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小子只要是单独跟着得得那就像入了魔道!
谁又注意到,与此同时,跟着父母来喝喜酒的云青也起了身,和成美一样的神情,外人无法觉察,温温顺顺的,却,细看那双眸子,深处一抹妖异,美艳如新……
劫数劫数!
程笠的婚宴生出那样一幕靡邪艳景儿,是要把这些个权贵父母逼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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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其取妻,必齐之 姜;岂其食鱼,必河之鲤。
人们常 将鲤鱼与婚姻联系,以“鱼水合欢”祝福美满姻缘。这些,脸得得也懂,此时她就听见小厅外头,有些讲究的宾客在往那鲤鱼池子里抛洒钱币,欢声笑语,示意欢喜。
得婆子就委屈非 常了,为何他人姻缘美满之时,我却如此受虐,这俩狼崽子十分不合时宜地爆发兽性,叫得得苦不堪言!
她一方面刚从那局促氛围里逃出来正值放松,再加上,池子里的鲤鱼着实肥美,叫得得看得欢心,一时竟忽略了周遭情势,待身后成美碰碰她的手背,得得还以为是无意与人相撞,“对不起。”小声说了句,哪知,手被突然握住,得得吓得一吸气,手却立即被放开,得得转头一看……成美惊情炙热的眼就在面前!
怎能叫别人看见这样的他?逼的得得只有扭头往廊下走,一抬眼,心更苦,云青立在柱后,脸蛋儿润红,眼里流下来的情似把一切美好献给她……
太阳和月亮莫名其妙同时发情,且,发的是实实在在的真情切意,却叫得得情何以堪?这是什么时候?程笠的婚宴呀!叫人看见两个孩子对她一眼望穿的情难自禁模样,她脸往哪儿搁!得得心慌,成美和云青此时的模样似有不得到她不罢休之意……当然,得得也发觉出不同寻常,如此的“莫名其妙”她也不是心中全无底,毕竟,与他俩儿同时奸热之时可以见到枪枪……
莫非是枪枪想见她才会如此?
也正是因为有此疑虑,得得只得只身犯险,故作镇定走到僻静处,太阳、月亮一前一后跟着……
“你们……”
得得怨怼叹息,还没张嘴,太阳月亮已经同时冲上来抱住她一通猛啃!徒留得得优美嫩白的颈项引天长恨般幽怨仰起……三人缠着滚到这曲径通幽小厅地板上。
得得已经百分百肯定是枪枪的旨意了,成美与云青的痴情似漫天卷地,却大致无神,仿佛并无自身意志,得得在他们的揉搡、亲吻、喘息中眼神渐趋迷离深远,呢出,“枪枪……”
水波漾漾,空间仿若瞬间柔化,一个少年盘坐在莲花宝座上,却似气若游丝,一手撑在身侧,一手抚于胸口,眼神却妖亮,注视着得得,
得得大惊,“枪枪,你怎么了!”
少年却没说话,此时,从水漾中又走出来一个小孩子,得得定睛一看,竟是那个小喇嘛!他拇指上的铃铛隐隐震颤,似风中花枝,柔怜浪漫也冶艳。
“枪枪!”得得顾不得,似要从成美与云青的夹击中挣爬到枪枪莲花座下,抬起右手,似要抚摸他消瘦苍白的脸庞……
枪枪却浅淡微笑,搭在胸口的手伸出,好像想与得得握住,却不得力,
“得得,现在该你救我了。”
“枪枪,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不是成佛了么,怎么还……”得得哭音尽现,枪枪的模样似要魂飞魄散!
“我本是佛,”枪枪苦笑摇头,抬起的手渐妥,指弯曲,小指无名指相钩如锁,“不过,也有气数将尽之时,”
“枪枪!”得得悲怆喊出,
枪枪看向她,却突然目光如炬,“唯你能解我之困,”相钩两指直指一旁小喇嘛,“还记得钱越么,快去见他,帮他脱罪,然后让小喇嘛始终寄居他侧……”
得得一时着急又迷茫,怎么又事关钱越?脱罪?如何寄居?!却来不及问出口,只听见身后,
“你还真不死心,说得服金刚索,金刚铃愿意么,你看他颤的有多不情愿。”
笑语轻盈,
得得却如雷劈!
慌忙回头……
小枚笑颜粲然立于门边。
更是不可置信,
水漾里,
座上枪枪滑落至地,虽不似特意跪之,却也谦顺之意显露,
小喇嘛也淡然微垂下了头,那样谦敬的模样与他的年纪实在不符,却因着他周身水雾缭绕,徜徉佛气,倒也奇异匹配之。
更惊奇!
此时他拇指上那般震颤的铃铛突然摇曳摆动,渐渐化成一缕青烟,青烟渐变人形,竟摊立成一个美玉少年模样,
于此同时,小喇嘛的身形也在渐渐成长,另一尊少年形象渐成,
两少年,一人一手执索,一人一手执铃,
执索者眼色纯真,
执铃者情态懒惰,
“您醒了。”执索者说,
“我是不情愿。”执铃者蹙眉。
而此时得得身侧的成美和云青也渐渐虚化,化无,留得得一人光着屁股趴在那里,像个犯了戒律的小淫 妇!
好吧,小枚走过去蹲下来,摸着得得的肉屁股蛋儿,摸着摸着,得得慢慢眯着,
摸着摸着,得得身形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竟似一坨小白玉还是那样光着屁股趴着卧于小枚掌心间……
小枚渐收手掌,牢牢握住!
这掌心里握住的,从来都是金刚钩所有物,
与金刚钩而言,
她大于他,大于眼前,大于至佛,
她小于她,小于森林,小于井底,
她等于道,等于情深,等于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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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你给她取名得得 ,有意思。”金刚钩微笑,在佛界,她是没有名字的,时而他喊她“善意”,时而他喊她“议慧”,均是佛理普念。
“有舍 有得,我自是希望您和她都有得。”金刚锁抬起头,眼神敬重却也冷淡,
“你这样一意孤 行,何尝不是一种执念?到头来,我之意消,你之意起,从何说起。”
“为了您的清誉,我在所不惜。”
“神灭灵尽也在所不惜?”金刚钩摊开右手,掌中一枚瓷瓶,正是得得刷的绿油油的枪枪的骨灰瓷瓶,“我要将它吃尽,四摄之内可就没有妙住金刚了。”
“我之身幻于您,我之意起于您,您捏碎一个灵体,您塑造一个灵体,均出于您的慈德,我敬听尊便,不过,神气不服罢了。您立我于曼荼罗第一重之西门,密号坚持、妙住,本意即期于我能以大慈悲之誓愿,闭锁一切恶趣之门,使众生安住菩提而不退。以我之解,众生之行举皆本于您之行举,如若您私愿执念,岂不立坏德塑败相?我不觉我之执念有损功德,如若以此受惩,只自身检德,无怨无悔。”
金刚锁正式盘膝于莲花座旁,身躯渐渐呈白金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