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自得地饮茶的银发男子给吸引去了!”我跟姐姐说话,要你管!你不是去找魏……那个魏什么之的么!人呢,找到了么?”在中州的地盘上,她还是小心点说话吧,毕竟那个魏远之的势力,好像真的有点大……不过她嘴上跟赤宁城主不对盘,心里还是不得不承认,因为有这尊大神”助阵”,比起上回来中州,眼下的她暗暗多了好几分的底气.
那边焰儿没大没小地同赤宁城主说着话,炽儿却是惊得心里如一团乱麻.
这位宁城主,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大堂那个位置的?明明方才她是打量过,确定他跟修岩都不在,才小心翼翼开口去打探的……现在可好,漠上的人根本不信什么佛教,她一到中州就跟人询问寺庙的所在,岂不惹人怀疑?而很显然,那赤宁城主虽不动神色,却早已将她莫名的询问,以及不自然的神色看在眼里——他漫不经心地对焰儿说上两句,根本也不看她一眼,炽儿却总觉得,自己的秘密好似已全然,被这个优雅而深不可测的男子给一眼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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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徽玉带着新得的两位”娇妻美眷”出了门.
年关已近,街道摆起了夜市,行人络绎不绝.往来热闹繁荣的街景,令两个小姑娘都是忍不住频频驻足.宁徽玉却是头也不回,径直穿行在人群之中.
从修岩传回线报,这位城主大人便有些阴郁的模样.
炽儿不明所以,却还是扯着焰儿跟了上去.直到赤宁城主的脚步,忽而停了下来.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一名高大英挺的青年男子,怀中搂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旁若无人,柔情蜜意……那男子微微侧过的脸庞年轻而俊逸,独特的军人的冷峻中,掺杂了几分犹带少年味的青涩和柔情——不是面对心上人的魏大将军,又能有谁?
”姐姐?”焰儿还没看到那魏远之,正奇怪两人怎么同时停了脚步.
”焰儿姑娘,你要找的人就在那,能不能让他‘回心转意’,就看你的了.”只听那城主大人淡淡一句,人影却倏地退出了人群外,不见了.
”……魏远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焰儿一见那魏大将军,再看姐姐也跟着宁徽玉不见了身影,她心念一转,踉踉跄跄上了前去,扯住那无情男人的衣裳,就是一顿哭嚷,”那日你赶我出门,原来是为了与这小娘子双宿双栖……可怜我怀着你的孩子,天寒地冻,流落他乡……呜呜呜……都说中州人古道热肠,我怎么就愈见了你这样无情无义的男人……救你一命,还连身子也赔上了……谁能想到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呜呜……”小姑娘声泪俱下,上演的一出苦情大戏,令街市上的人们纷纷驻足来看,听到她对中州人的”褒奖”,更是忍不住出手,对那高大俊朗、气度不凡的青年指指点点.有的大娘大爷甚至涌了上来,将那青年围了起来,”年轻人,做人可不能这样啊……小姑娘太可怜了!”魏远之何等的心性,岂能受得了这般千夫所指?怀里的佳人已悄然自他臂弯间消失都来不及察觉,两眼瞪着那表演得绘声绘色的鬼丫头,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边厢焰儿缠住了魏远之不放,这边炽儿跟着宁徽玉,倒是见到了传闻中那位”多情”的公主凤幽夜.
这位高贵的中州公主,片刻前还依偎在魏远之身前,此刻见了赤宁城主这位”前夫”,显得又惊又喜,话没说几句,泪就不停地落了下来.那宁城主也见着了一路惦念的人,却还是冷言冷语地伤她.噢,定是方才见着了妻子倚在旁人怀里,心里正泛酸呢……”这位姐姐,莫再哭了,小心伤着孩子……擦擦吧.”炽儿心细,发现这位公主确实如传闻所言,已怀有身孕.她递了一方香帕给凤幽夜,对方虽然接了过去,却显然未想到她这个外人会出现在侧,打扰了他们夫妻”叙旧”……然而,不能再等了!趁着焰儿不在,她只能将一切对这个堪称陌生的男人和盘托出,拜托他帮她这个忙了——她知道,这宁城主既然心念妻子,自然巴不得将她和焰儿这一对累赘给送走!又趁着他正在”醋”头上,此时她同他说话,他定是巴不得呢.
果然,她说要同他借一步说话,这位城主大人便”识相”地做出与她亲密相谈的模样——那中州公主的脸色,显然更难看了……”孩子,不是魏远之的.”她凑在这个北境神只的耳边,轻声轻气地,”先别让焰儿知道.带我去护国般若寺……”等找到人了,再想办法对焰儿坦白吧.而若她真能见到那人,又该如何呢?求他对她和孩子负责?
若未找到……那便继续找吧!茫茫人海,寺院万千,眼下既然她得了自由,不找到他,她便不准备再回大漠了.
只有先找到他,定要找到他,她这颗空落落了数十个日夜的心,才能稍稍踏实下来吧.
三三 得赤宁城主相助入佛寺(珍珠700加更)
炽儿在客栈独自等了一夜.
焰儿迟迟未归,想来还与那魏远之纠缠于一处……本来是应该担心妹妹的,可是以她与魏远之的短短接触,却莫名地相信,那中州将军就算再恼怒,也不至于,会真的伤害焰儿.毕竟,焰儿也曾救他一命……是以,暂时让焰儿待在他的身边,她反而不怎么担忧.
真正让她记挂的,倒是那最后带着娇妻回了客栈痴缠一夜的赤宁城主,是否还会记得答应她的事?
就在隔壁听了那久别重逢的两人一夜缠绵,炽儿脸红心慌,时不时忍不住轻抚自己的小腹,暗暗讶异同为孕妇的纤弱公主,竟能承受得了男人那般强烈的索需?
好不容易才睡了过去,第二日清晨,隔壁又是好一阵羞人的动静.待到炽儿起身整理完一切,那臊人的声响终于彻底消失了.
等到修岩来喊她用膳,炽儿才知道,那位公主已经离开了.
”宁城主,可否帮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不曾对人言的秘密,就这样迫切地袒露在这个秀美得令她也自叹弗如的男子面前.兴许因为,这么多年,他都是北境人心中的”神”,拥有独一无二的,令人信服的神力吧……”莫急,先让人去那寺里打探一下.”辛苦操劳了一夜的赤宁城主,却是神清气爽,春风得意的模样,喝着早茶兴致颇佳地对炽儿询问道,”你的那位,嗯,大师?法号叫什么?”他的措辞令炽儿脸上一热,有些羞愧地低了头,”迦叶……他说他叫迦叶.”至于这是不是他的法号,她根本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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