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命运的不甘支撑起来的对生的执着。
那表情,能让人联想到崖壁石缝里执拗冒头的兰草。
“往哪儿跑!”
前头一声纯雄性的吼声像是猛虎咆哮,陡然炸响在头顶。
苏瑭“惊呼”一声,下一瞬已经撞进了朝她展开的有力臂膀。
然后来人肩头一矮,就把她直接扛了起来。
“哈哈,这儿有只小兔子!”
“啪!” 一巴掌就拍了下来,半点没忌讳,却也没那种猥亵的意味。
苏瑭一边“慌乱”地拳打脚踢,一边没好气地想,这果然是个疯子。
不是说凤凰寨的人一个个都是正人君子?
怎么撞见逃难女学生,直接就上手拍大白馒头了……
“二当家,是个女学生呢!”
另一个声音略显惊奇(喜)地响起来。
苏瑭此时面朝下被挂在高大的男人肩头,双腿被他单手箍着,视线自然垂下是他矫健的后腰连着之后的起伏。
她一边毫不留情地掐他腰眼,闻声一边扬起头,前面说话的是个小兵,周围没别人。
估计是二当家坐镇山坡观战的时候发现了树丛中的动静,以为是有敌人暗袭就带了一个人过来看看。
“放开我!混蛋,老百姓花钱养了你们,你们就是这么保家卫国的!”
这是装模作样。
似乎是看他们穿着军装,把他们当成了兵。
苏瑭脑子里想着沈瑾冰那样的女学生可能会说的废话,一边扑打挣扎一边揪着那几句反复叨叨。
声嘶力竭的,嗓子都要喊劈了,跟被强哔了差不离。
“啧,女学生?”
二当家像是才发现似的,闻声忽地把人往前一扔。
语气颇为嫌弃,听起来大概如果让他早知道撞过来的小白兔是个讨人厌的女学生,他是绝对不会沾染的。
苏瑭被丢在地上,好在落叶挺厚,倒不至于摔痛。
她故意“嘤咛”一声。
秀眉微蹙,眼睫轻撩,一双通透的墨色眼珠带着羞愤的表情瞪过去。
表情稳稳的,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天,这男人!
刚刚埋头跑没看到正脸,这会儿苏瑭心里的下巴已经掉了几斤。
凤凰寨的二当家,竟然是长了一张跟大当家孙正一模一样的脸!
双胞胎?!
不过二当家的气质跟孙正却是走了另一个极端,这才像是个土味儿山匪嘛!
男人身上也是深灰色的军服。
但脚上不是马靴,穿了普通的懒人布鞋,裤管儿用绑腿缠得很紧。
腰带松垮垮,上面挂着槍套刀套,袖子卷到了肱二头肌往上,露出青筋鼓胀的臂膀。
领口开到了男人的事业线深处,油亮的肌肉露得颇不要脸,喉结往上、下颌线条十分爷们儿,胡须青茬不长不短。
一个字,痞。
那眼睛落在孙正脸上是浩然正气,生在他翘到了鬓角里的眉毛下面就是狂蜂浪蝶。
脑袋上一顶军官帽子歪戴着,就差没在那副薄唇边儿叼上半支烟了……
被从头到脚扫描着的男人也在眯着眼正大光明地看新奇生物。
山林间穿梭了一路,苏瑭身上已经出现了她想要的效果——
过膝百褶裙在大腿处被树杈撕开一个口子,布料可怜兮兮地耷拉着,露出白皙皮肤上令人咋舌的青紫指印和淤痕。
作者有话要说: 这才是地道的土匪。
☆、匪色14
那些痕迹意味着什么, 没毛病的男人一眼就看得出来。
这位女学生,可是真的遭了大罪了。
明晃晃地昭示着我是可怜的受害人, 暗示着我可不是什么歼细。
军帽歪戴的二当家饶有兴味地在她裙子上来回多看了几眼。
目光不见银, 却十足邪恶。
苏瑭满脸羞愤地伸手按住裙摆撕破的地方,却仍旧露出倔犟而骄傲的神情。
男人玩味地摸了摸下巴, 这才检阅到别处。
只见她浅蓝色上衣领口斜到胳肢窝的盘扣剥落了三两颗, 露出莹白的皮肤比腿上更显娇嫩。
一副漂亮的锁骨十分打眼。
瞧着既有名家书法力透纸背的风骨, 又有西洋新派画家巧妙音影构图的立体美感。
苏瑭早已经变回了自己的脸,此时因为剧烈运动和羞愤脸颊泛红, 长发如瀑般铺散在肩头。
男人眼神愈发邪性。
“畜牲!”
她像是终于被看得浑身发毛, 跑喘了也骂累了、正小口小口吸气吐气的樱唇再次张开,露出一副伶牙俐齿。
两个字既是骂了造成这些伤害的人, 也顺便骂了面前这位有可能带来二次伤害的流氓。
此情此景, 以苏瑭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