孕，如今的国公爷是从庶出过继在她膝下的，虽是少了母子情分，但也是她亲手养大的，换言之，没有卓老夫人当年的提携，也没有今日位高权重的国公爷。

    要知道，当年卓家的庶子不止国公爷一人，卓老夫人可以立他，也可以废了他。

    故此，即便罗氏吹了多年的枕边风，卓老夫人的地位依旧屹立不倒。

    卓景航的生母王氏是卓老夫人亲自挑选的儿媳，不亚于当做是亲闺女看待的。

    这也是因何卓老夫人对卓景航尤为在意的缘故。

    “你那点心思，我老人家还能不明白？现在还不是你露出锋芒的时候，罗家姑娘心术不正，的确该罚，可你这次也不能暴露了自己。否则那背后之人如何能查出来？你且放心，苏幻那小丫头，她跑不掉的。祖母一定会让她嫁给你。”

    卓景航亲手给二人倒了刚煮好的热茶，唇角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多谢祖母。”

    有一事，卓老夫人不甚明白，见孙儿如此敬重她，她也不顾旁的，直言问答：“景航，你究竟看重那丫头哪一点了？不是祖母夸下海口，但凡你喜欢的姑娘，祖母都会想方设法给你娶回家门。苏大小姐的小模样的确可人，但......哎呦，总归是太不定性了，祖母不是担心你管不住她，是怕你承受不了她瞎闹腾。”

    卓景航笑了，低沉磁性的嗓音渐渐从喉底溢出，竟叫人凭空听出了一分溺宠的意味。

    “孙儿自有法子。”卓景航道。

    卓老夫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卓景航，她当年养大国公爷那会，也没如今这等欣慰。

    卓景航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十八岁的年纪了，还未开过荤，他会知道如何对待姑娘家？还是那样纨绔骄纵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