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留给阿呆足够她们平稳生活好长一段时间的五百万现金支票,还有一封注明万一我离开世界的话一切财产由女孩平分的遗书,安静的在绅士哥陪伴下,搭上由他为我准备的车辆和专机离开了。
当然,要是阿呆知道我就这样离开,一定会哭吧?会一直责骂应该把我看好的狐狸妹妹吧?
不过我相信狐狸妹妹一定会完全原谅阿呆。
所以,和女孩们说再见?为什麽?还会有什麽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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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八月底,上午十一点,大医院充满阳光与绿意的中庭花园,身上伤口尚未完全痊愈的我坐在电动轮椅上,被树荫遮蔽着,看着眼前的花草,和轻轻飞舞的黄色蝴蝶。
同样分散在中庭各地的人,不论是病患或是医院人员,大都是五官突出鲜明的欧洲人,说着我听不懂的德语。
是的,没有错,我正在德国柏林的市立医院。
医院的花园中,坐在电动轮椅内看着蓝天,我想着这一切,再次低下头。
抵达柏林这里已经第三天。
就在昨天,我用时薪雇用一位会说德文的男xing中国留学生充当翻译,由他负责让我跟医师可以沟通对谈,因此那位权威医师(教授)已经顺利了解我的状况,并且要我这几天就近住在医院内,未来几天配合进行所有必须的检查,现在我才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否能继续行走,其实我不在乎了。
真的。
真的……
我不在乎了……
忽然一阵小孩的笑声吸引我的注意,我转头看去,是一名黑发的德国白人妈妈,左右各牵着一名孩子的手,开心的离开花园,重新进入医院建筑。
看着他们进入医院,我也慢慢推动轮椅,向他们进入医院的那扇门出发。
进入冰凉宽广又充满yào水味道的医院大厅,到处都是白皮肤的欧洲人。
我向电梯出发,搭着电梯抵达地下一楼。
我前往位於医院地下一楼的便利商店,想给自己买瓶饮料。
我开始在冰箱玻璃橱窗前浏览,一个透明橱窗又一个,任凭商店内的人们三俩从我的轮椅背后走过。
我看来看去,还是没有决定想买什麽。
更或许我本来就什麽都不想买,只是想到处走走看看,打发空虚的时间而已……
就在这时,忽然我的轮椅被人从左边拉动。
不论如何,会忽然被拉,我还是有点讶异的转头向左边看去。
不看还好,一看之后完全愣住。
因为,我看到一个坐在老旧手推轮椅内的九岁小女孩,银灰色头发的小女孩,穿着有点破旧的小孩衣服,伸手搭在我的电动轮椅扶手上,一脸讶异的看着我。
她讶异的看着我,说了声我听不懂的德国话,不过出於我对她的了解,她肯定是在说:“长官?!”
看着她的我,再次浮现那所有回忆……
第一次见面时,未来家里已经长大的莉贝亚。
时空因为艾莉丝而改变的危机中,以这样的小孩模样和大家一起在山上别墅生活的莉贝亚。
穿着军礼服为十五年后死亡的我服丧的莉贝亚。
甚至是百年后的未来,看起来依然只有三、四十岁,穿着漆黑元帅服,成为家族最后主柱坚强带领后代子孙们走向世界大战的莉贝亚……
不论如何,时间(万有)都会寻找机会,把女孩们带到我身边吧?
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甚至,这就是所谓的惩罚吧……
因为我违逆时间(万有)的安排,所以他故意继续把女孩带到我身边,要我继续亲眼看着女孩逐一离开……
然后,我又开始大笑,无法自制的大笑,充满绝望的大笑,吸引商店内所有人注意。
因为既然时间(万有)不放过我,还是继续把莉贝亚带到我身边,我也没有必要继续忍气吞声。
是的,我再次激动起来。
我的生命不再无颜色。
我的黑暗生命再次燃起激烈的火红。
胖狸猫办不到的事,万有时间办到了。
我再次为自己的生命找到继续活下去的目标。
我再次有死的念头