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的声音可真好听,入耳仿佛莲开万里,令人心旷神怡,少年娇艳的面容微微发红,恭敬道:“回道君,奴名渥颜。”
谢厌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入目所见,皆为赤色,灼得人双目生疼,他正要下榻,却陡然发现自己的双脚被一副冰冷的锁链囚住,低首敛下眸中的寒光,看来他的处境有些不太妙。
双脚落于地上,渥颜惊吓地连忙将旁边精致的鞋子拿过来,跪在地上就要为谢厌穿鞋,却被谢厌拒绝,“不用。”
这个房间很大,像极了一座宫殿,且原身身上并无丝毫伤痕,只脚上戴着镣铐,应是被人囚禁于此,不过既然没有虐待,说明这座宫殿的主人暂时并不会伤及原身xing命,原身应该还有些用处。
只是不知,那人对原身的容忍度会是多少。
他正理着思路,身后渥颜就“砰砰”磕头,颤声道:“还请道君穿鞋。”之前一个侍奉道君的魔仆,就是因为道君断了一根头发,就被帝尊撵出九荒殿,要是被帝尊看到道君赤足,自己定会被帝尊惩罚的!
谢厌转身,俯视着可怜兮兮的小仆从,故意道:“足戴镣铐,何必穿鞋?”
“师尊这是要让我心疼?”一道低沉的男声突然在背后响起,声音里带着丝丝寒意,“还是想让我换一个新的奴仆?”
谢厌一惊,此人出现在自己背后,他居然一点也没察觉到,这人委实太过强大,他不是原身,一时也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若是被这人发现不妥之处,他的任务就……好吧,这个世界的任务是什么他还不知道。
男人见他一动不动,充耳不闻,似乎早已习惯,冰冷的目光落在渥颜颤抖的背上,开口道:“侍奉道君不尽心,拖下去,剥去九荒殿奴籍。”
渥颜整个人傻了,被帝尊亲自赶出九荒殿,还要被剥除奴籍,那他以后在整个魔域就再无立足之处,他仰起小脸,泪如雨下,却一声也不敢吭。
谢厌正要试试这人对自己的容忍度,立刻开口道:“不用,”他转身,对上高大男人沉寂的双眸,“是我自己不愿。”
男人与他对视良久,袖中双拳紧握,不知在强忍着什么,而后率先移开目光,落在谢厌赤luo的双足上,莹白的脚背衬着暗红色的地毯,格外惑人。
“先下去。”男人低声下令。
渥颜顿时松了一口气,幸亏道君大人向帝尊大人说情,否则自己就真的被赶出九荒殿了,可是看帝尊大人似乎相当不悦,也不知道君大人会不会受伤?
他忐忑地听命下去,殿门便陡然关上。
谢厌观察到男人不过轻轻挥袖,厚重的殿门便被关上,心中对他的忌惮更深。
“自你入殿,这还是你头一次开口,为的却只是一个奴仆,”男人目露隐忍之色,凝视谢厌的面容,忽而放轻声音,“师尊,我这里,真的好痛。”他苍白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处。
此人容貌极盛,唤原身“师尊”,如今又这副模样,可想而知,之前定与原身关系匪浅。
他本想运转《缚天诀》,用神魂契印感应小久是否在此处,却发现不仅道力受阻,就连神魂契印都催动不了,似乎触上了什么屏障。
男人见他又闭口不言,仿佛气极,直接单手将谢厌拦腰抱起,压入赤色的床榻之上,就要吻上谢厌的唇,谢厌心中一惊,伸手去推,却被男人捉住手腕,“师尊忘了?你足上的玄铁镣铐,压制了你的修为,你如今,不再是那个人人景仰的明华道君。”
谢厌正试图从他的话中整理出有用的信息,一时间竟忘记动作,男人见他放弃抵抗,似乎颇为高兴,下一句话仿佛在邀功:“师尊认为此处如何?”
不如何,都是红色,又不是什么喜庆日子。
谢厌在心中回答,并没有说出口,男人似有些失望,没再继续问,而是握住谢厌的手腕,将之扣在柔软的被褥之上,缓缓低首。
“孽徒。”
两个字,清冷漠然,成功制止住男人的行为,男人鼻尖几yu与他相触,彼此间呼吸jiāo缠,谢厌冷静地迎视,毫不示弱。
男人定定看他半晌,隐忍而又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