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这里,几时有人进京会带过去。”
方静连忙推辞,“香囊荷包至多二十文一只,用不了这许多银钱。”
杨萱笑道:“过两个月就入秋了,你拿去添置些冬衣米面,夏天好凑合,冬天却是难熬。”
方静泪水在眼眶里滚了几滚,却没有落下,屈膝给杨萱行礼,“二姑娘放心,我一定用心好好做。”
杨萱笑笑,并不久留她,吩咐春桃将桌上点心包了半碟子打发她离开了。
待方静走后,春桃撇下嘴,不满地说:“桃花真是,特特领人来打秋风,姑娘就爱做好心,抓一把铜钱给她也够两三天的嚼用了。”
杨萱叹一声,“桃花才几岁,能懂什么?”顿一顿,笑道:“我又不是济世的菩萨,别人特地来一趟,不就是为了利益?”
那些碎布头是给桃花的,杨萱可没有特地指明分一半给方静。方静该谢的是桃花,却说给杨萱磕头。
来之前分明也做了准备,那两方帕子和香囊专门用布包起来。
即便杨萱不提这话头,她定然也是要“孝敬”给杨萱的,倒不如好人做在头里。
且方静是真的家中贫寒,能帮就帮一把,五两银子虽然不算少,可对于杨萱来说,也并非多大一笔,给了也就给了。
过得少许时候,姚兰摆出午饭来,杨萱陪辛氏吃过饭,陪杨桂玩了会儿就打算歇晌。
迷迷糊糊地刚合上眼,就听院子里吵吵嚷嚷地似乎有人说话,杨萱闭着眼抱怨道:“大中午的,外头干什么呢,能不能让人睡个觉了?”
春桃低声笑道:“姑娘醒醒吧,大少爷和范家三少爷来了。”
杨萱怔了怔,坐起身问道:“在哪呢?”
春桃道:“才刚进门,说是夫子中了暑暍,府学休沐三天,张家媳妇正收拾住处。”
杨萱睡意顿消,穿好衣裳走出去。
辛氏也已经醒了,正在偏厅跟杨桐与范诚说话。
见到杨萱进来,范诚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唤了声,“二姑娘。”
又解释道:“我在京里时候短,阿桐带我四处走走。”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开口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杨萱笑道:“田庄春天的景色最好,满树杏花开了,像是仙境似的。这会儿就只漫山遍野的树木和禾苗,但是比京都凉快许多。”
杨桐便说:“待会儿我们去山上转转,我们带了笔墨纸砚,看看哪里可以作画。”
范诚道:“我瞧见旁边有条河也是极好的。河边有垂柳,正适合入画。不知道里头有没有鱼,坐在树下垂钓岂不悠闲哉?”
辛氏忙阻止道:“不许去河边玩,免得落水,河水看着清,里头可是深,每年都有小孩子落水。”
杨桐笑道:“母亲放心,我们不是小孩子,知道轻重,再者只是在河边坐坐,不下水。”
辛氏看着面前杨桐已经十六岁,比自己都高出半个头,而范诚还要大两岁,完全是个成年人了,遂笑道:“我不过也是白唠叨几句,你们都长大了。”回头吩咐文竹,“去问问张家媳妇看有没有鱼竿,再备上茶水点心,现成的果子洗洗带几只。”
文竹应声离开。
杨桐看两眼范诚,笑道:“萱萱也一道去吧,人多热闹,要是阿桂再大几岁就好了。”
辛氏心知肚明,可范诚跟杨萱已经定亲,而且辛氏成亲前与杨修文也是因为时常往来互生情愫,被辛归农瞧出端倪,这才定下亲事。
两人相处得久,情分才会深厚。
辛氏看破不说破,只笑道:“要是阿桂去,你们不用干别的了,就只照看他一人就手忙脚乱的了。”
只字未提杨萱。
言外之意就是允了。
说话的空档,文竹已将钓竿鱼饵等物准备好,茶水点心也都装进竹篮里。
杨桐三人并小厮丫鬟好几个浩浩荡荡地往河边去。
小河名叫青衣河,因河畔遍植垂柳,远远望去像是女子细长的衣袖而得名。
河水其实并不深,但田庄附近原本有处水潭,与小河正连在一起,水潭足有一人半深,若是不熟悉地形之人下了河,稍大意就会走进水潭,所以佃户们都拘着孩子不许下河。
杨萱在田庄住得久,知道在河边玩并不妨碍,只不能往里面走。
不过,也正因为有这处水潭,即便是大旱天,别处河水都干涸了,田庄这里仍会有些许积水可供饮用或者灌溉。
时值午后,一天中最炎热的时候,周遭村民都在家里歇晌或者在音凉地儿闲话,河边很是清静,连洗衣的姑娘媳妇都没不见。
只有细细的清风隔着水面吹来,温润清凉。柳枝低垂,轻轻点着水面,激起层层涟漪,一圈圈荡漾开来。
范诚赞道:“好树好水,尤其天光水影正可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