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满眼都是唐玉晚未来得及看到的温柔,放下筷子温声与她道“阿迟,我是真心当你作妹妹的,你竟与我这样生分吗?”
“没有,就是······嗯···有点儿不大习惯。”唐玉晚的脸还是泛着红色,粉粉嫩嫩的,傍晚粲然阳光从菱窗漏进来,投射在唐玉晚的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颊上的梨涡若隐若现,萧晋控制不住的想去捏一捏。
“嗯···好,以后慢慢习惯。”萧晋眼底含着笑,又夹起那块儿鱼肉递过去“那就现在适应适应。”
唐玉晚看了他一眼,只犹豫了一下,就飞快叼起那块肉咀嚼,头却瞥过去不敢直视萧晋,脸颊还是红红的,子安哥哥又喂肉了!
萧晋看着小姑娘侧过去的半边脸,无声的笑了,真是孩子气,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你了?
这么温馨的一幕让刚刚从外面赶来的木生基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殿下还是冷着脸让人滚的时候看得舒服,这么温情脉脉,让人简直受不了。
晚饭过后,天地已经是一片灰蒙蒙的,街上的商家摊贩掌的灯为街上添了一抹暖色。
萧晋舍了马车,步行着送唐玉晚回家,饭后消消食也是好的。
大齐有开夜市的习惯,晚上比白日热闹许多,能见着一家三口逛街,父亲驮着儿子,一对对男女相携,看着看着,萧晋就有些怨毒,他的父亲,他只见过两面,一是他父亲去求母亲,二就是他父亲临死前,呵······
唐玉晚鲜少出门逛街,上次元宵节被拐了之后,她阿娘看她就更严了些。
萧晋仔细的半圈着唐玉晚,防止有人撞着她,时不时低头看看,看她看得开心,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欢喜。
“公子,买只花吧,您妹妹一定喜欢。”本来街边站着的素衣姑娘朝着两人迎了过来,看着两人衣着华丽,哥哥那么细心的照顾妹妹,必定是极为疼爱的,要是把花卖出去,娘亲的药就有着落了。
“阿迟,要不要?”萧晋低头看唐玉晚的神色,只要她喜欢,那就买。
“姑娘,这花是我今日下午才去摘的,您看看,可新鲜着呢,买一朵吧。”那姑娘还在细细劝诱着。
唐玉晚见篮子里的花不是什么珍贵的,又因着时间稍长没有卖出去,有些萎靡,但那个卖花的姑娘衣着简陋,细看,手上还有一道道划痕,便冲萧晋点了点头“嗯。”
木生有眼色的上前付了一吊铜钱,那卖花的姑娘不敢伸手接过去,“有点儿多了,公子。”
萧晋看着手里的花篮,头也不抬,想着挑一朵好看的给唐玉晚簪上。木生便替他答了“剩下的赏你了。”
萧晋将篮子向下放了放,细声问唐玉晚“阿迟觉得哪个好看?”右手还是护卫的姿态。
唐玉晚要上手去拨弄篮子里的花,萧晋皱眉拦下了“别碰,上面有刺。”唐玉晚呆呆的看着他,好严肃哦。
萧晋将篮子放下,单膝点地,右手环着唐玉晚的腰,生怕她没了,左手撩了一把肩后散过来挡眼睛的长发,开始扒拉篮子里蔫了吧唧的黄月季花,唐玉晚就那么看着子安哥哥在喧闹的市里给她挑花,木生想去帮忙,却被制止了。
她娘和她说过的子安哥哥是比三哥还骄傲的,从来不会为人低头俯身。
“阿迟,你看这朵这么样?”萧晋从里面挑了一朵个头最大,开得最好,还不算太蔫的递到唐玉晚眼前。
“挺好看的。”唐玉晚说不感动是假的,子安哥哥真的把自己当作亲妹妹一样疼着了。
萧晋看她喜欢,把剩下的花都扔给木生,站起身来,双臂圈着唐玉晚上方,索性他高唐玉晚太多,就算不揽着,也把人护的严实,细细把花.径上的刺一个个拔掉。
再俯身挑了一个好的角度给她簪在鬓角,黄色的月季衬的小姑娘娇俏了许多。
萧晋看着她笑了笑,直起身子,伸手去牵她,唐玉晚也不避,将手交给他。
大齐与北疆的紧连的是凯音城,原名叫飞沙堡,是近几年大齐百姓见两国剑拔弩张而祈求大胜而改的名字。
凯音城不负原本的名字,确是黄沙漫天,飞扬肆意,城堤植的白杨和沙棘也鲜少有长势旺盛的。
唐玉城从马上翻身下来,抹了一把脸,手上全是从脸上刮下来的尘土,本来俊秀的面容黑了不少,满面尘灰,胡子拉碴,眼底全是因长期奔波而生成的血丝,整个人显得粗犷了许多。
抬眼看着城门上被沙尘覆盖的模糊不清的字样,牵了马去向城里。
“小伙子,现在城里正乱,还是不要随意进出的好。”城门口,一位罩着面纱的老兵与唐玉城搭话,声音是荒漠处特有的沙哑,带着几分荒凉,眼眶处一道小指粗的疤痕横梗而过,眼皮耷拉着,有些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